一看这副喜庆的情景,让顾诚玉也不禁露出了笑颜。虽然不能和至亲一起过年,但身边有师兄,也不算太遗憾了。
尹坤饶有兴趣地看向街道一侧,这样欢快的气氛也将他感染了。
“没想到今年过年竟然是咱们是师兄弟一起过,且还是在他乡,还真是新奇!”尹坤笑了笑,放下了手上举着的帘子。
顾诚玉也笑了,“怎么?师兄不想与师弟一起守岁吗?”
他转头看了尹坤一眼,也打趣了尹坤一回。再转过头时,他发现外头有一道一闪而过的身影,而那身影十分熟悉。
“怎么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顾诚玉有些疑惑,刚才那道身影闪得太快,他还未来得及看清楚,便没了踪影。
“谁?可是遇见了熟人?”尹坤有些疑惑地问道。
“哦!可能是看花眼了,并没有。”顾诚玉留了个心眼,也害怕自己眼花,毕竟那人现在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嘴上这么说,但顾诚玉觉得待会儿还是要让茗砚他们去打探打探,或许还真就是那人也不一定。
“大人!前头找到一家客栈能歇脚,其他家今日就没开门!”茗砚快速爬上了马车,他刚才已经下去打听了,整个县城也就这家还开着。
因为已经是年三十,来往的走商无特殊情况也不会在外头过年,再者这些客栈的掌柜和小二也总要过年的。
“不是没得选吗?就那家吧!”
等顾诚玉安顿好之后,顾诚玉立刻派了茗砚出去打探消息。
“上次说了悟被皇上刺死,那秦国公府也受到了牵连,而秦敏和秦缨媛带兵逃出了京城,至今都未抓到。你去打探一下他们的动向,我刚才在县城中好似看到了秦缨媛,那背影极像她。”
“您是说容嘉郡主?”茗砚一愣,这里离京城可不远,秦敏和秦缨媛逃出京城,不是应该找个离京城远一点的地方安顿下来吗?为何会到这个离京城不远的小县城来?
“对!你去打探,记住,先不要告诉尹大人。起码在确定之前先不要透露口风,免得节外生枝!”
顾诚玉总觉得尹坤或许另有打算,毕竟之前他们谈论时,尹坤好似对靖王还挺欣赏的。
秦缨媛左躲右藏,身穿一身粗布的碎花夹袄,谨慎地望着周围。
她和兄长带兵一路往边关而去,已经准备投靠靖王,只可惜他们准备地不太充足。即便之前已经藏了不少银钱和军备,但要养活几万人的军队,那可不容易。
且多数士兵都有家人在,这一路走来,才离京城没多远,途中就出现了不少逃兵。
因此她被兄长派来找镖局送信,为的就是替他们送信去边关,好让靖王派人来接应他们。她相信靖王不会置之不理,毕竟他们兄妹携军队前去投奔,也算是一大助力。
扯了扯身上的粗布衣裳,秦缨媛只觉得身上喇得慌,她何曾穿过这种粗布料子?从小就是锦衣玉食,没想到今日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向手心哈了口气,秦缨媛只想快些返回去。
秦缨媛的身影刚转过一个巷口,一道身影就自她身后跟了上去。
没过两个时辰,茗砚就回来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有打探到,是否是她?”顾诚玉见茗砚这么快就回来,不由疑惑地问道。
“的确是她!他们带兵在城外的一座深山里落脚,她来县城是为了拖镖!”茗砚点了点头,那人的确是容嘉郡主。
“深山里落脚?难道皇上派来追杀的人没发现他们的行踪?”顾诚玉有些不敢置信。
“已经交战过一次,他们是边打边逃。途中还出现了逃兵,现在手上约莫还有三四万兵马。”这些都不是秘密,毕竟这么庞大的军队路过,总会留下痕迹。
“她去拖镖,镖物为何?”
“小人买通了其中一位镖师,说是一封信。小人想抄一份,那人就不肯了。说是上头有特殊的印记,若是不能复原,他们镖局的招牌都没了,还得赔银子。之后小人又找了几人,他们也都这么说,所以不知信中到底是什么内容。”
“他们往北边走,多半是去边关的。凭他们这么点人,也成不了什么事。估摸着是想投靠那两人其中的一个,只是不知他们选了谁。”
顾诚玉猜测那封书信必然是送到边关的,秦敏和秦缨媛如今就像丧家之犬,不投靠那两人,那就真要穷途末路了。
其实顾诚玉对秦保林的所作所为并不理解,这京城的勋贵日子还不好过吗?更别说他还是驸马了,为何非要铤而走险?当真是连累了秦氏一族啊!难道这皇位就这么吸引人?
......
“皇上,岷哥儿才刚刚醒来,知道您来看他,高兴极了!您不若留在这里用膳吧?岷哥儿的病会更快好起来的。”
良妃看向皇上的目光媚眼如丝,皇上已经很久没了留宿云华宫了。若不是这段时日岷哥儿的病一直反反复复,只怕皇上都要将她给忘了!
皇上冷哼一声,良妃打得什么主意,他心中自然清楚。
“太医说岷哥儿前段时日身子已有好转,并没有这般严重,那为何他今日却又高烧不止?”皇上一拍桌案,脸上黑沉入水,将良妃吓了一跳。
“回皇上,可能是昨晚下人伺候不周,叫他又着了凉。臣妾一定好好责罚那些下人,二皇子他们也敢慢待?”
“伺候不周?确实伺候不周,但朕却觉得你这个当母妃的更应该追责!这几日你给朕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直到他痊愈!若他的病情再加重,那朕就拿你是问!”
皇上说完便气呼呼地出了内殿,这良妃无非是知道晔哥儿双目失明,就想着拿岷哥儿来邀宠罢了!
一个五岁的孩子,身上还烧着,怎么可能还硬要去进学?就这点风寒,连续病了一个多月,这等下作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拿个孩子做由头,这良妃是越发上不得台面了。
良妃自皇上走后就铁青着脸,“大皇子双目失明,难道皇上还将希望放在大皇子身上?为何不能看看咱们岷哥儿?”
她气得将梳妆台上的东西一扫而空,她恨呐!若是当时将大皇子淹死了给多好?偏偏那小贱种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