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后居浩鸣就摇了摇头,这应该不太可能,毕竟夏族长的速度不可能这么快。
再说人家想算计他,也用不着这般麻烦,有的是简单的法子。
“那咱们就去会会吧!”说不得就是桩大买卖。
“大人!那居老爷同意在聚香楼见面了。”茗墨匆忙进了屋子禀报道。
顾诚玉点了点头,这是在意料之内的事,没什么好惊讶的。
“找的人是否可靠?可别漏了馅儿。”顾诚玉抬首问道。
“大人放心,那人是刚买下的一个管事。性子很圆滑,一张嘴更是能说会道。不过,咱们到底出多少银子买?”
茗墨想起那批料子的原价可是值八万两的,现在那料子长了霉斑,铁定不值原来那么多银子了。
且这样的料子,若是霉斑较多的话,就连便宜卖,也是卖不出去的。
所以居家这批绸缎料子,至今也没卖出去。就是按细棉布的价钱卖,别人也不愿意买。
上面的黑斑实在有碍詹观,就是有贫苦人家贪图这料子便宜,按低价买了回去也是无用的。
因为这根本穿不出来,买了回去也是浪费,可见这料子受潮程度有多重。
“就一万两吧!”能省一点是一点,这一万两已经很多了。
这样的料子,若不是他有办法祛除上面的斑点,他可不会买。
“一万两?会不会太多了?大人,那料子上的霉斑肯定不少,咱们买了来,会不会卖不出去啊?”
茗墨有些担心,他觉得这一万两银子有点多。
他家大人买粮食这么抠门儿,买起这料子来却又这般大方,他真是不明白。
不懂,不懂,真不懂!
“低于一万两,他是不会卖的。最多只能一万二千两,高于这个价,咱们就不买了。至于卖不卖得出去,这个以后再说,现在你只将事情办好了就成。”
若是那批料子以低于细棉布的价钱卖,应该也能卖个六七千两吧?
顾诚玉听说这居家的当家人脾性很倔,他们若是只出几千两,说不得会激起对方的倔脾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
“是!”茗墨领了命,出了屋子。
顾诚玉将奏折摊开,放在书案上晾干。他这是打算写折子回京城,这应南府江堤的事,皇上还在等着消息。
他之前就已经派工部的官员去长天府察看了一趟,其实这根本就毋庸置疑,就是加固江堤内的材质有问题。
当初那些官员肯定在加固江堤上伸了手,捞了不少银子。这其中牵连的官员不会少,不管是京城的,还是地方的。
另夏氏在江南的所作所为,若是顾诚玉将这个些事情一一在奏折中说明,夏首辅铁定得吃皇上一顿挂落。
顾诚玉可不会跟夏首辅客气,他将夏氏的罪行一条条一例例罗列地清清楚楚,洋洋洒洒写满了六页的奏折。
例如上个月夏氏族中子弟看上了有夫之妇,让那主家找了错处,将那妇人的相公给一顿好打,险些因此还丧了命。
最后那妇人果真被夏氏子弟给带进了夏府,成了这子弟的通房。
这是什么行为?强抢民女?还如此明目张胆,夏氏竟然猖狂至此。
诸如此类事件,夏氏可是做过不少。这些世家大族,子弟良莠不齐,总有嚣张之辈。
他们整日鲜衣怒马,无所事事。若是家族不严厉管束,行事就会越来越张狂。
顾诚玉看着奏折上鲜红的官印,嘴角微微上扬。
他既然来到了江南赈灾,夏首辅身为朝廷一品大员,怎能不为江南赈灾出一份力呢?
只等着胡茂深的奏折送往京城,顾诚玉手上这份则是紧随其后。
......
“皇上,微臣以为商会一事,不宜成立。这些个商贾本就花花心思不少,若是将他们聚集在一起,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搞出什么是非来?”
太常寺卿李维对成立商会一事,十分抵触。他们李氏在京城的根基牢固,但靖康府是他们的祖地。
李氏在靖康府的势力不小,家族里的生意做得十分庞大,每年孝敬他们嫡支不少银子。
若是成立那什么商会,诸多限制一出,受了约束,那生意场上还能有这么多的便利?
“皇上,微臣也以为,让这些商户联合起来并非好事。商户银子不少,若是生了那等不该有的心思,那咱们就是阻止也来不及啊!”
皇上揉了揉发胀的额角,神情显得有些疲惫。
“既然顾爱卿提出成立商会,那其中的利弊他不可能想不到。他已经将成立商会之事的利弊与朕分说了,朕倒是觉得十分可行。”
“这商会可是受朝廷管制的,每年缴纳会费,朝廷能拿上八成,绝对能有效缓解国库的空虚。朕以为,不若先在杭天府成立商会,咱们以观后效,再行定夺。”
“皇上,微臣也以为此事不太妥当。顾少卿毕竟年少,有些不知轻重了。国库空虚,确实是需要解决的难题。但朝纲的稳定,才是重中之重。若是那些商贾联合起来,又或者是被哪派人马给收买,咱们大衍朝真是危矣!还请皇上三思,切勿因小失大!”
夏清迅速出列,出言反对道。
他心中暗恨不已,这顾诚玉远在江南,竟然还有心思和精力操控朝堂,简直是可恶至极。
他想起自己的小弟子闵峰,又深深叹了口气。
他的小弟子如今被顾诚玉给关了起来,这顾诚玉简直太猖狂了。闵峰好歹还是皇上钦点的巡江御史,对方连皇上的面子也不给。
且闵峰这次实在太不争气,为了这么点钱财,就做了这样的蠢事。还是眼界太窄,被眼前的蝇头小利给晃花了眼。
不过,夏清心中却并不担心。这事儿可大可小,只是一百两黄金,算得了什么?
有他在皇上面前运作,最后也是小惩大诫罢了!
“这件事......”
皇上说到一半,只觉得眼前有些发暗,夏清的身影在皇上的眼中重叠起来,模糊得很。
接着,便只听德安一声惊呼,“皇上?皇上?快传太医!”
太和殿内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惊呼的声音此起彼伏,殿内一片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