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氏点了点头,“还是连妈妈心里有成算,平日里还真就得靠你帮着出主意呢!”
连妈妈做事稳重,如今她越发离不开连妈妈了,凡事都要叫连妈妈出出主意。
“这不是奴婢的本分吗?再说太太怀有身孕,哪里能操劳?奴婢为您分忧也是分内之事啊!”
连妈妈可不敢居功,太太的性子她最是了解。现在这是有感而发,但她若是真的应了,太太心里就该不舒服了。
“嗯!有连妈妈在我身边,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柯氏的面上带了一丝笑意,连妈妈见状不由松了口气。
“这是皇上赐的婚,旁人哪里有法子?就要让他看看他那好闺女说了什么样的亲,哼!”
不得不说,除了之前在京城丢的脸面以外,这事儿还真让柯氏心里解气不已。
“父亲,您说皇上这次赐婚到底是何意啊?”姚氏兄弟和老国公相聚在书房,谈论起今日皇上赐婚的举动。
老国公见状,坐在书案后的身子往后仰了仰,“为父平日里是怎么教你们的,怎地都如此沉不住气?”
见自家老父根本不急,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姚青岚顿时气结。
“老爷!消息打听来了,今儿接圣旨的不止是咱们和顾府两家,还有太常寺卿李大人府中与安和侯府。”
老国公的随从快速地进了书房,一进屋内,他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哦?这两家难道也是因为赐婚的事?”
老国公双眼中精光四射,既然还有另两家,那靖王妃肯定就在其中的一家了。
会是哪家呢?老国公觉得不可能是安和侯府,因为他家长房没有适婚的嫡长女。
“的确!安和侯府二房的嫡女给许配给了靖王爷做侧妃,李大人的嫡女则是正妃。”
老国公摸着胡须的手一顿,接着便道了一声,“有意思!”
“父亲,这李维不是夏清一脉的吗?皇上将他的嫡女赐给了靖王,真奇怪。”姚青承按捺不住,率先出声问道。
“有何不可?李维的嫡女难道身份配不上靖王?”老国公回了句之后,便坐下若有所思起来。
姚青承被问得哑口无言,是啊!哪里不配吗?身份确实能匹配啊!
“可是......”姚青承突然想起了什么,还待再问,自家老爹却又开口了。
“皇上此举极有深意啊!立储绝对是对朝廷有益,对百姓有益之举啊!哈哈!”老国公哈哈一笑,笑得十分开怀。
夏清!你在朝中呼风唤雨这么多年,是时候让你尝尝被人掣肘的滋味了。
几人面面相觑,他们都不明白老国公在笑什么。
姚青承他们被老父亲笑得一头雾水,但他突然想到了被赐婚的闺女,心里不由得暗自高兴。
“父亲!那二丫头和三丫头被赐婚的事儿呢?二丫头先不说,可三丫头真是可惜了。顾诚玉还只是个从五品,这次浪费了与世家联姻的好机会啊!”
姚青岚听得二弟这么说,脸色顿时铁青起来。一个是正二品的侧妃,一个是从五品的宜人,偏偏那个宜人还是自己的闺女,这让他脸上实在无光。
“你们觉得三丫头许配给顾诚玉,算是委屈了?”老国公抬眼看向三个儿子,神情晦暗不明。
老大能耐平平,但心思却重。且还有些刚愎自用,有时候根本听不进劝告。
老二喜欢与他大哥别苗头,认为他大哥就是比他先出生几年,这才占了便宜,得以承爵。
且老二自认为他大哥能力不及他,因此心里总是愤愤不平。
平日里老二媳妇儿为了一些鸡毛蒜皮之事,总是与老大媳妇儿争锋相对,这其中也有老二的纵容。
至于老三,老国公叹了口气。望向这个沉默寡言的庶子,他的心里不免有了些许歉疚。
当年要不是因为老妻,老三也不可能这把年纪还在为府中打理庶务。
想了想,老三虽然是庶子,但当年老三的才干就比老大他们了得,性子也更稳重。
都是因为自己的私心,老三这才蹉跎了这么些年。
这些年老大和老二也起来了,那老三也没必要再谦让,是时候让老三也踏入仕途了。
若是老三能立起来,那国公府才会蒸蒸日上。
光指望老大是不成了,老大只会盯着爵位。
可若不是老大立不起来,他哪能这把年纪还不让位?还不是怕国公府败在这些儿子手里吗?
他知道老大这几年对他还霸占着爵位已经十分不满了,这从平日里的举动和言语中就能猜出一二来,老国公深深叹了口气。
姚青祈感受到了老爷子的目光,却并没有抬起头。他也不奇怪今儿老爷子会叫他来书房一起商议,还不是因为接圣旨的关系,当时他也必须在场接旨。
叫他过来,估计也是顺便而已。
“父亲,顾诚玉毕竟没什么根基,谁知道他日后能走多远?”姚青岚皱着眉头回了一句。
姚青承没说话,但是从他的表情看来,怕是心中所想与他大哥一样。
“老三,你怎么看?”梁致瑞没有理睬长子的话,而是将目光又转向了姚青祈。
姚青祈愣住了,他抬眼看向老国公,心中讶异今儿老父亲怎会突然问起他的意见来。
姚青岚他们的神情立刻变得十分微妙,两人相视一眼,心中顿时一凛。
“既然圣旨已经下了,咱们就算不愿意也得愿意,有必要想这么多吗?”
姚青祈无所谓地回了一句,便不再开口。
“老三,为父知道你这些年还在专心学问,想当年你好歹还是两榜进士出身,是为父耽误了你。”
老国公忽然哀叹了一声,眼中充满了内疚。
此话一出,三人的面色各异。
姚青祈没想到今儿父亲如此反常,但说到这里,他的脸上自然也带上了一丝怨气。
当年要不是父亲摄于老太太娘家权势,又怎会牺牲了自己,可恨这么多年来自己还是一事无成。
当年殿试他虽然不是一甲,但好歹也是进士出身。凭着国公府的关系,哪里候不到缺?
但老太太善妒,容不得人。更因为当年父亲较为宠爱姨娘,他和姨娘就成了老太太的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