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只在院子里看到了一些箱子,后来问过,镖局说只是东西多,不是啥贵重之物,那是一个商贾的货物,要他们护送。具体是什么,镖局说他们签了保密协议的,不好和咱们说。”
茗墨又将其他两家的情况说了,那两家镖局较小,其中一家还都出了镖局走镖去了,还未回来。另一家也去看过了,人少了些,他们想了想,就选了这家大的。
“既然已经选了,那我们也只好谨慎些。”
接着几人睡下,一夜无话。
次日寅时,有镖局的人来说,过半个时辰,就得出发。
顾诚玉他们赶快将东西装车,半个时辰内,就等在了路口。
镖局的人已经到了,伍镖头见到顾诚玉,忙上前打招呼,“倒是叫大家起了个大早,为了早些到京城,这几日只能请大家辛苦些了。若有不周之处,还请大家见谅!”
顾诚玉忙行礼,“出门在外,也没那么多讲究,伍镖头不必见外。只不知我的随从和伍镖头说过没有,我这里有好几位女眷,天黑之前必须找到投宿之处,还请伍镖头见谅。”
“您的随从之前就和我们说过,既然答应了接镖,那自然要照顾您家的女眷。”
顾诚玉点了点头,既然双方都没意见,那自然就能出发了。
他打量了一眼后头的马车,发现镖局的马车有六七辆,上面都是大箱子。那些箱子上贴着镖局的封条,箱体很沉,马车的轮子陷进了土地中,马车走过的地方,留下了凌乱的车轮印。
镖局的人都是骑马,有八个人,腰上都配着刀,骑在高头大马上,将镖车前后左右都围住,端得是威风凛凛。这些人看着倒不像是绣花枕头,身上有些铁血之气。
顾诚玉没见那些镖的主人,也许在后头的马车中。最后在马车的箱子上看了一眼,而后上了自己的马车。
伍镖头一声令下,车队就出发了。
顾诚玉自坐上了马车就闭目沉思,这些箱子如此之重,里面会是什么?箱子的角还有铁包着,顾诚玉在心里思量,那马车吃重,地上的痕迹可是不浅,那里面可能是铁器,也有可能......
是银子!
顾诚玉觉得是银子的可能性大些,这么多箱都是银子的话,那得是多少?不敢想象。可这么多银子,为何不去钱庄兑换银票?
难道说这银子,见不得光?
顾诚玉眉宇微皱,那这趟去京城的路上,能不能太平,顾诚玉心里也没底。只是既然已经雇了,再撇清也晚了。
其实这也是顾诚玉功夫好,底气足,劫镖的山匪这些,他倒是不怕,就怕卷入莫名其妙的是非中。
“这一趟也不知能不能太平,我总觉得那些箱子是个祸患。”顾诚玉端了茶碗,压低了声音对茗墨他们说道。
茗墨和茗砚吃惊地对视一眼,“公子!那这箱子里装的会是什么?”
顾诚玉您凝神听了会儿,旁边都是车轮声和马蹄声,这才道:“可能是铁器,也可能是银子,说不清楚,我也是揣测。”
茗墨他们这才觉得有些不妙,脸色有些下沉。
“要不......”茗墨看着顾诚玉,犹豫了一会儿,后面的话脱口而出。
刚开了个头,顾诚玉就知道茗墨要说什么。他摆了摆手,“如今情况不明,也许是我们多想了,还是别杞人忧天了。”
茗砚随后点了点头,“以咱们的本事,就是来了人也不要怕的。再说,那些镖局的,身手应该也不差,撇开他们上路,一路就多了好多麻烦。”
其实他想说的是,若他们自己上路,那就只有他们三个会武功的。公子晚上守夜肯定累,现在多了镖局,晚上守夜的人能多些,公子就不用那么受累了。
就这么走了一日,一路上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发生。只是冬日寒冷,就算在马车里点上炭盆,那门帘再厚实,也有寒风从缝隙处吹进来。
顾婉一家子坐了一辆马车,三人裹着毯子,马车里点着炭盆,才觉得暖和些。
“这马车不如小弟定制的马车,他可会享受了,马车上还安了门呢!”
这才是第一日,顾婉没出过远门,所以到现在还新鲜着。
“娘!这都晌午了,也不知会不会停下吃些热食。”
“我也没出过门,那镖走得那么急,应该不会停下了。咱们就在这小炉子上煨些热粥吧!不停马车,你家五爷怕是也吃不上了。”
顾诚玉一直关照着他们家,孙母是感念顾诚玉的恩情的。想着他们车上只有三个半大的小子,怕他们吃不上热的饭食。
“娘放心吧!他经常外出,还能吃不上一口热的?我常说他那两个随从也要学些厨艺才好,不然小宝总吃不上好的。”
顾婉对茗墨他们做饭不精,颇有微词。对顾诚玉说了好几次,还说实在学不会,就带个丫头在身边,照顾起居。被顾诚玉拒绝了,带着丫头十分不便。
而顾老爹他们也是坚决反对,丫头跟主子久了,两人极易生情。顾诚玉年纪还小,还没考上进士做官,要是叫丫头勾着移了性情,可怎生是好?
再说,就算顾诚玉年纪小不开窍,那丫头时日久了,保不住也会有那不该有的心思了。
“驭~”伍镖头看着前面不到尽头的路,又看向右边的一个小茶寮,喘了口气,骑了大半日的马,大家都累了,马肯定也饿了的。
“大哥!这是要歇个晌了?”一个长相似马脸的汉子,朝着伍镖头走了过来。
“嗯!早上起得早,怕是大家都饿了,正好那有个茶寮,咱们下来歇个晌,顺便用点饭。马二,去喊兄弟们都下来歇歇,给后面的顾公子他们再说一声。”
顾诚玉他们的马停了下来,茗墨问起了赶车的车夫,“叔!可是要停下吃饭?”
“顾公子!我们大哥说,让大家到前面的茶寮歇个晌,顺便吃个晌午饭。”马二跑到顾诚玉的马车前,对着马车喊了声。
顾诚玉撩开帘子,向马二道谢,“有劳大哥,我们这就来。”
马二朝着顾诚玉一拱手,就勒马向茶寮走去。
一边走一边心里想着,这顾公子一看就是个读书人,那随行的多半都是去京城读书的,并且还拖家带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