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妈妈寻了顾诚玉将她的担忧说了,而后又去村长的屋子,让她婆娘来烧炕。
要让人家做事,免不了得给些好处。顾诚玉早就给了村长一两银子,让他婆娘给西厢房处照顾着,有什么要求尽可能办到,办不到就来找他。
村长在睡前去了东厢房一趟,见着儿媳不在,连忙警告了狗娃,可别出什么幺蛾子,这帮人可不好得罪。
知子莫若父,狗娃的性子,他当然知道。要是不收敛,早晚得毁在色字头上。
狗娃连忙应是,并反驳说他没那个胆子。村长虽然还是担忧,可是他觉得狗娃肯定没那个胆子,毕竟对方人多,也只能回了自个儿的屋子。
往日东厢房里已经休息了,只是今儿的油灯还亮着。
村长儿媳趴在狗娃身上解着他的衣服,狗蛋有些犹豫,随后又推了她一把。
他本来见到这般好看的姑娘,心里也是火热的。只这会儿一摸炕上婆娘那粗糙的皮肤,再看那黑黄的大脸盘子,就什么兴致也没了。
他婆娘立刻就嚷嚷起来,“怎么?这是惦记上那家的妞儿了?我就知道,你这个色胚,往日在村里,就喜欢招惹个不三不四的东西。今儿是见了花骨朵般的姑娘家,眼珠子都不会转了是不是?”
田氏也不哭嚎,只那嗓门儿却吼地极响。
她家狗娃原先在镇上打过短工,回来却是没交上银子,公爹一问,才知道都交去镇上的青楼了。
公爹打了他一顿,今年就不许他出门干活。只他却开始和村里的寡妇不清不楚起来,还喜欢偷看村里婆娘洗澡,走在路上碰见女子,就上前调戏,惹得大姑娘小媳妇儿看到他就跑。
他们村子虽然就那么几户人家,可是那寡妇的当家得病去了,寡妇年纪也不大,长得还有两分姿色,村里的男人总是到她家门前溜达。
那寡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又没有婆家人管着,就与村里的男人不清不楚起来。狗娃就是其中一个,这还是她偷偷跟随着,才逮着的。
最近消停了一段日子,今儿来了三个细皮嫩肉的貌美姑娘,狗娃的心思肯定又活起来了。
狗娃连忙坐起来,捂住了田氏的嘴,“你这是干啥?就不怕人听见?瞎说啥呢?”
田氏被捂了嘴,挣扎了一番。一挣脱就接着说了起来,只声音到底比原来小了许多。
“你可别打她们的主意,人家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丫头,都带着护卫的。那几个你看到了没,马车上下来都还拿着剑的。你就是不为我想,也得为娃儿着想啊!”
田氏就怕狗娃犯浑,常言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当家的男人虽然不好,但那也是她男人!
“我能想啥?快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去你娘家接娃呢!”
狗娃随即灭了油灯躺下,田氏只得跟着躺下来,也没了原先的兴致。
已是深夜,顾诚玉他们已经睡下了。前半夜是茗墨守夜,后半夜就要轮到顾诚玉了。
东厢房的狗娃躺在床上不停地翻身,田氏悠悠的声音在屋里想起,把狗娃吓了一跳。
“这是烙饼子呢?还睡不睡了?”
狗娃怕婆娘又抓着那事儿不放,虽然他此刻心里却是被挠了心肝似的,可是那也没法子,只能干看着,心里yy一番。
他连忙岔开话题,“你说,他们两辆马车可都是东西呢!里面装的什么?”
田氏本就因为这个睡不着,这么一说,也来了劲儿。
“这还用说?当然都是财物啊!听公爹说,他们是从京城来的,准备回家,那肯定得带些京城值钱的东西回去,这里边好东西肯定不少。”
田氏就好个钱财,平日里在家用里都能抠出铜板来,她婆婆可是村里出了名的精明呢!
“也是,说不得就是商贾。不过,他们出门还带着女眷干啥?该不会是私奔的吧?”
狗娃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谁家走商还带着女眷的?说不定就是拐了哪个大户人家的女娃呢!
哼!看来也是个婊子!他的心思又活了起来,这些人肯定见不得光,不然为啥不坐船?
“也有可能啊!不然这里面都是男子,怎么还有几个女眷?那姑娘戴着帽子,可是身量不高,梳的也是姑娘家打的发髻,听娘说年纪真的不大呢!”
村长的婆娘要去西厢房烧炕,当然能看到姚梦娴她们。在屋里,肯定不能再戴着帏帽的。
“当家的,你看,他们晚上铁定睡着了,咱们去看看?那马车里这么多宝贝,咱们还是拿上两样,就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田氏不免起了歪心思,她真是穷怕了,每天吃不饱穿不暖。去了镇上,看着人家穿金戴银,她就羡慕得紧。
狗娃也被说动了,他倒是没想着值钱的东西,他就想去看看,有没有机会......
不过,他也担心,要是被发现了,会不会被送官府?
“他们要是一大早清点东西,发现东西不见了,会不会闹起来?”
“你可真够笨的,咱们偷了东西还会去说?咱村里几百号人,就说是人家偷的,量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咱把东西藏好,就是找也找不到的。”
田氏翻了个白眼,她可不打算将东西藏在家里。屋后那一大片地,还有草丛,鱼塘,藏哪儿不行?
两人一个财迷心窍,一个色字当头。虽然各怀心思,可是目的却是一致的。
两人商量了一番,推开窗户,往院子里望去,准备伺机而动。
守夜的事,顾诚玉没和村长家说。说了,人家也要多想,觉得是信不过他家,免得得罪了人。
不过,要是真有人以身犯险,那就怪不得他了。
田氏和狗娃朝着天上看了一眼,可真是老天都帮他们。
今晚的月亮很大,皎洁的月光倾洒进院子里,对于熟悉院子环境的田氏他们来说就着月光,应该能摸到马车的车厢。
车厢已经卸下,马晚上也要休息的。马都拴在了屋后的牲口棚,因此他们去车厢那,也不会惊动这些畜生。
两人看了院子,现在还不是深夜,他们要等到人都睡熟了再去。
深夜过半,顾诚玉起身准备换回茗墨。他刚走到了院子里,茗墨就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两人没有交谈,院子里的人都在睡觉,也不好扰了大家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