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玉告别李郎中夫妻,谢绝了姚氏的挽留,准备回去了,再不回去,说不定他娘就要来逮人。
自村尾向顾家的院子走去,已经走到了半路,却发现他大哥正往这边走来,“大哥,这是要去哪儿?”顾诚玉紧走两步上前询问。
“小宝啊!我正要上李郎中家接你哩!娘在家都等急了,咋这么晚?”
“在李伯伯家学了认药材,忘了时辰,娘还叫你来接我?这就在村儿里,我还能走丢了不成?”顾诚玉有些无奈,他娘就是看他太严,导致他有好多事都不方便做,看来盖房的事迫在眉睫,白天他娘看着他,晚上睡一个屋,根本没时间进空间了。
而在李家,李郎中正在炮制一些药材,姚氏等顾诚玉走后,收拾完了灶间,坐在了李郎中的对面。
“可是已经决定了?”姚氏看着李郎中轻声地问。
“你觉得如何?这顾家老五机灵,天资聪慧,性子沉稳不浮躁,更重要的是秉性不错,是个合适的人选。”李郎中与姚氏夫妻多年,彼此相互了解,不用说也知道要是问的是什么。
“这小娃确实不错,也讨人喜欢,我也很满意。照理说,若要选人,他当仁不让。但是,恐怕咱们想的并不能如意。”姚氏帮着李郎中将地上的药材筛检干劲,放在了筛子里。
李郎中拿着药材的手一顿,抬头看了看姚氏,疑惑的问:“此话怎讲?”顾家家境并不宽裕,虽说卖了人参能得几百两银子,可是那一大家子人,又能分得多少?几百两其实并不多,他若提了这个要求,顾家想必不会不同意。
姚氏神秘地一笑:“不然,咱俩打个赌?我打赌顾家不会同意。”
“哦?哈哈。夫人倒是好兴致,好,这个赌我和你打,你若是输了又当如何?”李郎中看姚氏难得露出这样兴致盎然的表情,心里也很高兴。自从来到了上岭村,他家娘子就总是心事重重,她性子恬淡,不爱出门,与那些乡野农妇也说不上话,整日待在屋里也着实闷得慌,若是以后有个小娃儿在家,他娘子也能开心一些,今日笑得就尤其多。
“说不定是老爷输了呢?咱且等等看吧!”姚氏当然不肯服输。
且说顾诚玉回到家中,刚跨进院门,就迎来了他娘热情的拥抱,“你这娃儿,还真在人家李郎中家吃饭呢!你倒是不客气,可是贪吃人家的绿豆糕,才不肯走?你要是真想吃,后日去镇上让你爹给你买。”吕氏还以为顾诚玉不爱吃云片糕,却爱吃那绿豆糕,吕氏惯常宠爱顾诚玉,当然没有小儿子想吃,她却舍不得的说法。
“娘,我才不是想吃绿豆糕呢!你吃过饭了没?”顾诚玉准备拉着他娘进屋,“娘,昨儿的小兔子呢?我还得去给它们割草呢!爹说这些兔子给我养。”
“别听你爹瞎说,我儿咋能去做割草这样的粗活?我已经叫大郎他们去了,等你回来,兔子早饿死了呢!那只大的兔子我让你大嫂炖了,你又没回来吃饭,我就给你温在锅里了,我去给你端,你还没尝呢!味道可鲜了。你先回屋里等着。”
顾诚玉路过西厢房时,发现屋子的门是虚掩着的,屋子里没人,二哥和二嫂应该是下地去了,大郎和二郎却不在屋内,也不知是出去玩了,还是被他娘指派了活计,顾梅一直都是跟着大丫的,估摸着此刻也不在。可是那虚掩的房内却飘出一股香味,香味不浓,只剩下了一丝,要不是顾诚玉被灵泉改造过,鼻子还没这么灵呢!
细细一闻,顾诚玉摇头失笑,这个二嫂。估计等上一会儿,他娘就得叫起来。果然,顾诚玉刚掉头往灶房走,就听见了他娘的喊声:“哎呀!我的肉呢?是哪个天杀的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敢偷肉?家里出贼啦!”
顾诚玉快步走到灶房,只见他娘正拍着大腿在那跳脚,再往锅里一看,好嘛!竟然还留了三块?这是没敢吃完?这个家能做出偷吃这种事的还能有谁啊?那肯定是他二嫂呗!
被吕氏的喊叫引来的不只是顾诚玉,还有顾诚廉,“娘,这是咋了?出啥事了?”顾诚廉见他娘这么着急,还以为出了啥大事儿。
“老三呐!我就走开这么一会儿,咱家就遭贼了,我留在锅里的肉被人偷吃了,小五都还没吃上呢!这么一碗肉,都有十来块呢!现在就剩三块了。”吕氏是真心疼啊!一只兔子炖了半只,就老头子吃了一块,给了四兄弟一人一块,顾婉也吃了一块,其他的都蒸在了锅里,准备留着给她的小宝吃的,为了怕被人偷吃,还叫二丫看着的。
对了,二丫呢?该不会是二丫偷吃的吧?
“娘,做啥子大惊小怪的?谁会跑咱家来偷吃几块肉?说不得就是家里谁吃的。”顾诚廉觉得他娘还真是喜欢一惊一乍的,又不是家里银子丢了,说完,就回屋子里去了。
“对呀!说不得就是二丫偷吃得呢?”吕氏越想越怀疑,又朝东厢房喊:“二丫,二丫,你快出来!”
“娘,算了,不是二丫吃的,就是几块兔肉,吃了就吃了。”顾诚玉连忙拦着,可不关二丫的事,不能冤枉她,为了几块兔肉也不值得。
“不是她吃的,是谁吃的,今儿屋里只有她带着几个小的,其他人都下了地,难不成兔肉会活过来,自个儿跑了?”吕氏只觉得火冒三丈,这简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哎!奶,你喊我?”二丫顾兰从东厢房小跑来到灶间,没办法,她奶叫她,要是不马上到,准得骂死。一进灶间,看到杀气腾腾的吕氏和站在一旁的小叔,二丫瑟缩了一下。目光瞟过早上的锅,却发现锅盖已经掀了,装肉的碗放在了灶台上,本来满到碗口的肉都没了。二丫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二丫,我不是叫你看着肉的吗?兔肉呢?你不在这看着,是去哪儿了?是不是躲懒去了?还是说被你偷吃了?”吕氏紧盯着二丫的脸,不放过二丫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奶,我可不敢吃兔肉,不信你闻闻?”二丫着急忙慌地解释道。她哪有那个胆呐?
“不是你吃的,那是谁吃的?我叫你看着锅,你去哪儿了?”吕氏倒是有些相信二丫没偷吃,她没那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