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兵走一趟,就能混到驰援彭城的功劳,王忠的眼珠子立刻转动起来:“男爵当真有此把握?”
“区区昌豨,难道中郎将真的怕了?”莫小白可不会把他的全部计划都说出来,当下故意激将。
不管怎么说,先把这货哄上路先。
“某自然是不怕那昌豨,可主公那?”
“中郎将若不信,或许今夜就会有主公军令传来。”莫小白嘴角一勾,他相信曹操会下达这个命令。
因为此时和前世情形不同,前世刘晔意外挂掉,曹操没能获得加强改装版霹雳车,仅靠营内投石车根本攻不破箭楼。所以前世王忠自己不想去,曹操顺势也就同意,他得留着这些预备役,在大战将起之前把烦人的土山给推平掉。
现在刘晔顺利献上霹雳车制造书,要不了多久营内就会多出一批加强版投石机,曹操想要攻破土山随时都能下手。
这么一来,王忠这群预备役留在官渡,几乎是没啥用处了。
正好陈矫前来求援,曹操十有八九会动用王忠,莫小白只要在旁边鼓动一下,后营预备役前往徐州战场肯定势在必行。
“若真有传令兵前来,我便接令前往彭城。”王忠也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说完之后便坐回了中郎将主位,神色紧张着望着帐外。
那表情矛盾至极,既期待传令兵出现,又祈祷传令兵别来。
莫小白无奈,只能坐在边上陪着他等。
这一等,直接等到了傍晚。
传令兵是没来,但傍晚入夜的时候,陈矫本人来了。
不是空手来的,而是带着曹操军令来的。
“季弼兄到底是来了。”看着陈矫拿出曹操给的手书,王忠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
这一个下午,等的他都快要崩溃了。
陈矫这会满脑子都是给陈登搬救兵的事,根本没琢磨王忠所说什么意思,上去就拽着开口:“中郎将快随我去见主公,今夜便领命辞别大营。”
“今夜就走?”
“今夜就走!”
陈矫拽着不松手,王忠嘴角一抽,很想说自己其实并不愿意去。
但看着曹操手书,还有一旁似笑非笑的男爵,王忠狠狠一咬牙:“你且松手,我这就去见主公便是,男爵也随我同去。”
“喏!”
莫小白听到这话,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几个钟头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啊!
三人趁着夜色赶往中军,王忠没带随从兵卒,莫小白也没让李广、李绩跟着,夜幕下躲着没光的地方走,绕了好一会才来到中军的司空帅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外边土山上的箭楼,对曹操中军那可是重点照顾,走到稍微有点光的地方都不是那么安全。
站在司空帐外,莫小白没资格进去,也没想过现在进去瞧瞧曹操长啥样。只是拿着眼睛左右瞟了瞟,走向一名站岗兵卒:“敢问祭酒奉孝营帐何在?”
“回禀男爵,郭军师的帐子就在那。”
顺着兵卒手指,莫小白看到了距离帅帐不超过30米外的一个小帐子。
跟曹操的帅帐隔得这么近?
两人不会真是好基友吧?
莫小白点头答谢指路兵卒,稍稍踱步来到郭嘉帐外:“新晋校尉,前来拜会郭军师。”
“进来吧。”
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帐内传出,莫小白眉毛一挑,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第一眼,先是看到了满地的竹简。
然后是乱七八糟的案桌和碗盏。
最后莫小白的目光,锁定在一个被竹简蒙着脑门,斜躺在案塌边,衣冠不整的中年人身上。
他是郭嘉?
素有‘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之说的郭嘉?
斜靠案塌的男子听到脚步声靠近,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蒙着眼开口:“三息内若不说话,你便出去吧。”
你特么一副葛优瘫的样子,我还能说什么?
莫小白想过自己首次见到郭嘉、荀攸等汉末名士时,会是一个什么场景。
是一起奋勇杀敌?还是一起谈笑品茗?
然而莫小白从没料到会像眼前这般,面前的郭嘉看上去就和一个瘫尸快死的人没啥区别。
不会是假的吧?
“先试试他是不是真郭嘉。”
莫小白眼珠一转,依旧没有开口,但他却从自己的须弥袋中拿出了一样东西。
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酒坛子!
酒坛一出,莫小白就看到原本慵懒斜躺的身影突然全身绷直,脑袋微微扬起,似乎有闻嗅的动作。
下一刻,中年人一把掀开竹简,‘噌’的一下跳了起来,两眼直瞪莫小白:“好你个男爵,竟然私自藏酒于军中,我这就禀告主公。”
莫小白见眼前男子反应这么大,一本正经道:“我现在相信你是郭奉孝了。”
“我不是郭嘉?谁是郭嘉?”
消瘦中年反问了一句,两三步来到莫小白面前,使劲嗅了好一会,才猛地睁眼:“有灵芝味,大补的好酒。”
真是厉害了,我的奉孝小哥哥。
特么酒坛子还没揭开,也能闻的出来。
“快,快,快打开我尝尝,我尝过了再拿去给司空尝尝,如此司空便不会治罪于你了。”郭嘉急促开口,两眼紧盯莫小白的双手,要不是他现在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保不齐就上手抢了。
看着郭嘉一副酒鬼模样,莫小白无语摇头:“酒是真的,但不是给奉孝喝的。”
“岂有此理,酒已在我眼前,谁敢不给我喝上一口。”郭嘉看到酒坛,就跟看到救命的仙丹似得,但话说的太急,又开始气喘。
卧槽!
你这突然犯病,死了不赖我吧?
莫小白额头一跳,马上拿出另一个稍大些的酒坛:“奉孝若真想喝一杯,可饮此酒。”
好不容易平复气喘,郭嘉瞧了眼另一个大酒坛,立刻摇头:“此酒就是普通稻米所酿,无甚出奇,我要喝那坛有灵芝的。”
“灵芝酒不行,灵芝酒另有大用。”
“补酒而已,能有何用?”
“算计袁绍。”
莫小白晃了晃自己的灵芝酒,开口道:“此酒虽说大补,但沾杯即醉,我有一计,尚不知是否可行,特来向奉孝讨教。”
“唔~拿坛酒去算计袁绍?”
郭嘉嘀咕了一声,随后挥袖道:“先不去管他袁本初死活,男爵且给我斟上一碗米酒,解我肚中蛔虫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