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忍不住,腾一下自床上跃起。一把抓住裴老的胳膊。
“医者父母心,裴老可是不能妄言,三娘当真是有了喜脉吗?可我只是有些头晕,其他并无任何不妥。”
裴老巴拉掉三娘抓住自己的手臂。十分不虞的看着三娘。
“你这是不信我了,不信拉倒,日子尚浅,你自是没什么感觉,等过两天估计就有反应了。”
三娘不死心又抬手抓住了裴老的胳膊。
“那王爷那,魏王爷,他又让谁有了身孕,你为什么说他和元佐一样?”
裴老两眼闪着精光,蹦着跳了起来。
“我可没说,你那里听到我说啦。我什么都没说。”
元佐看了眼盯着裴老不放的三娘,也惊讶的转身看着裴老。
“王叔。。。王叔。。。”
裴老一把闪到了门口。隐匿在外面的夜色中。
“若还想让我治那小丫头,就闭嘴。”
三娘拉了元佐一把,就着元佐的手,坐到床边。对着门口喊道。
“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也什么都不说,裴老安心医治我的丫鬟,三娘感激不尽,其他的,三娘自是有办法。”
元佐转头,尽心的扶着三娘,满脸疑惑震惊的看着三娘。
裴老在门外嘻嘻的笑出了声。
“来人呀,把屋里那受伤的小丫鬟给我抬到药炉,老子终于要看个大活了。这一年多,急死老子啦。”
三娘看着侍卫将小雪抬走,坐在屋中思绪万千。元佐扶着三娘。满头满脑的官司,三娘转头吩咐道。
“什么都不要说,等出了这里,出了这里一切就都会有答案。”
元佐震惊诧异的都有些不敢往下深想。
邵师傅巴在门口,看着侍卫将小雪抬的没了影子。
三娘转身问道。
“我们进到这屋子到现在,可多久了?”
元佐愣了愣,回答道。
“差不多快一个时辰,你在等什么?”
三娘看了看门外,夜色已经很深了,路上也不好走,她能就这么着赖在这里等到人吗?
“若是骑马带一人,自这里去到夏家的别庄,再从别庄回来,大概需要多久。”
元佐看了看外面的夜色。
“这天色不好,一来一回怎么也要一个时辰。”
“快了,我们再坚持一下。”三娘话音刚落,就有侍卫进来催促。
“启禀卫王,王爷交待,若是王妃无碍,就请回吧,天不早了,魏王府从不留客。”语气冷硬生疏,不容置疑。
三娘微微皱了眉,只见外面一串灯笼自院门口一路排了过来,来人正是周护卫。
三娘高兴的蹦了起来,快步迈出门,一把抓过周护卫身后的德安,将人拉至一旁。
元佐就着灯笼,瞪大了眼睛指着一路跟着三娘去到角落的德安。
他不过是昨晚上一夜没回,这一天一夜,似锦到底经历了什么?
两人躲在角落里说了几句,三娘就带着德安来到众人面前。对着领头的侍卫交待道。
“侄媳多谢王叔相助,现在还留婢女在此养病,实在是叨扰太多,现在我们就回去,可总要跟王叔道个别,或者行个礼,如此不声不响离去,实在是于礼不合,还望侍卫通融。”
侍卫范了难,出声反驳道。
“王爷交待,诸位自请出府即可,不必多此一举,更何况王爷休息了,王妃此去,多有不便。”
三娘点了点头。
“你所言甚是,我去是不合适,可王叔大恩,就此离去,实在是心中不安,这样吧,只让我身边这小丫鬟,到后院远远的给王叔磕个头就好,即不打扰王叔,也全了我的一片心思,这样我也安心些,今日之事,毕竟是因我而起,还望你能成全。”
侍卫侧头看了看平淡无奇立在三娘身后的德安,为难的点了点头。
“我带了她去磕个头就回来,其他的,你们不可再纠缠。”
三娘感激的应是。看着德安跟着侍卫出了院子。
三娘转身拉了元佐。
“快走,快走,我们快走。”
元佐指了指跟着出去的德安,茫然的看着三娘,三娘不说其他,拉着元佐就往外走,众人只得跟着出了院子,还好,侍卫安排的房间,就在前院,众人几步就到了大门口,三娘转身看了夜色笼罩中的魏王府一眼,不管这中间有什么样的秘密,他们谁也别想着瞒着她。
直到马车顺利的出了魏王府的大街,三娘才坐在车里长长的出了口气。
白露和秋分不安的在角落里看了三娘一眼,三娘转头吩咐道。
“去将王爷请进来,你们跟着周护卫骑马,我们要快些回别庄。”
白露点了头,带着秋分下了车,顺道也带走了车厢外面的李福。
不一会,元佐就一身疑惑的坐了进来,浑身都散发着不容忽视的质疑和生气。
三娘知道她今天的行为实在是大大的出了格,可事从权急,她不得不如此。三娘往元佐身边了靠,慢慢开口道。
“我知道,今日行事,实在是鲁莽,可每一件都事出突然,我实在是来不及跟你细细商易。
若不如此,我们怕是这辈子都别想着找到德华。”
元佐转了头。
“你到底怀疑王叔什么?”
三娘深深的出了口气。
“我想,或者说,我猜,德华自宫中消失之后就来了魏王府,而现在怕是已经为你王叔生下了个孩子。”
元佐一瞬间就想到那天夜里,自王叔后院梅林里传出来的那声婴儿啼哭。
可。。。可。。可那是德华,那是王叔,他们这是乱伦,他们疯了吗?
元佐转过头,震惊的看着三娘,轻声的问道。
“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
三娘轻轻扶上了元佐的手。
“那年先皇去世,你曾来问我,为什么我能那样精明,提前从那般繁乱的皇宫全身而退,好似知道了宫里要出事般,提前躲避了那场危机。
元佐,你可知道,我是因为被刘贵妃下了毒,不得已,才想办法出宫治病的呀。
那时大姐已经嫁到了刘家,夏刘两家本是姻亲,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让一向优待与我的刘贵妃对我痛下杀手?”
三娘看着面前痛苦不堪的元佐,抓住他的领子道。
“元佐,她们一直都是相爱的,一直都是,这段感情不起于现在,也不可能终于未来,他们就是因为爱的痛苦,才在宫中拼命挣扎,才会对发现这件事情的所有人痛下杀手。
就算这世间所有人都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又能如何,你们谁能拆散他们?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