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江荧得出的结论就是总体来说还是该高兴吧!
江荧又开口问冯素说:“你想跟祝荧混呢,已经没有这个可能了。”
“如果让你看不上我,不屑于跟我混的主要原因是我不是个女子呢,你还是可以跟我混的。”
要说冯素这姑娘可还真是个小机灵鬼,听江荧这么说,上下打量了江荧一番,眯起眼睛视线落到江荧凸起的喉结处问:“莫非你是个女子?”
“但是你有喉结啊,胸也平的,不会是女子,难道是束胸,易容了?”
“对了一定是易容了,不过这易容的技艺很高嘛,这喉结看起来就跟真的完全一样。”
江荧轻轻点了冯素的脑门道:“聪明!”
冯素见自己的猜想得到证实后,知道这江荧是个女的了,就连看江荧的眼神儿也都变了,她再度打量着江荧道:“难怪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你与众不同,气质超凡。”
“男子哪有你等这气质跟见识呢!”
江荧:“............”
冯素看着江荧无语的样子,一脸不解的问:“怎么了?是我哪里说错话了吗?”
江荧点头。
见状冯素更是诧异了,夸对方的话怎么会有错呢?错哪儿了?
就在冯素自个儿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江荧笑笑回答说:“许是你的生长环境导致你对男子有了很深的偏见。”
“你可以不喜欢男人,但不应该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
“言而无信,寡情薄意的负心之人又不仅仅只有男子,很多女子亦如是。”
现在冯素是知道了江荧是个女子,对她的态度不知道好上了多少倍,要是还以为江荧是男子,听江荧这么说冯素还不得炸毛,怼天怼地,怼死江荧了。
但现在却只是心态平和的把心中的疑惑给问出来:“那个,带着什么有色什么镜是什么东西啊?”
江荧听后拍了下自个得脑袋,都忘了自己现在还是在太元,她从别的世界里见识过那些先进的闻名以及事物在太元都未曾有过。
冯素不知道什么是眼镜,更加理解不了有戴有色眼镜这话的意思是正常的。
所以江荧又说:“那我胡乱说的东西你不必在意。”
冯素点头:“哦”了一声。
江荧又说:“最初你对我满脸的不屑,可当你知道我是女子后就认为我与众不同了,还什么气质超凡都来了。”
“可不论方才还是现在,站在你眼前的都还是同样的我,并没有改变。”
“这一切都源自你对男子的偏见。”
“满嘴谎言的不全是男子,坏的人可是有男也有女的。”
“你不喜欢男子,甚至不愿意谈情说爱,这都是你的意愿,但是不可以狭隘的认为世上所有的男子都是虚伪、无用的。”
“就不说这天下间了,在这偌大的京都内无论是品性还是才干兼优的男子比比皆是。”
“你可以不喜欢,但不能认为你不喜欢的一定都是无用的,是坏的。”
冯素歪了歪嘴道:“就算你说得对,坏人男女都有,可单在这情爱之事上,受伤遭到抛弃的总归是女子吧!”
“花前月下,山盟海誓,说变就变了,对女子也是说弃也就弃了。”
“我见过的女子,都是一心一意的,就是花楼里的那些姐姐们,有不少都是在大好的年华被男子玩弄过后,抛弃了,没办法为了生存,为了有口饭吃才干的这行当。”
江荧听后先是顿了顿,然后才开口牛马不相及的问冯素:“你说你想成为像祝荧那样的人,是为什么呢?”
冯素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因为她不仅向男儿一样去拼,去闯,更是给了无数女子一份可以在家挺直了腰杆子的底气。”
江荧听了又说:“既然你都了解过祝荧的故事,那一定知道早在几十年前,京都也好,整个太元也罢,女子的地位更加低下。”
“现在世俗对女子的偏见较之从前已经淡了很多,而那份在家挺直腰杆的底气不是祝荧给她们的,而是她们自己挣得的。”
“说到这里,咱们在回头分析一下你说得关于情爱之事的问题上,你说受伤遭到抛弃的总归是女子。”
“那你有没有认真的好好思考过,这是为什么?”
冯素是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那是因为男子皆薄情寡义。”
江荧轻叹了口气道:“不全是。”
冯素问:“那是什么?”
江荧回答:“人心从来都是善变的,所思所想也好,男女情爱之事也罢,皆如此。”
“可是纵观京都,跟了男子的女子若是变心了,大都放在心中不会说出来,男子的生活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而男子要是变心了,女子的天就都塌了。”
说到这里江荧掷地有声的问冯素:“你再想想,这是为什么?”
冯素听得认真想得更是认真,半晌后她才喃喃回答道:“那、那是因为男子就是女子的天,这心变了,天也就塌陷了。”
江荧回答:“不错,以夫为天,生活在这片天下,自然全都围绕跟仰仗这一方天地。”
“而男子大都是以自己为天,女子只是这方天地下的一处。”
“若是女子赖以生存的银两不全然依靠男子,不把自己定义为弱者,不把男子看成自己的全部以他为天的话,那么很多时候单纯的变心不叫抛弃而是分开。”
冯素听了一双不大的眼睛瞪到了最大值,眼里满满的震惊。
她在细细的琢磨着江荧的这番话。
消化片刻后,她再看江荧的神情又变了,冯素道:“第一次有人跟我说这样的话,我决定了,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江荧笑笑:“若非天大的幸运降临,我们平凡的人想要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其实都要倾尽全力,何况你还想要罩着你们花楼里这么多的姑娘,让她们都能自由自在的过她们想要的生活。”
“你这担子,可不会轻哦!”
冯素听了却是一脸轻松道:“我不怕苦,更不怕累,就怕自己没能力保护想要保护,想要照顾的人。”
“要是我能做到让我在意的人少遭受些身不由己的事,我就是再苦再累,都觉得自己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