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荧瞥了小黄一眼。
小黄接收到江荧这自带杀气的目光后迅速低下狗头去不看江荧,但嘴里还是念念有词:“本来就一把年纪的人了,这眼神是几个意思?”
“是要来眼神杀吗吗?”
“年纪大,还不让人说了,真是的!”
江荧:“...........”
............
还在茶楼时,江荧就已经花钱让人把买给小黄跟圆紫的东西都送回了宅院,然后三人离开后又去了京都名头响当当的太白楼吃饭。
一面吃着,一面在雅间里听小曲消遣时光。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结账,两人、一狗闲庭信步般地逛到了一个小花楼里头去。
两人一狗刚进这小花楼时,里头的姑娘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涂脂抹粉的涂脂抹粉。
嗑瓜子唠嗑的唠嗑........
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只是在看清来得是两位衣着上乘,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时,画风突变,各个放下手里的事情,像是饿狗见了肉那般,互拥而上。
一股劣质的脂粉味随之而来,饶是江荧都忍不住用手做扇子,在空中挥了挥......
小黄更是被这浓烈的呛人的香味弄得鼻痒痒,打出了个喷嚏。
高樾倒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一脸的云淡风轻。
但在看出江荧的不适后,细心的用手做护栏,笑着将那些姑娘们一一隔开距离。
或许是因为他脸上的那笑意实在是让人觉着如沐春风,所以姑娘们并没有因为他将自己同他们隔开而表示不悦。
反而更加笑意盈盈地介绍起自个儿来。
争先恐后,越发卖力,唯恐不介绍的自己被落下。
而这花楼里的老鸨也从二楼站了起来,捏着一块颜色艳丽的绣花手绢往下看。
她这里只是一个小花楼,一些个有身份跟地位的人是不屑来这里的。
来这光顾的大都是那些三教九流的商贩跟男工们,主要因为价格便宜。
所以这花楼里的姑娘们也都变得十分麻木了。
见到那些个长相粗鄙,出手还小气的客人也殷勤不起来。
所以说像是今日这种盛况是很少见的,老鸨也赶紧下来,免得这种稀少贵客被这群呼啦啦往上赶的姑娘们给吓跑了。
老鸨看这两男子的衣着跟举止,就像是有钱人。
虽说京都内有钱、有权的人通常都是不会来光顾这种小花楼的。
但是京都这是什么地方,本土人多,外来人士更是络绎不绝的啊!
看这两男子估摸着就是从别地儿来的。
初来乍到的,都弄不清楚京都花楼的级别,那更是不可能知道这里的价格咯,老鸨正在心里头盘算着待会儿自己可以把价格报高,多挣些。
男子来喝花酒是找女人,花钱享乐来的。
而自家的这些姑娘这架势,如狼似虎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们到像姑馆花钱找男人了呢!
老鸨急匆匆地下楼了,看着高樾跟江荧说:“哟,两位小爷瞧着面生啊,第一次来咱们...........”
老鸨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江荧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面值五百两的银票架在两根手指间举着说:“开场白就免了,小爷我跟兄弟来这这种地方就是找乐子的,烦请妈妈先给我们安排个上好的雅间。”
“至于姑娘嘛,总得看对眼了的,这多可不顶用,再说了这么多姑娘拥上来,小爷我跟我皓兄就两人也应付不过来啊!”
“这五百两的银票就先给妈妈了,小爷我今天要包场,你这里今晚所有的姑娘都别伺候旁人了,只要是伺候的小爷我开心了,另外还有赏。”
也算见过场面的老鸨惊呆了,就是包场也用不了这么多的银子啊,毕竟她这里可是靠价格低廉经营糊口的小花楼,老鸨有些结巴的问:“这、这五百两都是、是给我的?”
江荧挑眉,把银票递了过去,肯定的回答道:“自然,都是给你的。”
仿佛在她手里的根本不是五百两银票,而是一文钱,回过神来的老鸨生怕江荧会反悔,迅速接过后银票后,笑得是更加殷勤跟热络了。
老鸨笑得是满脸褶子,要是仔细看还能看见褶子里夹住了的白粉痕........
虽然江荧在说话时,已经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粗狂一些。
但落在老鸨的耳朵里,觉得还是女气了,而且她见江荧身形瘦小,所以在迅速接过银票时还状似不经意地瞄了眼江荧平坦的胸部,直至往上看到了江荧的喉结。
这才在心里感叹自己的多疑。
这林子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何况是在京都这样大的地方。
别说男子女相了,就是长得跟男子差不多的女子也大有人在。
接过银票后的老鸨对着姑娘皱眉呵斥道:“我平日里头教你们的规矩都忘记了嘛,当心挤到了贵人。”
“你们都给我往后退后些,矜持!矜持!我教你们的矜持!”
姑娘们在心里腹诽,是谁当初教自己的,既然在花楼里做这行当了,就要抛开一切矜持,完全不要脸面........什么时候教她们还要矜持了?
............
老鸨一面瞅了几眼确认银票是真的错不了的时候,小心宝贝的揣到怀里,一面又说:“如花,还杵在这里跟条木棍似的干嘛!”
“还不赶紧给两位爷安排咱们这里最最好的雅间呐!”
那位叫如花,穿着大红花裙,长相一言难尽的姑娘这才对着江荧跟高樾说:“爷,请随奴家上边请——”
江荧弯腰抱起小黄,跟着一起上楼了。
被引进雅间后,又有端酒送菜的姑娘立马贯鱼而入。
放下酒菜时还对着江荧跟高樾挤眉弄眼。
当然多数姑娘的目光都停驻在高樾的身上流连忘返。
江荧见了打趣道:“看皓兄的魅力更胜小爷我的啊,今夜我已经把这场子都给包下来了,崩管你是喜欢里头的哪个姑娘,多少姑娘都别客气。”
高樾只是笑笑,他看着桌上端来的都是酒,没有茶水对着那些姑娘说:“有茶吗?”
话音才落就有姑娘抢着回答:“有,有,有!”
更有机灵的闻音知雅意,那是转身撒腿就跑得要去给高樾端茶水。
另外几个光顾着回答的姑娘见有撒腿就跑的,出于了解明白那人是端茶去了。
她们一面懊恼,自己怎么早没领悟过来,早去端茶呢!
很有可能眼前的公子看自己体贴就指定要自己伺候了呢!
可是已有她人捷足先登了,自己再跑去端茶,也没那效果了。
就在她们苦着一张脸,懊恼不已的时候,看见高樾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她们再看那跑去端茶姑娘离去的方向会心一笑。
幸亏自己也没蠢蠢的跑去泡茶端水。
眼前的公子可是要喝酒的呢!
高樾喝了杯酒对江荧说:“既然是江弟请客,自然是由江弟先选佳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