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你一定要稳住,不要轻易出面,很多人现在已经挖好了坑在等你,让田文静去折腾!”
望着张胜的目光,朱督善知道自己必须坚持,汉人的希望就在张胜身上,绝对不能出事。
“可是田文静已经那个样子了,站起来都费劲……”
“没问题,你忘记了田文静的身份,他只是一个监生,是你给了他机会,不然谁会让一个穷监生做官?而且这么大的官员?我当初被人当成傀儡的时候就想过,若是有人给我权利我就死心塌地,有一口气我就会往前爬也会把事情做好了,看到现在的田文静我就看到了当年的我,你给了我机会,也给田文静一个机会,你忘记了《韩非子》怎么说的了?王子出官爵,士子出性命!”
一串串字符在大屏幕上闪烁,张胜目光里都是游弋,最终点点头,两人商量了一下细节,张胜走进田文镜的屋子,此时田文静正在喝粥,见到张胜进来赶忙坐起起来。
张胜给田文静后背上垫了个枕头,接着从怀里掏出另一份空白圣旨。
“主子……”
期初田文静并没觉得什么,直到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圣旨上面的,然后是官职,河南布政使,领一方司牧,田文静不淡定了,心里热血沸腾,这是自己多少年来的梦想。
一直以来都被家里人嘲笑考不上举人,更被别人嘲笑不会做官,现在自己的梦想终于来了,田文静望着张胜的目光变了,一种骨子里的忠诚流了出来。
“抑光,你为民搏命,这次是我的过失导致粮食丢失,我在江北的仓库存了一些粮食,若是你能动就拿去赈灾……忘了,你现在动不了,但是这官职我还是要给的,但是现在不能再往上加了,升迁太快会有人给你伸腿是板子,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当然我也只剩下这么一道圣旨了……”
摇摇头,张胜貌似不经意的说到,田文静心里的热血差一点冲上云霄,空白圣旨意味着什么?生杀予夺一念之间,自己的主子竟然为了给自己升官直接用了,这是天大的恩情,想到这里心一横。
“主子,奴才能动,当年奴才比现在还瘦照样上山搬煤块,现在陵水县粒米成金,奴才若是不去肯定有人藏私,主子这么对待奴才,奴才肝脑涂地……”
“文静,不要硬撑……”
“奴才可以,来人,端米饭来!”
当着张胜的面,田文静吃了三碗米饭,手里拖着圣旨大步流星走出屋子,身后张胜嘴巴张得大大的。
“闪开,布政使大人到了,闪开!都闪开……”
与往日不同,田文静这次骑着战马,一路疾驰冲向张胜的仓库,大量的玉米城垛的摆放在那里,田文静隔着老远就站了起来,幸亏手下按住,不然田文静非要从马上掉下去不可。
“大人,都是上好的玉米,咱们有吃的了……”
“给我抓一把……”
官府的衙役也好长时间没吃饱饭了,见到粮食不管什么样就往嘴里塞,田文静看在眼里疼在心中,但是却不敢怠慢。
“都给我住手,这么吃下去会撑死的,都给我听好了,你们几个到城里给我到处喊,我们有粮食了,谁能够推过来磨就先得到粮食,还有我们需要青壮年拉磨,会做饭的妇女,能够搬运粮食的劳力,这些人有先得到粮食!”
“另外我们需要柴火,拿来柴火的也是先得到粮食,我们需要有人会洗衣服……总之能够出力的都能够得到粮食,一家有三个人出力可以有一个人多得到粮食!”
这个时候田文静表现出自己出色的治理才能,冷静的命令传达下去,手下差役每个人都抓了一把玉米跳上战马朝着城里面冲去。
时间不长,各种符合田文静条件的人朝着田文静的仓库冲过来,本来田文静想在城内设置五个地方做饭,可是饿极了的百姓担心田文静不按照告示上面的方式放粮,全部涌向仓库。
“大人,这可怎么办?百姓不散开我们根本运不出去粮食!”
望着面前的百姓周把头脑门子上面都是汗珠,自己的手下推着山一样的百姓,现在脸色涨得通红。
“快来呀,那几五个地方也有粮食,刚刚有人送来了粮食,缺少拉磨的,快点跟我走,去晚了就没有粮食了!”
“真的么?快走,我们快要饿死了!”
“我要吃饭……”
人群外面传来一帮人的叫喊,人群渐渐散开,田文静站在高处,一眼就看出是张胜的手下在带着灾民散去,田文静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这才知道自己鲁莽了。
预估量不足,有了这个教训田文静开展工作之前开始细致的思考,就这样整个救灾工作有条不紊的开始了。
成袋的玉米运到各处,玉米粥是最好做的东西,滚开的热水一盆玉米面下去瞬间米饭香味各处飘荡,金黄的就跟金水一样。
拿着各种器具的百姓争相恐后的往前拥挤,一些人没有器具直接拿着衣服兜着米粥吃,即便是落在地上就这泥土也吃进肚子。
整整忙活了一天,田文静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了,望一眼城内光秃秃的树木,田文静眼睛里终于升起难得的笑容。
“大人,吃一碗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周把头把手里的瓦罐给了田文静,田文静到了一声谢谢送到嘴边,还别说这自己平日里根本看不上眼的东西现在闻起来特别的香甜。
有了米整个陵水县开始渐渐安定下来。
由于田文静的合理安排,整个灾区开始有条不紊的运转起来,偷到抢劫渐渐少了起来,田文静把周把头叫到自己的房间。
“老周,现在这里问题不大了,你马上调查一下劫持我们粮草的人是谁,这些人要致我们和整个陵水县百姓于死地,绝对不能够姑息!”
想到那些跟随自己运送粮食惨死的百姓和士兵,田文静眼睛里都是寒冷。
周把头左右看了一下,回身把门关好。
“大人,恕卑职冒昧,这件事查起来有可能不这么简单!卑职跟着大人也很久了,大人一心为民,整个河南谁人不知?卑职感同身受!可是那两位主子呢?”
周把头说着指了指张胜和胤祥的住宅,田文静的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