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刚准备专心吃蛋糕的画漾仰起头,小蛋糕的叉子还咬在嘴里。
“主角和王爷,我选择王爷。”
“嗯。”画漾并不意外,像沈冽这种出身的人,从小接受的都是精英教育,很难不从大局来考虑事情。
“但是……”沈冽顿了顿,又说,“画漾和别人,那我无条件选择画漾。”
画漾一紧张,脸上陡然发烫,牙齿不自觉用力,紧紧咬住了那塑料小叉子。
沈冽暗自失笑,往前一步,伸手握住那小叉子的尾端,将它从呆愣的画漾嘴里抽出。
而后食指勾着抬起她的下巴,用拇指指腹轻轻擦掉了她嘴角那因为刚才的动作而沾上的奶油。
而后,画漾便看到他抬起头,把指尖上的那一点奶油送进了自己口中,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太正经的笑意。
“还挺甜的。”他低声下了个结论。
画漾脑子里轰然爆炸,脸红得像是成熟的樱桃,低着头许久没敢再抬起。
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传来些许喧闹声,画漾伸手摸了摸脸降温,抬头的瞬间,却惊讶地看到一对般配的璧人。
第174章 还好生的是女孩
那对璧人,是许久不见的景深和他的妻子舒映,以及他们的女儿。
“不好意思,我刚下飞机,所以来晚了。”舒映笑着向张婉茹道歉。
而景深抱着孩子站在她身边,表情温和,一派岁月静好。
“没事儿没事儿,还以为你们没空来呢。”张婉茹笑眯眯地招待着。
画漾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进门、看着景深帮舒映拿了食物、又看着景深被人叫走,舒映牵着女儿扫了一圈四周后,惊讶地将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画漾不知道这种惊讶从何而来,还没反应过来时,舒映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可以坐吗?”她浅浅的笑着,黑发披肩,比起那年初见,她褪去了少女的青涩,整个人显得温柔又亲切。
“当然,请坐。”画漾赶紧点头,往一旁让了点位置。
舒映坐下后,很顺手地把女儿抱坐在大腿上,小女孩扎着两条小辫子,嘴里含着根棒棒糖,乌溜溜的眼珠子好奇地转。
“你是画漾,对不对?”舒映问。
画漾惊讶地侧头看向她,“你……”
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又觉得此刻两人带着好几岁的年龄差,你呀你呀的不太礼貌,于是画漾停顿两秒,先问了一句:“我可以称呼你映映姐姐吗?”
“当然可以。”
画漾松了口气,“映映姐姐,你知道我?”
“景深之前和我说过。”舒映浅浅地笑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说你帮我告诫了他恪守夫德。”
画漾想起当时那社死的画面,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但隔了几秒又想起问:“但是映映姐姐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如果只是景深转述的话,舒映应该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才对。
舒映笑笑,简单带过:“这里高中生年纪的女生就你和小妤两个,所以我想,应该是你吧。我一直对你很好奇,今天终于见面了。”
“我也一直很期待见到你~”
就在此时,画漾的裙摆似乎被人扯住,她低头一看,一只柔嫩的小手,正轻轻扒拉着。
“泱泱,乖一点呀。”舒映伸手将她的小手拉了回去。
“她叫yangyang呀?是哪个yang?”
画漾伸手碰了碰景泱的小手,食指被她攥住,小女孩得逞似的咯咯笑,画漾便也被逗笑了,忍不住夸赞了一句,“好可爱。”
“淇水泱泱的泱。”
“真好听,怎么会想到用这个字的呀?”
说到这,舒映就忍不住想吐槽。
“这话说来就长了,我表姐叫舒语,她老公叫许湛,也是景深的朋友。许湛就说,如果生儿子,就把语和湛各取半边,叫许谌,如果生女儿,就语和许各取偏旁,叫许言。我生孩子的时候,景深懒得取名字,就说,那我们也这样吧。”
舒映无语地悄咪咪翻了个白眼,暗自庆幸道:“还好生的是女儿,所以叫景泱,要是生儿子,就得叫景日了。”
画漾这回实在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舒映见状,也莫名其妙扬起了嘴角。
第175章 看来是还没追上啊
得益于这对视而笑,两人的关系似乎很快被拉近,画漾一边逗景泱,一边和舒映闲聊,中途还加上了舒映的微信。
画漾这才知道,舒映读的是考古系,因为在专业上表现优异,研究生毕业后,就留校成了一位大学老师。
但她们不知道的是,不远处,有两个男人正轻靠在窗沿边,默默围观着这场面。
景深晃了晃红酒杯,语气有点冷:“你能不能去把你那小女朋友带走?”
沈冽“呵呵”一声,没回答。
景深眉头轻挑,略表遗憾地点头,“哦,看来是还没追上啊?要不要哥教教你?”
沈冽难得如此配合地侧头看向他,却又听到他说:“忘了,我当初是被你嫂子追的,没有经验可以分享。”
沈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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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临近十点才结束。
钻戒的事情,谁都没有再提起,但画柠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到底还是怕的,一直到回到家里,脸色还是一片苍白。
画凛推开家门,随手扯松了黑色的领带,而后走到沙发旁,沉默着坐下。
他一句话没说,但举手投足间,却带着罕见的怒气。
画柠指尖微微发抖,跟在他身后,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
“说吧。”画凛眼皮微掀,看向不远处呆站着的画柠,语气极为严肃,“为什么偷东西?”
画柠脸上泪痕遍布,一边哽咽一边解释:“我没有……我就是和她发生了点争执,一时生气,所以、所以就想气气她把钻戒藏起来,没有想偷,就算你没看到,我也会还的。”
画漾在一旁无声冷笑,心里暗想,看来这回家的一路,画柠想得还挺多,这个借口比起以前遇事儿时候卖惨的那些话,也算可信度高了一点。
大概是怕画凛不信,画柠又抽泣着补充道:“哥,你信我,我们又不是没钱的人家,我要是想要钻戒,用以前的压岁钱就可以买了,何必要偷呢?”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说服,画凛安静了一会儿后,心情似乎平复了些,虽然表情依旧严肃,但语气已经平和了很多。
“为什么和对方起争执?”
画柠吸了吸鼻子,表情楚楚可怜:“我在洗手间听到王太说爸妈的坏话,说他们死得……反正就,很难听,所以我气不过,就和她吵了几句。”
画凛的目光沉了下来,眼神里怒气渐渐涌起,但最终却又消散如雾。
他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后,才淡淡地说:“既然如此,这事儿,就当过去了吧。”
画柠暗暗松了口气,但就在她以为自己安全了的时候。
画凛却又不容置疑地添了一句:“但今天这事儿,错了就是错了,这三个月零花钱暂扣,下不为例。”
“哥……”画柠愣了,见他起身准备往楼上走,于是赶紧伸手拉住他的手臂,乞求道,“那这三个月我怎么过呀……”
画凛微微思索了几秒,反将一军:“你刚才不是说靠压岁钱都能买钻戒了吗?要度过三个月,应该不是难事吧?”
第176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刚才不是说靠压岁钱都能买钻戒了吗?要度过三个月,应该不是难事吧?”
画柠的嘴角抽了抽,一时之间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她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虽然不甘,但她并没有勇气开口乞求,毕竟她理亏在先,画凛一句话都没责备她,已经是她走狗屎运了,她怎么还敢反驳。
而且以她平日里对画凛的了解,画凛看着斯文,但做事其实非常果决,甚至狠辣,现在是暂扣三个月,她要是再多嘴,三个月变半年、一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她只能暗暗吃下这哑巴亏。
但这也就代表着,她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往外拿了,想起那张恶心的嘴脸,画柠不自觉打颤。
她握紧了拳头,气冲冲抬眼,空荡的客厅里,只剩下她和画漾两个人。
室内温暖,画漾把羽绒服脱了,穿着那套香槟色礼服正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
画柠这才想起今天出门前,林姨对他们说给他们把鸡汤热着,天气冷,回来后要是没吃饱,可以再暖暖胃。
她看着画漾神色平淡地坐下认真喝着,不知道看到手机上什么好玩的东西,还浅浅地笑了一下。
刚才发生的一切,于她而言,似乎并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
就是这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让画柠觉得她格外虚伪。
明明看她出丑,心里应该开心得很,却偏偏还要伪装成一副与我无关的淡然样。
真恶心。
今天意外撞色的尴尬、偷钻戒被发现的恐惧、被画凛扣了零花钱的窘迫,最终一股缠一股,汇聚成无尽的愤怒。
盯着她面前那碗滚烫的、冒着热气的鸡汤,她眼里渐渐涌起无尽的恨意。
握紧了拳头,画柠正想上前,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一声。
她顿住脚步,掏出手机看了眼,在看到一串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里,那个虽有耳闻但并不相识的名字时,瞬间愣住。
她……怎么会联系自己?
虽然疑惑,但画柠还是按照那人自我介绍里给的信息,复制微信号,添加了对方的好友。
对方很快通过,并发来了一句“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