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双轮携带着云毅在奎长老眼皮底下一闪而去,当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余封城数百里之外了。
宁静地小湖泊,茂盛地杂草高过人头。
“公子……”
那看似空旷地地面,忽然一位少女从那虚无当中踏了出来,正是凝玉。
她之前所在的地方,被云毅布了阵法,只要她在里面不作声,不乱跑动,外面从这里经过的人,就无法看到她。
云毅看到她,微微一笑。
凝玉却忍不住地走过来,挽住他的手,眼睛一红,就流出了泪来:“公子……奴家还以为您不会回来了呢!”
云毅摸了摸她的头,道:“怎么会呢?我答应过你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嗯!”凝玉嘻嘻一笑,点了点头。
云毅却长长一叹,他虽然回余封城把心事给解决了,但现在却更加迷茫了。
原本他觉得自己身怀火鸾之魂,而众所周知火鸾之魂是莫家专属之物,照这个道理,他就算不是莫家人,也应该跟莫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才对。
可是这一次他可是亲眼所见,亲闻所闻,他根本跟莫家没有任何关系。
莫家的奎长老、莫尚俊这对祖孙,还想控制他,剥除他体内的火鸾之魂。幸好被他发现了,若不然,还非着了他们的道不可。
“公子,您在想什么?”凝玉抬起头看着他。
云毅摇头,并没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她。
这时,那虚无当中又走出一个人来,正是那条白蛇女。
她穿着薄薄地轻纱,身姿妙曼,胸前一对高耸,若隐若现,腰肢柔若无骨,妖媚至极。
见到云毅,她也是欠身一礼,显得很有礼貌,“公子!”
云毅道:“好了,我说话算话,现在我已回来,你若想走,随你去留。”
“公子,您……真的愿意放我走吗?”白蛇女咬着嘴唇,弱弱地问他。
云毅苦笑道:“不然呢?我还有很多紧要的事需要去办,我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凝玉,若再加一个你,呵呵,有时候若是遇上危险,我可能连自己也顾不上,若加你们两个就更顾不上了。走吧,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白蛇女的眼眶朦胧了泪花,躬着身子对云毅敬了一礼又一礼。
“去吧,下次小心着点,别在被那些黑心的商人给抓住了。”云毅摆了摆手,同时示意凝玉,他们该上路了。
“谢谢公子……”白蛇女再三道谢。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云毅问她。
白蛇女垂首答道:“我……叫白篱。”
“后会有期!”道别一声,云毅带着凝玉就踏上了雪月刀,霎那就破空而去。
白蛇女白篱目睹他们远离,直到血脉都感应不到他们,她也立刻钻身进入丛林,化成蟒蛇原形,回归自己的族落。
“公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站在雪月刀上,凝玉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紧张了,她朝下方看了看,这里已经越来越远离余封城了。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先且找个地方落脚,其余的以后再说。”云毅说道。
“哦!”凝玉倒无所谓,无论去哪里,只要能跟着云毅,她就很满足了。
“公子,您……您不留在余封城,难道……您不是莫家的人吗?”
“嗯,我并非是莫家人,莫家从上至下,都是小人,狼子野心,我不但不是莫家人,跟莫家一点关系也没有。”云毅决然地说道。
其时,已经是深夜,云毅拿出地图,这见距离自己最近的有两个城池,一是泰安城,另一个是泰平城。
他知道自己在余封城里连杀了那么多人,奎长老的亲孙子都死在了他的手中,莫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定,现在整个莫家都在通缉他。
而且像莫家这样的大家族,传讯的手段应该更加高明,此刻只怕任何莫家的人都能认得出他的真面目。
陡见附近有星星之光,那是村落,还有袅袅炊烟在夜空当中吹拂。
云毅没打算去城里,也没打算去村里,就在荒郊落下。
失去了莫家这条线,他现在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不知道从何寻起。
他到底是哪一家的后人?
父亲到底是谁?
可惜,当初五叔恁是对他父亲只字不提,连姓氏都不说。
“村里的老人隐约有提到,当年五叔非常喜欢我母亲,甚至还追求过我母亲,可我母亲最终选择了我爹。所以五叔才从来不提我爹,唉,算了,天无绝人之路,我相信自己的身世总归会查得出来的。”在荒郊生了一堆火,围绕着火堆,他闭目养神起来。
凝玉就伏在他身边,很安静,身为普通人的她,没一会儿就甜甜地睡着了。
闭目养神没多久,忽然云毅浑身的血脉再次激荡了起来,就像是大海的潮水,翻天覆地席卷而来,脑海当中,也浮现出那副熟悉的画面——血色的地下囚牢,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被无数条铁链束缚着!
这一次,那个披头散发的人没有动,也没有发出撕心裂肺地吼声,他很安静。
云毅的“心之眼”穿越了千万里,凝视着他。
突然,那个披头散发的人抬起了头来,那乱发当中露出了一双精光闪闪地眸子。他似乎也透过了千万里,看到了云毅。
那双眸子,布满了血丝,充满了仇怨,可是在看到云毅后,那眸子当中又浮现出了一抹温和。
他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话不成话,他很努力,却终究很难说得出半句话。
云毅激动无比,他看到血色地牢当中的一幕幕,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一次还是第一次那神秘人反看了过来,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的
他立即大声问道:“你被关在哪里?”
夜色凄凉,这句话有如晴天霹雳,在荒野中传荡,余音袅袅。
凝玉吓了一大跳,从他怀中惊醒过来。
火堆未灭,熊熊火光映照着云毅那秀气俊朗的脸,只不过此刻的他,愁眉不展。
血色的地牢里,那位被铁锁链束缚着的人,双目精光烁烁,似乎他当真听到了云毅的问话。
当即,他那嘶哑的喉咙当中,艰难地吐出字来——“苍……苍……苍龙……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