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国舅爷别客气了,这鹿血最是大补,要赶着新鲜的喝,不然可就少了几分舒畅滋味了。”刘应坤笑着招呼张璟道。
张璟本来还想矜持些身份,推辞几下,无可奈何,这位刘公公实在是个热情好客的人,拉着他就往那只鹿身边跑去。
“文林郎说这鹿血大补虚损,益精活血,咱家今日可是特地为国舅爷捉了只成年的公鹿,国舅爷稍等,咱家这就派人杀了它取血。”到了鹿的面前,刘应坤竟然就想让张璟当面看他们杀鹿的场景。
这血腥场面张璟可瞧不得,毕竟鹿长得那么善良可爱,若是亲眼看它们被宰杀,张璟可是会觉得良心不安的,这感觉,恐怕就和杀了他养了一辈子的小猫小狗一样,让人难受。
当然,若是看狗鞑子被大卸八块,凌迟极刑,张璟觉得会一刻不停地看得,毕竟狗鞑子连畜生都不如,不对他们残忍,难道还等着他们残忍的对自己?
故而,张璟一把甩开刘应坤,以袖遮面道:“刘公公,这杀生之事,我可是见不得的,太血腥了,我去帐篷里坐坐,待会等你一起用膳!”
说完,张璟便故作恶心状,连忙向帐篷里走着,旁边见势不对的胡良辅和汪大海,向刘应坤打了眼色后,便跟上了张璟陪着。
刘应坤被张璟推开后,并未不满,而是整了整自己的衣袍,有些惋惜道:“可惜,接鹿血这么有趣的事情,国舅爷竟然不参与,可惜了!”
长叹一声后,刘应坤便对身边的那些兵士道:“去几个人,跟着国舅爷,好生伺候着,若是国舅爷有一丁点儿闪失,咱家唯你们试问!”
闻言,那些兵卒的头领,当下点了四个平日里比较机灵的小兵,前去照料张璟。
那四个小兵领命后,向刘应坤行了一礼,便飞着似得前去追张璟了。
等张璟被那四个兵卒追上时,得知是刘应坤担心他,派他们照顾自己后,不由心里暗道,这刘应坤倒是识趣,挺会做人的。
不自觉的转过身,张璟便想看看刘应坤在做啥。
谁知道那个一身红袍的背影,此刻留给张璟的画面,也只有他的臀部了。
此时,刘应坤这位响彻内廷的御马监掌印,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手里捧着陶罐,正认真等着手下杀鹿,他好跟着接着鹿血了。
看那背影,张璟不自然的想到了小狗式,顿时心里一哆嗦,他可没拿捡肥皂的癖好,断袖之癖最不能忍!
一下子,张璟慌张转头,直奔帐篷,留下本来慢慢跟着张璟的汪大海、胡良辅和那另外四个小兵,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张璟是国舅爷,他们六人自然也不敢深入询问,只能继续跟着张璟去帐篷里了。
空地之上,顿时响起了一阵鹿的哀鸣之声,引人伤感。
好在张璟离鹿被宰杀的地方有些距离,并且又有帐篷隔绝了一些声音,那野鹿悲鸣声,张璟听到的声音不是很大,倒让他有些好受些。
约莫过了小半会儿功夫,帐篷之外便传来了一阵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嘭”的一声,帐篷的门帘就被刘应坤拉开了门帘,抱着那小陶罐道:“国舅爷,快,新鲜的鹿血,赶快喝点,这东西可不能保存太久,不然可就没味了。”
帐篷里,很快就只能闻到一阵血腥之味了,煞是令张璟皱眉刺鼻。
不过,看帐篷里的其他兵卒,对这情况似乎习以为常,看来,平日里,这些人没少见过这些事情了。
张璟本想拒绝直接喝血的,但是盛情难却,刘应坤已经让人端来几个小碗,倒了几碗鹿血了,再加上张璟前世也听过鹿血的好处,如今得了机会,哪想放弃,最终,他还是接了那碗鹿血。
而刘应坤给张璟、汪大海、胡良辅还有他自己,都倒了一碗鹿血后,便把那陶罐交给身边的一名兵卒。
“让下面的人快些调酒,另外再让外面先端点野味来。”刘应坤命令那兵卒道。
“是!”那兵卒得了陶罐便应了一声,而后抱着陶罐,飞快的出了帐篷,准备交给专门人配酒,同时去催促下那些在篝火旁做烧烤的兵卒,加快些速度!
御马监的人掌管了南海子这么久,手下管得鹿多着了,早就有不少人,经过无数次调制试验,研究出了秘方,调配出了味道最佳的鹿血酒,至于其它的烧烤野味,那也是多年历练下的手艺,味道棒极了,说这些是京师里的一绝也不为过!
张璟接过那碗鹿血,碗虽然小,但看那容量,一碗怎么着也得有二、三两吧,张璟觉得若是鹿血真的大补,那他喝了这碗血,今晚肯定要兴奋的睡不着觉了!
碗里鲜红的鹿血还冒着腾腾的热气,还没凝固变色,张璟不知怎么,突然有些反胃,实在是这看着太过血腥了。
毕竟,虽说鹿血这玩意,是具有药效,听说效果还挺多,可是真这么直接喝,还真是让人有些受不了。
正如此想着,身边传来舒畅的声音,张璟转头看去,只见得汪大海、胡良辅和刘应坤三人,竟然都已经大口喝着鹿血了,甚至喝得最快的刘应坤,喝完之后,还不舍得舔了舔碗里的鹿血渣子,像是那东西是灵丹妙药一样,不舍得浪费掉一滴。
这实在让张璟觉得不可思议,而此时帐篷内的其他人,见了这情景,脸色都没什么变化,似乎很平常一样,顿时让张璟觉得自己有些异类。
那边,刘应坤喝完之后,不自觉的闭眼打了声饱嗝,看着很是舒畅惬意。
而等刘应坤睁开眼后,看到还没动手喝血的张璟,十分好奇道:“国舅爷,你怎么还不喝呢?这鹿血可宝贵着了,千万别浪费了!”
“啊!好的!好的!我这就喝!”
被刘应坤这么一问,加上心里确实对这新鲜鹿血有些向往,毕竟后世所谓的鹿血酒,有多少是真的谁也不清楚,当即,张璟端起那碗鹿血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