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于师父所说的要求,杨扬暗暗表示他做不到,只是这时候正是师父盛怒之时,杨扬可不想当场反驳去触霉头。
何青鱼一口气说完,又自斟自饮了一杯。
杨扬看着眼馋,眼珠子一转,开始腆着脸找师父讨酒喝。“师父,一个人饮酒没意思的,徒弟跟你对酒当歌,这样的人生才充满了意义……”
本来还满是怒意的何青鱼见杨扬这副死皮赖脸的模样,顿时生不起气来了,笑骂一声“混小子”,却没给杨扬手里的酒,他慢条斯理的收了起来,说道:“你懂什么酒,喝白石大曲就好,为师酿酒不易,这酒也没多少了。”
“酿酒不就是为了拿来喝的嘛,活着还有很多追求,比如深奥的道理,比如玄奥的天机,所以啊师父,何必在乎这一点酒的得失?”
“又想说为师小气?”何青鱼怒道。
“师父这个又字用的精髓,但徒弟什么时候说过您小气?徒弟怎么不记得了?”杨扬装失忆。
何青鱼显然不接杨扬的套路,直接自夸道:“为师向来慷慨……”
杨扬马上拍马屁道:“师父本来就是大气磅礴之人,心胸气度乃是我辈之典范,高山仰止不足以表我心中的赞叹……所以,师父,徒弟要求不多,一坛就够了……如果一坛师父嫌多,那来一壶也是可以的……”
尽管明知是套路,杨扬的马屁依然让何青鱼很受用。但为保做为师父的威严,他面上仍保持着镇定,十分淡然的回应着,“一坛哪够?既然你如此嗜酒,那必须多给你几坛才是。”
杨扬顿时觉得人生都亮了,他的耳边此时回荡的是悠然曼妙的仙音!这样慷慨的师父,杨扬表示他想要一打!
杨扬马上酝酿起最诚挚的马屁功夫,开始拍起师父的马屁,不过因为太过激动,显得语无伦次,“师父胸口能沉船,呃,感觉有点奇怪,不好意思,重来,师父肚子能吞山,感觉也怪怪的,哎呀,状态不对,太激动了,师父我能行,再来一次,唔,师父双眸似电,犀利得仿佛一把可以斩切一切的杀猪刀……好吧,师父,我今天拍马功夫不在状态,你还是直接给我酒吧。”
杨扬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心里有种淡淡的忧伤,果然受到超过常理的刺激,个人就容易失去最基本的控制,这样的师父给人的感觉跟意淫出来,有求必应的完美师父一毛一样,要啥给啥,酒这种跟师父底裤一样重要的东西,他居然毫不迟疑,慷慨无比的拿出来了!
底裤什么的,徒弟想要?拿去!
太玄幻了!
太超出认知了!
所以杨扬没理由不受到刺激。
何青鱼愣是发呆了好几息才回过神来,“刚才为师对你一顿痛骂让你生不快,所以现在想报复为师,指桑骂槐是不是?”
“师父哪里话,徒弟对您的敬意犹如山体滑坡的泥石流,一发而不可收拾……这些细枝末节,师父就不要在意了,咱们还是来谈谈酒的事情吧?”
“山体滑坡的泥石流?这是什么奇怪的形容?”何青鱼总觉得杨扬的形容不是什么好词,不过看到杨扬那一脸急不可耐,想要讨到酒喝的样子,他不由失笑道:“为师一向慷慨,所以,白石大曲你想要的话尽管拿去好了。”
杨扬顿时感觉整个人从云端垂直砸落,“师父您老人家的陈酿怎么就变成宗门里的量产的崂山舌草水了?”
“为师之前就说了,你喝白石大曲就好,为师酿酒不易,所以,慷慨给的自然也该是白石大曲……”
杨扬想想师父好像一开始就这么说的,立马感受到幻想破灭带来的阵痛,果然师父的套路好深!
你这么会耍套路,你家人知道吗?
杨扬暗暗吐槽两句,只得接受了现实,这样的师父才是真实的,怎么可能有底裤都不要的师父?简直扯淡!
累觉不爱的杨扬对于师父要掏白石大曲的动作表示了深深的鄙视,然后他掏出了华沧阳师兄最新的酿酒成果,自斟自饮起来。
虽然华师兄的酒比不过师父的白果陈酿和灵梦香津,但起码能将宗门的白石大曲秒杀成渣。
杨扬自斟自饮,突然就感觉是人生是如此的寂寞,天天拉横幅抗议的宗门师兄弟,小气得要死的师父,中二的师妹,几个不正常的师兄,还有势成水火的师姐,忧愁无人诉说,真的好寂寞啊!
然后杨扬诗兴大发,即兴作诗一首,“啊!寂寞啊寂寞,忧愁啊忧愁……”
砰!
“发什么病?愁什么愁?”何青鱼毫不手软的往杨扬头上敲了下去。
杨扬被当头一拍,寂寞忧愁之感飞速消退,捂着脑袋开始用双眼瞪着师父,无声控诉起师父的残暴。
何青鱼没在意杨扬的无声控诉,他注意到了杨扬手里的酒,他鼻子嗅了嗅,眼睛一亮,毫不客气的从杨扬手中夺了过来,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唔,不错。”何青鱼品了品,感觉这酒的口感与他所酿的众多种类的酒都不一样,因此绝了杨扬又去偷他酒的念头。
他将从杨扬手中夺来的酒更加不客气的收入囊中,然后何青鱼就让杨扬赶紧滚蛋。
“酒收下了,要发病你出去发,就这样。”何青鱼对杨扬挥了挥手,做着驱赶的姿态。
杨扬站在原地憋了半天,才终于憋出一个词形容他这厚颜无耻抢徒弟物品的师父。
“土匪!”
当然被抢了酒的杨扬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悄悄的观察了一下师父那挂在墙上的地图,查看了地图上的新标记之后,他暗暗记下几个坐标,忧伤的心灵才稍稍受到了些许抚慰。
“师父既然如此无情,就别怪徒弟无义!来吧,互相伤害啊!你抢我的酒,我就偷你的酒!谁怕谁?”杨扬这么想着,一边安抚受伤的心灵,一边退了出去。
见杨扬走了出去,何青鱼又迫不及待将酒拿了出来,再自斟自饮一杯,心情舒坦至极,他眯了眯眼,慢慢回味,估摸着这酒若是再封存、沉淀几年,口感应该会更好。
然后何青鱼开始认真考虑起找灵气充足的地方封存这酒的事情来,只是遗憾这酒太少,否则日后定会成为宗门新的特产。
想到这些,何青鱼忽然想起忘了问杨扬酒的来源,立即高声叫住远去的杨扬。
杨扬才刚走了几步,师父的声音就传了来。他老人家貌似很不经意的在发出问询,“对了,这酒哪来的?”
虽然语气显得十分不经意,但杨扬都快离开了才发出这样不经意的追问,那就实在太刻意了。
杨扬此时脑中荡气回肠回响的依然是刚刚豪迈的宣言,所以这时候他非常直爽的回应了两个字,然后头也不回,大步向前!
“您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