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没来得及点灯,手腕突然被人拉住,下一刻直接拥她入怀,她吓得差点尖叫,来人眼疾手快的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冰冷的声音刻意压低了:“你要是一叫,整个荣亲王府就会点灯。”
墨瑾风气势磅礴而凛冽,高大的身影包裹着伊欢柠的娇弱。
伊欢柠有些恼怒,怒火中烧地推开他,“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
现在都已经夜深了,你半夜三更的跑到我的房里不太合适吧?”
墨瑾风抓住她的手腕覆在他的胸口,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想你了,特意出宫来见你的。”
他直接忽略了她脸上不好看的神色,也直接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想表达自己所要表达的。
她在荣亲王府,他一分钟也不得安宁,所以他一定会过来。
借着月色,伊欢柠眸色冷漠地看向他,他身上有一种天生的尊贵气质,总能让一般的人不敢直视,但她却无所畏惧。
“多谢太子殿下的厚爱,我现在可是戴罪之身,殿下还是懂得分寸的比较好。”
“什么戴罪之身?
你认为你有罪了吗?”
墨瑾风冷下了脸看着她,极其不喜她如此。
伊欢柠冷冷的开口:“我自然是不会认为我有罪,可外界都说我有罪,难道在你的心里,我真的清白吗?”
“我自然认为你是清白的,就算你不清白也无妨,不论你杀了谁,我永远都和你是同一阵线的。”
墨瑾风声音坚定的说道。
伊欢柠看着他,眼神清冷,“你确定?
那可是你的母后,难道你就一点感触都没有?”
墨瑾风眼中冷凝一抹寒光,“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我之间也没有必要继续打哑谜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她根本就不是我的母后,这一点你应该心知肚明。”
实际上这是一个不需要争论的问题,可他们从未讨论过这个问题。
他刚开始回宫的那段时间并没有察觉出来哪里不对劲,毕竟多年不见皇后,他们母子之间的一些言行举止和生活习惯都会有所改变,即便发现有些不对劲也被他给忽略过去了。
再加上后来他迎娶伊欢柠,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沉浸在新欢的幸福里以及对抗野心勃勃的伊丞相,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皇后的不对劲。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就慢慢的发现了端倪,但他并没有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告知伊欢柠,毕竟对方是自己的母亲,他在没有确凿的把握之前并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作为他妻子的伊欢柠。
有些事情一定要提早知道,可以提早预防。
可有些事情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否则更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墨瑾风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伊欢柠倒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的爽快,但她并没有觉得有多么的惊讶,因为她都可以发现得了的事情,他自然也不应该一无所知。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她不是你的母后了,那么你可有查证过你的母后去了哪里?”
伊欢柠追问。
墨瑾风自然是去查过的,可是到现在为止也一无所获。
当年那场火灾发生的时候他并不在,事后也没有任何人通知他,一直到多年以后被提及他才知晓。
他派人去调查过,但现场早就已经被清理过了,所有的证据都已经被销毁。
那场大火里,被救出来的只有伊夫人,也就是伊欢柠的亲生母亲,可是刚救出来没多久就去世了,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
墨瑾风声音冰冷的说,眸光变得异常锋利。
伊欢柠完全理解他的那种心情,这样的心情应该是无比的煎熬的,既害怕找到她,又害怕找不到。
如果找到了只剩下一具尸体,那么所有的希望也就破灭了,那种痛不欲生的心情会把自己所有的期盼都给断了,会很痛苦,如此还不如一直找不到呢,至少还有一点希望。
可是如果永远也找不到,那么他身体里的那颗心脏也就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安宁,一辈子悬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宫中的假皇后已经死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少之又少,接下来想要知道答案只会变得更加的艰难。”
伊欢柠垂下眼眸道。
墨瑾风冷冷的哼了一声。
“无论多么艰难也必须要查出来,而且就在这几天,我一定要让我的母后清白,让这个假的得到自己应有的报应,欠我母后的一切都还给她。”
伊欢柠勾了勾嘴唇:“这几天是不可能查出来的,我知道你心中如此迫切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不让假皇后葬入皇陵,你觉得这是对你母后的一种侮辱,可是你想过没有,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即便她已经入土了也会被挖出来鞭尸!”
墨瑾风看着伊欢柠的眸子有些微微惊讶。
他有点儿不敢相信这是伊欢柠会说的话!
毕竟记忆里的她是无比温婉善良的。
“鞭尸”这样的词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有点儿难以置信。
虽然刑法里的确有这一条是可以实施的,但这种刑法是非常残酷的。
一般很少有人会对一个死去的人做出这样的行为。
伊欢柠对墨瑾风的眼神感到非常的不满。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是觉得我非常的残忍吗?
觉得我非常的不可思议?
很讨厌这样的我对吗?
可如今的我就是这个样子的。
你若是不喜欢那便走吧,免得碍了你的眼睛,让你心里不舒服。”
她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他突然一把抱住了她,力度非常大,恨不能把她揉进身体里。
他知道、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内心受了很大的委屈和上海。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平白无故的变得心狠手辣,在她的身上一定是经历了非人的折磨才会与过去皆人不同。
说到底,终究是他对不起她,让她变成这样。
所以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厌恶她?
他闭了闭眼睛,脸上满是悔恨:“我只是在想,我究竟让你吃了多少的苦,居然能让你这么多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