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筠把叛军压到了梓州的西边,七皇子和八皇子终于可以安全回大都了。不过这兄弟两个并没有着急往大都赶,而是专程绕道梓州,并且大掏腰包劳军。这件事做的十分漂亮,不仅梓州驻军感念两位皇子,就连梓州的百姓都对两位皇子赞誉有加。两位皇子承载着满心的骄傲与满足日夜兼程赶回了大都。
四皇子的婚期就在近前,因着近日来捷报连连送达,西林大皇一高兴便将原本准备从简的婚礼提到了最高规格,这对四皇子来说是无上的荣耀。七皇子和八皇子一入宫就将他们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尤其是在梓州的所见详细的向西林大皇描述了一番。大皇看着两张透着兴奋的稚嫩面庞,第一次对自己的儿子起了怜惜之心。
“父皇,有件事我和七哥商量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如实禀报给您?”
“哦?是什么事?难道是关于你们兄长的?”
“父皇,您是怎么猜到的?”
“哈哈哈哈哈,你们呀,到底是年轻,以你们的性子,如果沿途看到有官员不作为,必定不会等到现在才说。”
“七哥,你说还是我说?”
“我说吧,父皇是这样的,我和七弟到了梓州以后,梓州的百姓说四哥在叛军围梓州之前弃城逃跑了。”
“到了梓州以后我们也问过郑将军有关梓州的战事,郑将军只是说了他来之后的事,并未提他来之前梓州被围城破之事,还是我们在坊间无意听到百姓们说的,梓州的百姓对四哥满是怨怼之情。”
“我们两个接到父皇您的诏书,本想尽快赶回来,但是中部战事迭起,我们两个就没能及时回来,但是四哥的辖地并不比我们近,他却能早早的回到大都,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西林大皇的脸色不太好看,说道:“你们日夜赶路,一定很累了,去看看你们的母妃吧,回去好好歇歇。”
七皇子和八皇子已经把心中憋了很久的话全吐了出来,此时心中很是轻松,于是高高兴兴的各自去与自己的母妃团聚去了。
西林大皇拿出西林州郡图,这时刘公公来禀,说是德妃来了。大皇并未说话,只是看州郡图。刘公公在一旁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道:“陛下,德妃娘娘在外面候了好一会儿了,说是有事要跟您商量。”
西林大皇瞥了刘公公一眼,哼了一声,“让她回去吧,告诉她,西边军民奋战甚是辛苦,朕要劳军,她儿子的婚事一切从简,至最简!”
刘公公知道西林大皇这是真的动怒了。
关于四皇子的婚事,大家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原本以为四皇子得了荣宠,婚礼规格仅此太子大婚,可是第二天大皇就下了旨,要一切从简,这是四皇子做了什么错事,失了圣心?
德妃娘娘头疼的很,她昨天在殿外吹了半天的冷风,结果却换来了一个不亚于晴天霹雳的打击。她入宫这二十多年,虽不与大皇琴瑟和鸣,但也从未受过一句苛责,如今丢了这样大的面子,德妃一时间难以接受,一下子就病倒了。
四皇子到了自己母妃宫中,等了老半天,才获准进去探望。
“你这个逆子!究竟做了什么事竟惹得你父王如此震怒!”
面对母亲的诘问,四皇子无奈道:“儿臣也想不明白。”
“总之定是你犯下大错,否则你父皇也不会如此下你的面子!”
“母妃,你竟如此想要那位子?”
德妃被自己的儿子问的一愣。好半天,她才无力的问道:“你不想要?”
“不想,儿子从来没这么想过,儿子只想有一片自己的封地,然后能把您接到身边让您能颐养天年。”
听到自己的儿子这么说,德妃的眼泪无声的淌了出来,好半天她才叹道:“母妃也不想争,只是命运阴差阳错就把我们母子俩推到了前面,你若成了长子,即便不争不抢,怕是也不能让你如愿过消停的日子,有时候不是我们想争,是不得不争啊。”
四皇子拉着自己母妃的手安慰道:“母妃,不要想太多了,儿子心中自有计较,儿子只想过平凡的日子,一定会如愿的。”
德妃的手在颤抖,激动的话也说不出来,好半天她才说道:“你外祖家势微,母亲帮不上你的忙,一切就靠你自己了。”
四皇子离开銮金宫,他回望着庄严肃穆的宫殿,再看看远处坊间冒出的袅袅青烟,心里轻松了许多。
林夕这几日又收到了吕妃传来的消息,不过她不准备再去见她,只说自己这边还没有进展。四皇子的事她也听说了。当时花茶描述的眉飞色舞,林夕奇怪的问道:“你一向消息不太灵通,这是从哪听来的?”
花茶很诚实的答道:“薛侍卫告诉我的。”
林夕看了一眼门口立着的薛旭,就见他果然今天脸色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