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优坐下来后,看着竹下俊道:“哥哥,我昨天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竹下俊看着他表情严肃道:“你说呢?”竹下俊此时的表情很是阴郁。小优佯作不知情的样子道:“我说什么,你不是说我喝醉了吗?既然喝醉了,那肯定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反正我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再说了,喝醉的话又怎么能当真呢!”说完有些紧张地看着对面的竹下俊。
“可是我听过中国有句话叫做酒后吐真言,你应该对这句话也熟悉吧!”竹下俊看着小优道,他说话的表情很是严肃,让小优没了胃口。
知道自己这次是逃不过的,每次竹下俊是这幅表情的时候,就是意味着今天的这件事必须要有一个结果了,于是小优放下餐具,坦然地看向他道:“那就说说吧!不过我确实不记得昨天说了什么,不过既然我说了,那我就会负责,你想要怎么样,我全都认了!”
“你倒是敢作敢为呀!”竹下俊看着小优道,“这件事情我暂且不和你计较,我首先想要问一下你和徐海东现在是什么关系,还有你们的关系进展到那一步了?”小优一听竹下俊的话,就想到了藤野浩二,那天晚上只有他看到了自己和徐海东的事情,看来这个家伙并没有替自己保守秘密,还是告诉了哥哥。于是叹了口气,抬头看向竹下俊。
“如果我说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你会相信我吗?”小优表情严肃道。
“相信,”竹下俊点了头道,他的这个态度到是有些处于小优的意外的,不过他继续说道,“可是我相信你,你总是要做出一些事情来证明的吧!”话音刚落,小优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摇着头看着他。
“好呀!要我什么证明!”小优很是直爽地说道,因为她知道这次是逃不过去的,语气和竹下俊讨价还价,还不如来个痛快的。
“回日本去待一段时间,等这次合作的事情过去了,再回来!”竹下俊道,“我现在这不是在和你商量,是在告诉你我的底线。”
竹下俊说完,小优笑了起来道:“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要把我关起来吗?”这时竹下俊欲向她解释什么,只见小优直接道,“如果我不接受你的建议呢?我会怎么样?或者说你想怎么对我呢?是告诉奶奶,还是直接把我绑上飞机,押送会日本关起来呢?哥哥!”
“我也不是不可以那样做的!”竹下俊语气严厉地看着她说道。
“你当可以那样做,而且我相信你也一定可以做到,”小优看着竹下俊道,“但是哥哥,不要让我对你的怨恨再增加一分了!”
“你终究还是不能够忘记那件事情!”竹下俊低着头平静地说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也长大了,我想你也应该明白,如果不是因为当年那件事情,你觉得我这些年来,还会对你这样的纵容吗?”
小优听到竹下俊的话,突然笑了起来待她再看向竹下俊的时候,眼里已经湿润了,继而道:“如果不是当年那件事情,你觉得我会被带到日本去,在冰冷无情的竹下家过了十年吗?哥哥,够了,这些年来,是你们养大了我,供我念书,可这些却是我妈妈用命换来的。所以我从来就不欠你们什么,是你们一味地要求我强迫我去做竹下家的人。”
“你难道不是竹下家的人吗?你不是爸爸的女儿吗?”竹下俊愤怒道,从他认识小优以来,这些年里不管小优做的再过分,他也没有这样过。他曾经发过誓,这辈子不管小优想要什么,他都会尽全力去满足她,哪怕是要他的命,可是唯独不能离开竹下家,不能剥离竹下这个姓氏。
看着小优此刻倔强的样子,竹下俊的态度最终还是软化了下来,她看着小优道:“如果真的喜欢徐海东,也没有关系,哥哥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的,可是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能再说不是竹下家的人这类的话,要不然我和奶奶都是会伤心的,我们都是亲人,骨子里有着相同的血液,你知道吗?”此刻的竹下俊有些无可奈何。
听到竹下俊的道歉,小优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太激动了,她也知道妈妈的事情是哥哥心里一辈子的伤痛和歉疚,或许哥哥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因为妈妈,自己可能也会和栀子一样,活得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可是这些年来,自己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在活着的,尽管只有短短几年的时间,这几年除了哥哥偶尔来看望自己的时候,竹下家几乎没有打扰过自己的生活,或许在逃不开的宿命里,是哥哥给了自己些许的安静。他也已经尽力了,自己想要的或许不是他不想给,而是他真的给不起,因为他连自己都付出去了,可是仍然在保全着自己。
“对不起,哥哥!我刚才太过分了,以后不会再那样了!原谅我吧!”小优起身走向竹下俊身边用日本礼仪鞠躬道歉道,“对不起,哥哥!”
“吃早餐吧!一会儿我们回去,”竹下俊抬头看着小优说道,“回去之后,任何人问起的时候,就说我们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都在讨论有关收购正盈的事情,即便是奶奶问起,也是一样的回答知道吗?”
小优点头后,嘟囔道:“其实就是说出事情的真相我也不怕的!”说完自己走回作为坐了下来,开始吃东西,好像一切坏心情都过去了。
“你是不怕的,你什么都不怕,”竹下俊看着她道,“可是你那样的话,会害惨浩二的,他已经回去汇报你昨天的情况了,你是要出卖他吗?”
“活该,谁让他先出卖我的!”小优有些不悦道,其实在这件事之前,浩二真的是帮着自己隐瞒了很多事情,包括小时候自己偷吃东西的事情,虽然小优也分一些给他,但是那个时候,要是被奶奶发现的话,浩二很可能会受到很重的惩罚,甚至会被赶出竹下家的。可是他还愿意帮助她,仅仅是因为那样做,小优才会开心一些。
早餐过后,竹下俊带着小优离开酒店回去了竹下夫人的住所,在小优回去的时候,众人已经准备出发了,看到两人回来,竹下夫人嗔怪道:“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大家都在等你们呢?快去换衣服,我们要出发了!”这个时候小优才想起来,今天是去祭拜妈妈的日子。
两人很快回房间换衣服,不多时,竹下家的一行人出发去了墓地。小优妈妈的目的很整洁,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经过过来打理的。
墓碑上小优妈妈的照片还是十多年前的样子,很年轻也很漂亮,竹下夫人看着照片中的那个女人,她心里都不知道是该感谢她还是应该恨她了。不否认她给自己的儿子生了一个很聪明的女儿,但是这个女儿却和她一样倔强,对于竹下家的一切都是避之不及的,好像一旦和竹下家扯上关系就会变得万劫不复了一样,现在的小优简直就是那个女人的翻版,可是当年自己能够允许她独立于竹下家存在,但是今天的小优确实无论如何都不可以的,即便是错付了儿子临终的嘱托,她也在所不惜,她的一生都给了丈夫,儿子,现在是孙子,从未为自己活过一天!竹下夫人看着小优妈妈的照片,心里暗暗祈求着她的原谅,是她用命保住了竹下俊这个竹下家唯一继承人的命,但是竹下家还是不能让小优随心自由的独立于这个家族之外,对此她只能失言了。
竹下夫人对着小优妈妈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着内心的歉意。
“去拜祭一下你妈妈吧!”竹下夫人对着小优说道,继而小优和竹下俊一起走上前去,向着墓碑深深鞠躬,其实小优也很久没有来看过妈妈了,以前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来,会和妈妈聊很久,那时候她只是她的女儿,可是今天和竹下家族的人一起过来,到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站在墓碑前静静地看着妈妈的笑脸,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可以把你妈妈带回日本去,和你爸爸葬在一起!”竹下夫人的话赶一出口,却引来了栀子和小优的共同反对。
“不可以,奶奶!”栀子道。“不用了!”小优几乎和栀子同时说出来。
“哦,你们两个到是很难有一件一致的时候呢!”竹下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个人,似乎在等着她们继续说下去她们自己的理由。
“不用了,奶奶,”小优看了一眼栀子后说道,“我妈妈活着的时候就无意于竹下家的一切,既然她现在都不在了,我想她更愿意呆在这里!至于爸爸,如果他们足够相爱的话,我想他们会在另一个空间相遇的。”
“他们不是在相遇了,不管是哪个空间,”栀子冷漠地说道,“既然你的妈妈生前就已经拥有了爸爸,那么现在也该放手,把爸爸还给我妈妈了!我妈妈这辈子都在等,如果就连百年之后还要继续等的话,那就太不公平了,她嫁进竹下家,生儿育女,也是有功于竹下家的。奶奶不应该这样对她,如果那样做的话,您又致妈妈于何地呢?”
“我才是竹下家族的长辈,我决定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什么?”竹下夫人看着栀子厉声道,“栀子,你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听了奶奶的话,栀子冷笑道:“是呀,我是没规矩,可是她呢?她有规矩吗?奶奶,您不会真的认为她昨天彻夜未归,是真的一直和哥哥在谈正盈收购的事情吧!还是您宁愿相信谎言也不愿意面对现实!”
“你太放肆了!”竹下夫人怒斥着栀子,伸手就要打她,小优见状立刻要上前阻止奶奶,可是被浩二给拉住了,这时竹下俊说话了。
“奶奶,今天是拜祭阿姨的,其他的事情回去再说吧!”竹下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