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肚子坏水的晏晏来说,想要解决吃不上饭这件事好像不怎么困难,她随便抵着脑袋想了想,便想出了个好办法。
“我有个好办法。”晏晏神神秘秘地凑过去,在顾飞凌的耳边嘀嘀咕咕几句话。
“我不干!”立马就受到了顾飞凌的拒绝,他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我可是堂堂龙宫三太子,怎么能敢这样的事情。”
晏晏不以为然,随口说着:“那就算了呗,反正我中午吃的够多了,少吃一两顿也没什么的。”
话说到此,顾飞凌忽然觉得自己的肚子在咕噜噜地叫唤,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想起自己刚才就光顾着嫌弃晏晏了,自己一口饭都没吃。
“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晏晏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那你不能露我的脸。”
“一言为定!”
说做就做,为了白花花的银子,为了不让自己留宿街头,顾飞凌也忍了,当他躺在街边身上盖着白布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因为他听见头顶的晏晏鬼哭狼嚎地扮演着一个痛失父亲的可怜女子,他嘴角抽了抽,心里哀嚎着,就说是你夫君你能死么…
晏晏一向是演戏的好手,分分钟便泪如雨下,她楚楚可怜地跪在顾飞凌面前,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说着自己家里的苦事情。
“小女年芳十八,住在城北的土房里,昨日爹爹心病去世,留下孤女我一个,还欠下了巨额的赌债,小女现在卖艺葬父,望路过的好心人帮帮小女,小女定做牛做马报答大家的恩情。”
顾飞凌躺在白布里面,心如死灰,卖艺葬父,那你打算怎么卖艺?当街跳一段还是晚上去金主家里表演表演。
他无奈地叹气,实在是个一根筋儿的傻姑娘。
不少人都停步驻足,他们看着晏晏用血水写在地上的字,(其实都是她从酒馆后院偷来的西红柿的汤水),叹气的同时,还心疼地撇下几文钱。
晏晏便赶紧乘胜追击:“真是太谢谢您了,您真是个好人,虽然只给了我两文钱,但是仍旧掩盖不了您英俊潇洒的富家公子风范,许是您觉得小女不讨您喜欢,所以不值得您暴露出您阔府豪宅的身份,小女知晓,但仍旧感激您!”面前那个死要面子的男人立马找来了周围不少人的眼光,他扯了扯衣服,瞥了瞥四周的目光,咬牙切齿地把自己的钱袋拿出来,全部丢给晏晏。
看都不忍心看:“拿去吧!好好葬了你父亲!”说着,便带着滴血的心离开了。
顾飞凌暗暗较好,没想到这小妮子还挺有办法。
伸出一根手指头捣了捣晏晏的膝盖,小声道:“差不多了吧,咱可以走了吧。”
趁着没闹出什么大动静,见好就收最好了。
可晏晏偏偏不干,硬生生把顾飞凌的手指头塞回了白布低下。
含含糊糊地开口:“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给我忍着别动!”
晏晏是看人做事的,一直到天快要黑了她也没能在遇见一个像之前那个爱要面子的那样的人了,路过的看客都只是几文钱几文钱地给,这攒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终于,在晏晏低着头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看见面前的白布上被人放下了一定金灿灿的金锭子,随其看上去,火红的烈焰高靴,火红的长衣,手上握着黑色的羽毛扇妖冶地扇着,一时间竟让人难以分辨男女。
但是有钱就是大爷,晏晏赶紧挤出几滴眼泪来,抽泣着开口:“太感谢你!!您真是上天派来的佛祖,帮助我们老百姓过上安康的生活,真是…”晏晏还没感慨完,就被那看客打断,他不仅长相妖冶,说起话来也极其妩媚,说话时微微颤抖的睫毛,修长的手指,让晏晏越发觉得,这定是个美女姐姐。
他开口说道:“我不用你恭维我。”而后躲在羽毛扇后面浅浅的笑了笑:“我呀,要你这白布下面的人儿。”
晏晏以为自己听错了,便提醒他道:“这人是小女的父亲,我是卖艺葬父的。”
“那你就把这金锭子拿去还债,我帮你葬你父亲呀。”他说话的时候眉眼弯弯,险些勾走了晏晏的魂儿。
这家伙不是有恋父情节吧,晏晏没忍住继续说道:“父亲他,已经不幸去世了。”
那美女姐姐撅着嘴巴:“你就把他给我不行吗?”
晏晏跪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有些为难地开口:“这…也不合规矩啊。”
“规矩是人定的嘛。”那美女姐姐又从怀里掏出来五个金锭子,放在晏晏手上:“这样够还债了吗?”
晏晏被面前这六个金锭子快要晃瞎了眼,她本来刚正不阿准备保护好顾飞凌节操的想法忽然被动摇,她皱着眉头想了想,刚开口:“那就这么…”
忽然被白布低下身处的手死死掐住大腿肉,痛得她直哎呦。
“就怎么?”
晏晏冷静地想了想,没有答话,便又看见他从怀里掏出了两个金锭子:“这下,总不再犹豫了吧。”
她倒吸了几口凉气,好汉不吃眼前亏,就目前的状态来说,他们最需要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于是她飞速“收下”了那两腚金子,笑眯眯地开口道:“您先稍等,我可我父亲告一下别,我是我父亲养大的,所以我..;”
“那你快点…”美女姐姐还在懒得听他絮絮叨叨,直接打断了她。
于是晏晏低着头,压低声音对白布下面的顾飞凌开口:“这可是个美女,跟了她你可不吃亏。”晏晏感受到白布下面的躁动,慌忙按住顾飞凌,继续开导他道:“再不济,你先假装跟着他回去,等夜声人静的时候在偷偷溜出来不就得了。”
顾飞凌才不吃晏晏这一套,为了几腚金子就把自己卖了,根本不讲义气,而且方才他听着这金主的声音有些耳熟,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反正一定不是什么善茬,既然晏晏不仁,那也别怪他不义了。
于是下一秒钟,顾飞凌便裹着白布,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溜烟儿跑走了。
晏晏目瞪口呆地跪在原地,路上行人都被这“死而复生”的场景吓了一跳。
“….”那美女姐姐更是呆滞在原地。
愣了几秒钟,那美女姐姐好像回过神来,提着裙子便奔着白布飘摇的地方奔去,一面跑还一面叫:“小飞飞你慢点走啊,小飞飞~”
小飞飞?晏晏一听这个称呼忽然觉得有些熟悉,脑海里回忆了一下那美女姐姐的样子,好像也在那儿见过。
于是她便又往那边看去,却发现裙摆正随风飘扬的美女姐姐竟然隐隐约约地露出了小腿的一部分,晏晏眯着眼睛细细看了看,浓密的腿毛立马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居然是男的!
这样一来便也不奇怪了,晏晏抵着下巴想着,怪不得她会觉得这个“美女姐姐”……哦不,是美男哥哥这么熟悉,原来他是自己第一次踏入第一层幻境时,养着那个怪物坐骑的怪物。
要不是那句“小飞飞”,她还真发现不了,怎么摇身一变变成个这么美丽的男子了?
晏晏正狐疑地站起身来,往他们二人追赶的方向看去,已经看不见他们的踪影。
怀里的小东西开始躁动不安了。他从晏晏的怀里跳出来,爬到她的肩膀上,插着手气鼓鼓地坐在上面,眼神满是怨气地看向远方,嘴巴撅的很高开口:“真是不要脸,小飞飞这个名字是他叫的吗?怎么那么不知廉耻呢。”
小土地现在的模样像极了茶余饭后谈论人家生活的老大娘,带着浓浓的醋味,和满眼的嫉妒愤恨,絮絮叨叨。
晏晏用脸蹭了蹭小土地的身子,开口道:“怎么,你行你也上啊。”
小土地没底气地四处看了看,开口道:“我才不屑跟那种人妖抢。”
“所以你的性别是...”晏晏终是问出了想问的。
“你见过土地公还分性别的吗?!”小土地气鼓鼓地回答着,而后仍旧恋恋不舍地望着方才顾飞凌远去的地方,唉声叹气。
“想去就去吧。”晏晏把脑袋转向一边:“我不会告诉菩萨的。”
在得到了晏晏的保证以后,小土地本就犹豫的心思动摇的更加厉害,他扣着手指头,心里就像蚂蚁爬一样难捱。
“你再不去,你的小飞飞可能就要被别的怪物给....”
“小飞飞你等我!”
说着,小土地便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出去,一会儿便消失不见。
留下滚滚烟尘和六个金锭子陪伴晏晏。
“晚上要吃点什么好呢?”总算是送总走了自己身边的这些祖宗老大们,晏晏耳根子也终究得到了清净,她随便找了个酒家,本着铺张浪费的原则,拍下一个大金锭子,让掌柜的把所有的好酒好菜统统上一遍,反正早晚都得花,与其到时候被顾飞凌那个吃货分了去,不如自己现在好好享受一番。
只是没想到,她坐在椅子上啃猪脚的刹那,忽然瞥见不远处座位上的男人,书生意气,折扇白袍。
第170章书生意气
晏晏怎样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顾长生,都怪那个家伙自己才会莫名其妙又跑到这冲幻境中来的,她一看见他便气不打一处来,撇下手上的猪脚擦了擦手便朝他走去。
“顾长生!”霸气的暴力女形象本以为只有在顾飞凌面前出现,没想到在这样热闹的酒家也用来吓唬人了。
晏晏声音一出,酒楼里本来热热闹闹的景象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都在朝着晏晏的方向看去,看得她脸一红,赶紧低着头坐在顾长生旁边。
小声开口:“顾长生你这是玩哪一招,快点带我出去。”
顾长生挥着扇子,风度翩翩,非常大气地同晏晏打招呼:“姑娘恐是认错人了,在下好像和姑娘,是第一次见面吧。”
装傻充愣?晏晏心里嘀咕着。
“我是观晏晏啊,前几天你还扮鬼吓唬我来着,今儿怎么了,装傻不认识?”晏晏开口,顺带着吃掉了桌子上的鸡腿。
她的最爱。
“姑娘可能是记错了,在下是叫顾长生不错,只是在下是去往京城赶考的书生,不曾记得对姑娘你做过什么事情。”
晏晏撇下手中的鸡骨头,瞪着顾长生威胁道:“你再这样,我不帮你找霓梦了啊。”
顾长生仍旧颇有礼貌,挑眉表示疑惑:“霓梦,又是哪家的小姐呢?”
晏晏这下子是真的认栽,这家伙到底是不是顾长生,同名同姓长得还一样?这也太奇怪了。
正疑惑的时候,他已经叫了店小二结账。起身就准备走。
晏晏心生疑惑,决定跟上去看个究竟。
顾长生果真是去进京赶考的,他背着一个书篓,普通人家的扮相,即便是到了黄昏十分,为了赶时间而且省住宿费也连夜赶路,晏晏偷偷跟在他身后,不敢打扰他。
夜深露重,顾长生穿着单薄的草鞋,一深一浅地在雪地里行走,晏晏还不忘给自己买个棉鞋保暖,她搓着手看着顾长生,觉得他是没有神经么,怎么不觉得冷呢?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太阳下山,月亮出现,走到野狼哀鸣,走到星光遍地,顾长生他终于走不动了。
本来就是很冷的冬天,又伴着夜色走了这么久,晏晏的脚早就开始叫嚣,可是她又不敢怠慢,只能强忍着寒冷跟着,大概走了好几个时辰,才终于看见顾长生放下书篓,找了个山洞,进去找来柴火生火,而后坐在旁边,微微闭眼。
这么冷的天,晏晏躲在山外面也实在太冷,她使劲儿搓着手脚,冻得直打喷嚏。
“这么冷的天,姑娘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暖暖身子吧。”顾长生的声音温润,好听,晏晏怔了几秒,便提起裙摆走了进去。
她看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开口道:“今日在酒家,是我认错人了,实在不好意思。”
晏晏红着脸,低着头烤手,尴尬极了。
“姑娘不像是本地人。”顾长生见晏晏发抖发的厉害,便脱去外袍,披在晏晏身上。温柔道:“这也夜深露重的,姑娘怎一个人在这大山里行走啊。”
晏晏的脸更红了,她两者手放在一起哈着气,不敢抬头看顾长生。
“姑娘不想说便不说。”顾长生倒是很通情达理,他又往火堆里丢了几根树杈,让火烧的更旺了些之后,便将手插在袖口里,靠着山壁睡着了。
不知不觉,伴着这温暖的感觉,晏晏也闭上眼睛睡着了。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晏晏第一反应是闻到一股陌生男人的气味,她睁眼一看,原来是身上昨天顾长生给的披肩,天已经大亮,顾长生早就没了踪影,她环顾四周,忽然发现自己身边放着两块饼子。和一个是水囊。
这应该是他赶路要用的东西吧,怎么都留给我了。想到这里晏晏忽然心头暖暖的,原来八千年前的顾长生是这么一个善良大暖男,长得文质彬彬,谈吐不凡,还真是个引人眼球的男人。
她把饼子和水囊都装在身上,披着披风便走出来山洞,到处都是漫天的大雪,白茫茫的一片,就算是刚留下的脚印,也很快被新雪覆盖,这让想去寻找顾长生的晏晏,也不知道从哪儿出发。
应该只要向着昨天来的反方向走,就差不多了吧。晏晏这样想着,便也上了路。一路上她心里五味杂粮,总觉得这周围的景象很是熟悉,好像记忆身处走过这段路似得,正胡乱想着,忽然脚下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晏晏低下头去一看,竟是踩到了一个人的脚!他整个身子都被雪埋住,只有脚踝被晏晏踩到才露出了一点。
晏晏赶紧替他拨开身上的积雪,定睛一看,竟是顾长生!
她赶紧扶他起来,他的身子已经冻得僵硬,嘴唇没有一丝的血色,她摘下披风披在他的身上,不停地用手搓他的手掌和脸颊。
“顾长生你可不能有事啊,你可是要好好的活着啊,我还要靠你出幻境呢啊!”晏晏又像唐僧一样念叨起来,可是顾长生仍旧不见好转,她干脆背起他,在崎岖的山路中,伴着鹅毛飞雪,艰难地前行着。
终于看见了一个山洞,她背着顾长生走了进去,恰好这里还有之前留宿的人留下的树枝,她赶紧把这些燃了起来,扶着顾长生坐在一边。
她叹着气,这书生是不是都是死脑筋啊,明明自己没衣没粮没水的,还偏偏留给我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真不知道是该骂他傻还是夸他善良。
晏晏配着水囊里的水。给顾长生喂下了几口饼子,他的身子也渐渐的变暖和,手指开始轻微地摇动,渐渐地浑身都开始有了知觉,他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姑娘?”顾长生看见坐在一旁坐着烤手的晏晏,惊讶地开口:“是你救了我?”
晏晏洒脱地摆了摆手:“哎呀,你昨晚收留了我,今日我救你一次,咱两扯平了。”
顾长生笑了笑:“你还真是个特别的女孩子。”
湛湛夜空,晏晏竟和顾长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起来,他们的关系有些奇怪,晏晏当顾长生是能带自己离开这里的工具,顾长生却当晏晏是漫长赶考路上,最特别的风景。
“你是罗驿村的吗?”晏晏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顾长生点了点头:“我爹罗驿村的,我娘死得早,为了振兴家门,所以进京赶考。”
晏晏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这个顾长生的爱好也真是奇怪,他堂堂的龙宫二太子,居然想着要去考他们百姓的功名,就算考上了,又有什么用呢?
这就是文化人和她这种没文化人之间的区别吧。
“姑娘愿意说说,你的故事吗?”经过昨晚上的询问,顾长生不确定晏晏愿不愿意对自己敞开心扉,可他还是问了,因为觉得他们实在有缘分,也想帮帮晏晏。
“我啊。”晏晏大脑在飞速地旋转着,想着用什么故事来骗骗他。于是悲伤地开口:“我是从东边来的,本是一家大户人家的小姐的丫鬟,因为实在忍受不了我家老爷对我...”晏晏顿了顿,而后换上一副开心的样子:“所以我便趁机逃出来啦。”
晏晏就是着毛病,只要涉及到撒谎,她铁定给自己设定一个命运多舛却坚贞不屈,善良纯真却勇敢大气,有着可怜的背景,却长着美丽的容颜的女性角色。
这样宏大的想象力,怕是只有晏晏才有了。
顾长生一脸疼惜地看着晏晏,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心疼这姑娘小小年纪便要受到这样大的伤害,便为了鼓励她,说道:“既然我们这样有缘分,不如我许你一个承诺,只要我考上功名,便回来寻你,给你富贵,如何?”
晏晏失了失神,她见过暴戾成性的顾长生,见过为爱痴狂的顾长生,见过被气成怪物的顾长生,就是没见过,这样善良诚恳的顾长生。
原来这才是他,一个单纯善良,毫无心机的男子,晏晏竟意外遇到了,最本色的顾长生。
“怎么,不愿意?”顾长生见晏晏发呆,便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说着。
晏晏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笑嘻嘻地说着:“我小时候管家的婆婆曾经告诉过我,男人的话,都不可信的。”
听见晏晏这样说,顾长生被逗乐了,却不得不佩服:“哈哈哈,你婆婆说的有理,男人呐,不可信。”
“那你就是骗我喽。”晏晏昂着头。
“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呢?“顾长生越发觉得,这个小姑娘很有趣了。
“你带我上京城,我陪你赶考!”晏晏想都没想就说出这话来,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太矜持,便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无家可归,而你上京赶考总缺人照顾你嘛,所以我想跟着你去京城,路上也好照应着点。”
顾长生笑了笑,没有很快答应,而是试探性地开口:“上京路上辛苦万分,我怕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吃不消啊。”
“为了以后的幸福,有什么吃不消的。”晏晏倒是洒脱,直白地说出了事实。
顾长生恰好欣赏她这种直爽,便也不犹豫地开口:“好!”而后拱手作揖道:“那小生这一路上,就要多谢姑娘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