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琬在厅里好一阵子早出晚归的,谢宁感觉很久没见到她。
钥匙都塞到包里了,不相信她没看见。
以即刻要一份报告的理由打电话到厅办公室,还是小刘接的。
小刘一接,听到他的声音,跟什么似的,谢宁都能想象到他脸上无处安放的急迫。
“XX季度xx方面汇总报告你写的?”
小刘哆嗦一下,喷了满头了冷水,声音都颤了:“这谢厅,我”
报告是甩给孙向阳写的,他小刘文字功夫不行,就把名字属成自己的。
现在好了,解释都没法解释,怎么说都是错。
灵机一动地赶紧道:“卫主任最近不是跑项目吗,她让我暂写,说回头改,我一下子发错了。”
谁都知道卫主任以数据考究、逻辑严谨在写文件上是出了名的,说她总不错。
然而啪的一声,跟惊雷似的,对方挂了电话。
小刘如最冰窟地往凳子上一坐,心里大叫完了完了。
小刘在座位上呆呆地坐了好一阵,冷汗涔涔的魂游天外。
这可得了?
孙向阳进来看他着实不对劲,忍着平日的厌恶过去问怎么了。
小刘挥手挥苍蝇一样,也是有模有样地啪地一声,把文件甩散开:“看看你干的好事!”
孙向阳既耻辱又紧张,还要问,小刘就叫他走开。
卫琬接到小刘的电话,小刘谄媚地嘘寒问暖。
两分钟滔滔不绝过去,他才道:“主任哪,您不在还是不行啊,好多事情都没头绪。”
这么说自然是把她往高处抬,卫琬下道:“到底怎么了?”
小刘把气叹得气若游丝:“您有空回来一趟么,季度汇总在尺度上我们有点把握不好。”
卫琬只得先回去,毕竟两头都很重要,都要兼顾。
办公室里卫琬把稿子拿来改了一遍,红线在白纸上画了好多横杠。
着重是对孙向阳说的,她知道给小刘讲也不顶什么用,反正他写不出一朵花来,也懒得写。
但是小刘有小刘的作用,起码在维护办公室权威上、人际关系处理上,还是要比孙向阳成熟很多。
正一条条说着呢,手边的座机又响了。
小刘立刻崩起皮肉来,殷切万分的往红色听筒上望,恨不得把眼睛贴过去。
卫琬古怪地扫他一眼,随手接了起来。
耳朵跟兔子似的高高竖起来,听卫主任嘴里冒出“谢厅”两个字,登时大松一口气。
等卫琬上去了,他才放松地拍拍胸口,暗道自己死活把卫主任叫回来真是对了!
孙向阳莫名其妙地看他,刚才还发脾气,现在笑得跟大傻子一样,小心地问:“有什么好事么?”
小刘轻蔑地将他从头打量到脚:“走走走,你懂个屁!干自己的活去!”
卫琬进去时,谢宁埋头翻阅资料,手里捏一只钢笔,写起字来行云流水。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细银丝的边框眼镜,乌黑的头发颇有型地斜斜往后去。
非常端正,一派含蓄绵绸矜贵。
古老的官派建筑里,墙体很厚,隔音效果好到令人诧异,独有笔尖在纸张上沙沙的声音。
她免不了把卫衍之拉出来,跟自家的谢厅比上一比。
到底是谢宁直接在底蕴上碾压着卫衍之。
他就那么坐着,单一个片面的角度和身影,便让人情不自禁地心悦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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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谢:怎么样,在花丛里转了一圈还是自家老公帅吧。
小琬:客观来讲,人家卫衍之挺帅的,还贼有钱,还贼有学历,只是我有情人滤镜,没把他的帅看在眼里。
话筒:有些人别自恋了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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