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梁见师父的无名火消了,这才想起夏侯期还托自己带了信,忙拿出来给落倾尘。
落倾尘看着信封皱了皱眉,然后打开掏出信来看,云梁也很好奇,奈何太矮目光够不着,便好奇地问:“师父,里面写的什么呀?”
落倾尘眯起了眼,看看信又看看云梁,眼神意味深长,像是觉出自家的小猪也有人惦记了。夏侯期在信中说想让云梁将来嫁到云莱,算是两国联姻,至于具体出嫁的对象,两国可以再做商议,但夏侯期的意思,肯定会给云梁安排权贵世家,定不会委屈她。
可落倾尘自然不会放手自己的小猪,他辛辛苦苦养了十一年,远嫁?切!
“怎么了呀师父?”云梁心心念念的看着落倾尘,好奇心早就被勾了起来。
落倾尘看了她一眼,故意的把信又抬高装进信封,“没什么,跟你没关系,你快回去洗洗睡吧。”
“哦。”云梁只好出去了。
她赶了将近一月的路,一沾了床自然又是睡得昏天黑地。
等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云梁只要一清醒就不能闲着,立刻跑去自己的工厂,她这次出去不但买了许多的货,还谈下了好几个大单子,顺带收购了一批原材料,既然出货口已经有了,那么货源就一定得跟上。
连着四五天云梁抱着小自己的小猪到处跑,她的印章之类也都放在里面,如今她是皇帝的师姐了,面子更大,在商界简直是无往不利,可以说财源滚滚来。
这天承晔又出宫来拜访老师,和落倾尘谈国事,自从做了皇帝承晔才知道,原来大虞的国库比他想象的要紧张许多,眼前他要做的事很多,可是钱不到位就只能慢慢等。承晔是个行动派,性格果断坚毅做事也雷厉风行,不喜欢拖拉。
“你这就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落倾尘慢悠悠地说了一句,端起茶来喝。
承晔思忖着道:“路已经修了一半,而且是利国之策,自然不能停,兵工厂也是一样,既然云莱的工匠已经可以制造出我的暗器,大虞就也必须培养出一批那样的工匠投入制造,但是南方今年又有水患,又不能弃难民不顾,样样都需要钱。”
落倾尘放下了茶杯,轻笑了声,“要不怎么说钱也是立国之本呢,那你打算怎么办,这个时候总不能顾前不顾后。”
承晔想了半天,似乎终于下定决心,“实在不行,就只能杀猪了。”
落倾尘也沉默了,不过看神情似乎也同意。
“杀猪?咱们府里还养有猪吗?”一旁正啃西瓜的云梁好奇地问,嘴的边缘红红一片,腮帮上还沾着一颗西瓜子。
落倾尘和承晔对视了一眼,狼狈为奸的默契尽在不言中,落倾尘咳了一声,继续喝茶。
“哇啊——”
后院,云梁的房里传来一声杀猪般凄惨的哭声,随后是云梁带着哭腔抗议的声音,落倾尘在房里也听到了,仍旧平静的翻了一页书。
云梁很快闯了进来,哭着奔了落倾尘去,“师父——呜呜呜呜。”
云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涕泪满脸的抱着落倾尘,一手还指着外面,“师弟他……他欺负我,他原来要杀的是我的猪,不是,我是猪,他故意养肥了我……他……反正你给我做主师父,我的猪——”
云梁语无伦次,期间还呛到好几次。
落倾尘看着也不落忍,拿出自己的手帕递过去,“好了,到底什么事啊?”
云梁接过手帕使劲擤了把鼻涕,这才抽噎着又说:“他……他抢走了我的猪,我的小猪,就是他送我那个。”
说着承晔正好进来了,腋下就夹着云梁的那个金猪。
云梁赶紧扑过去用小拳头捶他,“你还我的猪,你还我!”
承晔笑眯眯的把金猪递过去,“这是送师姐的,当然还要给师姐。”
云梁理解接过来,抱在怀里却发现不对劲,她赶紧打开小猪背上的盖子,发现里面所有的银票和珍宝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她的印章。
“哇——”云梁心疼的坐在地上,“我的钱,还我的钱——”
她辛辛苦苦养足的小猪,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搁谁谁能受得了?
承晔蹲下身哄着云梁,“师姐莫哭,只是国库最近有些紧张,先挪用一下而已,等将来朕会再协助你赚更多的钱,保证让师姐富可敌国。”
云梁抹了把泪,看着承晔,“你……你是把我当猪养……”
说着又抽噎起来,师父自小就叫她小猪,夏侯期也这样叫过她,可她觉得再不济也是宠物猪,没想到在承晔这里,她是过年挨一刀的那种,呜呜。
落倾尘心想再装有些不合适了,便叫云梁说:“云梁过来。”
云梁站起来抱着小猪到落倾尘身边去哭,要他给自己做主。
“好了,”落倾尘用手捏了捏云梁的小胖脸,“你能赚这么多钱,难道没有沾你师弟的光?别这么鼠目寸光,有你师弟在,这点钱算什么,将来千倍百倍的钱也有,还有比钱更好的东西。”
云梁抽噎着道:“我就要钱……师父,你不向着我。”
云梁说着撅起了嘴,眼里是无限的委屈。
“傻丫头,”落倾尘随手拿了张纸帮云梁擦她的小花脸,“师父这是在帮你,这么点钱能帮你师弟做很多事,你师弟也会给你更好的东西。”
“什么啊?”云梁问。
落倾尘一笑,“后位啊。”
落倾尘说着抬头看向承晔,“皇上,你愿不愿意将来娶云梁为后,今后你掌权她赚钱。”
承晔愣了一下,随即又像平常一样微笑道:“徒儿谨遵师命,一定会好好待师姐。”
云梁倒是傻了,好像听不明白两人说什么,半天才反应过来,指了指自己还挂着点鼻涕的鼻子说:“我?做皇后?不对,是师弟要娶我?”
“不好么?”落倾尘说,“你师弟的样貌和才智配你哪点不够?论地位,可着整个大虞还有比他更尊贵的没有?跟做皇后比起来,你赚那点钱又算什么?”
云梁却犯了嘀咕,这好像是个便宜,但她总觉得不对,回头看了看承晔道:“你……你愿意?”
承晔微笑道:“自然,师父的决定一定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