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阴柔,语气冰寒入骨,“这样,既不用我动手,公孙也会回到我们身边来。可常茉莉偏偏把我的计划打断了,她该死!”白茶吸了口气,又道:“不过幸好,我早就做了两手准备。我无意间听到一个犬妖给另一个妖讲述他在北部高山的历险记,得知有魇虫这一东西,于是我独自去了,从那里带走了一个魇虫的幼虫,趁着那一天我们一起逛街,我又让常茉莉想办法恐吓她,然后给她倒水的时候,悄悄把魇虫放进水里,她喝下去了。”
白茶笑了,“她喝下去了,我只需等待她被魇虫折磨自杀或者她发现了公孙的真实身份而远离公孙。”
说着,她脸色又迅速转变,紧皱着眉头,笑容不再,“可是,可是他们居然知道了是魇虫的原因,我为了保险还特地销毁了魇虫的洞穴,谁知公孙他居然如此拼命,硬是找到了黑草。”
何轻轻冷笑,停止手中的妖力治疗,从包里取出纸巾给常茉莉擦除血渍,“那是你不知道,魇虫的洞穴可不止一个。”
这是曾泊言撷取黑草回来后告诉她的,虽说最明显的魇虫洞穴被毁,但魇虫喜欢地底,在更深的地方,很轻易能够找到其他洞穴。
“轻轻。”白茶靠近她,挽住她的手臂,“你会帮我的,对吗?”
何轻轻重重地抽回自己的手,语气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决,“我不可能会帮你。”
白茶举着手,眼里的悲伤显而易见,她恨,她发了疯地嫉妒,“为什么?我们一千多年的感情难道比不过你只认识了短短几年的人?你居然要站在她那一边!”
“这根本不是站不站的问题。白茶,放在人类的法律上来说,你这是犯法,是谋杀!”
“可我不是人类。”她突然捂住脸,痛苦万分,“为了一个叶微漾,公孙居然甘愿整容!他明明,明明说过外貌乃皮相,根本不值得在意。为了叶微漾,你们要求我和你们一样,编出故事骗她,什么出国什么本地人!就因为在长青山我见了她一面,你告诉我,让我把这一头长发剪掉,就怕会被她认出来。”
闻言,何轻轻早已经泪流满面,“我得知你提前出关,不顾工作连夜去找你,你明明有机会告诉我你内心的想法,你却不说,你让我怎么办?你半点儿不表露心思,我为了公孙能够得偿所愿,自然希望你隐藏身份,你当时可是痛快答应了,你明明可以说,可以告诉我你的想法!”
“告诉你又怎样?你能让我和公孙在一起吗?我之所以答应,也不过是因为我当时就已经有了要杀了她的想法。”
何轻轻看着白茶这无比熟悉的面孔,变得凶狠狰狞,她已经不认识她了,“白茶,你已经入魔了。爱一个人,不是这么爱的。”
“管他成仙入魔,这就是我爱的方式。”白茶眼里氤氲,“我只是想要回到过去的日子,哪怕公孙现在不喜我,我也会努力让他喜欢我!轻轻,我们回长青山好不好,我们一起回去,再也不要出来好不好?”白茶眼角的泪珠滚落,打湿了垂下来的发丝,近乎于祈求。
何轻轻只觉得心头一阵钝痛,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模样?
可她不能心软,常茉莉再有错,她也不至死。
她忍下心不理会白茶,抱起地上的常茉莉,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常茉莉如今的状态,虽然用妖力止了血,得到了些治疗,可要想恢复还是得去秦栩生那里进行彻底治疗。尤其她脸上的伤,毁容啊,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多么致命的打击。
“站住。”白茶站起身拦在何轻轻面前,“她不能走,她见过我,你带她回去会暴露我的身份!”
“你现在怕了?”何轻轻瞪着她,“你跟我一起去,去跟他们认错,这么多年的感情,公孙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不过你今后不准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可能。公孙如果知道是我做的,他一定会对我很失望,他不能知道,他决不能知道。”
“那你想怎样?”何轻轻瞳孔放大,嘶吼道。
白茶的胸口起伏着,沉脸看着何轻轻怀里的常茉莉,抬手一掌劈下去,“杀了她,毁尸灭迹!”
何轻轻立马后退几步躲开她的攻击,“白茶,你不要执迷不悟,你是想我们姐妹俩从今以后相见如仇吗?”
白茶抱着头痛哭,“轻轻,你怎能如此伤我的心,明明我们才是最要好的!”
“既然你毫不悔悟,我也没有办法,你的事情,公孙自己会来处置。”何轻轻抱着常茉莉,准备使用瞬移术离开。
然而白茶不会这么轻易让她走,周身开始浮现白茶花瓣,她双手交叠控制花瓣走向,指尖浮动,花瓣便全部朝着何轻轻围裹而去。
何轻轻脚尖一点,向上跃起,“白茶,如今,你是想连我一起杀了吗?”
白茶花瓣急转而上,继续逼近何轻轻。
何轻轻急促地躲,本身白茶的妖力就比她强,更别说她怀里还抱着常茉莉,妖力使用受到局限。
果然,她只堪堪躲过白茶的三次围堵便被无数片花瓣缠住,束缚跪坐在地。
白茶走近她,花瓣缠在何轻轻和常茉莉身上,散发着白光。
白茶好言好语地相劝,“轻轻,我怎么会杀你,你是我最好的姐妹。你答应我,不要告诉公孙好不好,我不想对你做出过分的事情。”
何轻轻早已泪眼婆娑,“白茶,回头吧。就算我不说,终归纸包不住火,秦栩生已经探查出线索,他已经怀疑你了。公孙一旦发现你做的事,他这一生都不会原谅你。趁现在常茉莉还活着,我们尽快治好她,趁着还未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你回头吧!”
“回不了头了!”白茶急促地低吼,“我要公孙,我要和他在一起,我要他爱上我,不达目的我誓不罢休!”
何轻轻张着唇,想说什么却又蓦地止住,说什么都没用了,白茶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