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视线相交,周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流动,看不见摸不着,却能够清晰地感受。
似乎有什么快要从对方的眼神中冲出来,那些隐隐克制的、浮动的暧昧气息在他们之间游动流转。
曾泊言倾身靠近,双手搭在她的肩膀。
叶微漾不自觉地颤了颤,却并不反感,透过薄薄的布料,他掌心的温度一点点渗进皮肤,微微的烫感。
然后他的双手从她的背后绕下,环住她的腰,抱住了她。
她的脸蓦然贴近他胸膛的位置,清晰的听到他“砰砰”的心跳声。
随后头顶传来他的声音,简单的两个字,“没有。”
没有生气,怎么可能会生气。
叶微漾的双手缓缓抬起来,在距离他腰际两厘米的地方犹豫了几秒,最后也轻轻回抱着他。
叶微漾看不见,曾泊言随着她的动作,唇角浮起笑意,耳朵乃至脖子都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叶微漾抱着他的后腰,腰线硬朗,背部的肌肉厚实宽阔。
几分钟以后,叶微漾觉得这个姿势有点儿别扭,且路过的行人都会时不时看过来,她有些不好意思。
她拍拍他的背,说:“阿言,我们回去吧?”
他这才放开她,十分自然地牵上她的手站起来,耳朵和脖子已经过了缓冲期,不再泛红。
两人手牵着手原路返回。
第二天,叶微漾一个人承包两人份儿的工作,忙得昏天暗地。
因为头一天也有积压的文件,所以加班到九点才下班。
下班后,和曾泊言一起去吃过晚饭就回了家休息。
何轻轻在第三天如约来上班了。
叶微漾到达十二楼时,何轻轻已经坐在工作桌边开始处理图纸。
这些设计图纸都是设计部门交上来的职装设计图,晚一点要交给程璇过目。
叶微漾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坐下,“早上好啊,轻轻。”
何轻轻:“早上好。”
“怎么样?身体好了吧?”叶微漾问。
“没什么事,前天晚上就不疼了。”顺手将图纸整理好放在一边。
“那就好。”
叶微漾瞥向那些图纸,她知道这些都是为李沧职装公司作的图。可是李沧也是上一次下药事件的帮凶,她还好奇曾怀谦怎么端了吴扬却迟迟没有动李沧?
她好奇,她也就问了。
何轻轻撩了撩秀发,回答:“李沧查过了,他公司本身不存在什么违法犯纪的问题。但是他的人就不同了,你还别说,他的表面功夫倒是做的很好。在他公司工作的员工对他可都是一致好评。”
叶微漾表示赞同,“是,他在商界的风评一向很好。”
何轻轻眯着眸子,“可惜,这表面功夫要做到头了。你知道他的妻子前年不是暴病亡故了吗?”
“听说过,据说当时他不吃不喝在她妻子棺前跪了两天两夜呢。”
何轻轻抬手敲了敲桌面,“他的妻子并非暴病而亡,而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叶微漾震惊,“这……这可是杀人罪。可是,被打死的总有痕迹吧,别人都看不出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再加上故意隐瞒……”
轻轻的话点到为止,叶微漾却懂了。
“有证据吗?他杀人的证据。”
何轻轻摇摇头,“将近两年过去了,人都化成灰了,哪来什么证据,就算有,也都被李沧给销毁了。”
叶微漾却想到另一件事,她问:“那你们是怎么查到的?”
人已死接近两年,又没有证据,是怎么查到的?
何轻轻怔了怔,突然又笑了,“没有证据,不代表没有其他人知道。曾怀谦有意调查李沧,于是主动与李沧来往比较密切的合作商合作,在对方醉酒时,探出了话。有时候能洞察一切的,不一定就要是特别亲近的人。据那合作商说,他也是无意在与李沧喝酒时,李沧说漏了嘴。杀了人的人,内心总是有阴霾的,心里的阴翳累积到一定程度就想说出来发泄。而对象,就是合作商这个有绝对利益交织不会将秘密说出去的人。”
叶微漾听得似懂非懂,“那合作商的话算证据吗?有没有录音?”
“录了音也没用,他不承认,借口酒后胡话就能忽悠过去。”
“那就让李沧这么逍遥法外?”叶微漾头一次感到人世的可怖。
何轻轻转过身面对她,郑重道:“当然不会,我可是有仇必报的人。至于他的杀人罪,没有证据没有关系,他仍旧会受到他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