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丹宁忍不住问道:“要不,我们去确定一下?”
“不行。”段桥立马拒绝道,眼神里的光也没了,看向苏丹宁说道:“你又要多管闲事了是吗?”
啊,竟然一下被拆穿了,其实她是真的无比感兴趣啊,算了,想想墨墨还没有一点消息呢,自己的事都还是一堆烂摊子呢,倒是管起别人的风花雪月了。
便只好作罢,说道:“好啦好啦,我老毛病有犯了,剁手!不管归不管,但我们就这么走了耿启鹏怎么办?他一个路痴,现在也不知道在这哪个山歌姥姥里,总得救他出去吧,虽说我们认识不久,但我感觉就这么走了着实于心不忍。”
“没事的,他明知自己是个路痴还敢自己出去找,就说明他经常这样迷路但是一直都有被救出去,肯定已经练就了一身野外生存的经验,不用管他。”
“……”苏丹宁想了想还是说道:“这次不一样,我们在上山之前层遇到一群山匪,虽然我当时装鬼吓跑了他们,但难免他们会不会重新找上耿启鹏。”
“装鬼?”段桥说道:“你装鬼就能吓跑的山匪,肯定也没什么武功,相信我,耿启鹏可以的。”
“啧。”苏丹宁严肃道:“我没开玩笑,我跟你认真说呢,我们找到他,送他下山就行了,花不了多长时间的。”
看着苏丹宁严肃的表情,段桥倒是也没生气,说道:“那也行啊,反正是你着急,耽误的也是你的时间。”
“反正就算我早去一步西域,又能改变什么呢?”苏丹宁说着一屁股坐下,说道:“最近压力太大了,我已经隐约意识到会发生什么了,所以,可能我在拒绝吧,我在拒绝接受这样的消息,能拖一天是一天。”
“你是说段弈墨已经死了的消息吗?”
苏丹宁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是。”
段桥忍不住说道:“那我们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啊,听你这么一说,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打听了,你到底想不想知道啊,怎么非要弄得这么复杂?”
苏丹宁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我们太复杂了,因为我们有在乎的人啊。打听,当然要打听,就算是最坏的结果,我也得接受不是吗?”说着站起身走到外面看了看快要没入群山的夕阳,说道:“天快要黑了,如果我们在天黑前没有找到耿启鹏,那我们就下山,今天先在岭南城住一晚,明天去往汴京。”
“好吧。”两人说着向外走去。
苏丹宁从刚见到段桥到现在,就一直觉得不太对劲,总觉得少了什么,直到这时她才猛然想起,不禁问道:“段桥,阿森呢?”
段桥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说道:“好像是丢在酒楼门口了。”
“你是说,你跟苏清轩打起来之后,官兵来了,我们逃离了那个酒楼,是这个酒楼吗?”
“是的。”段桥淡定地说道。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着急啊,没有阿森,我们怎么找人,步行吗?”
段桥挠了挠脑袋,说道:“明天下山再去找了呗,那么丑的马,没人会要的。”
“……”苏丹宁无奈地看了看天边的夕阳,这下别说找人了,他们能赶天黑前下山都是个问题。
“你不用担心啦。段桥说道:“我会轻功啊。”
“那我怎么办?”
“我带你就好了。”说着一下抓起苏丹宁的手,顺势就要抱起她。
这段桥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男女授受不亲这个理?!苏丹宁忙甩开她的手,说道:“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好了。”
“这多慢啊。”说着也不顾苏丹宁的反抗,将她拦腰抱起,一个飞身上了树,边低头对苏丹宁说道:“你看左边我看右边,我的体力应该还能撑两个时辰,如果还找不到,就不能怪我了。”
“知道了。”苏丹宁说道,简直不敢抬头看他,这么亲密的举动,只有墨墨这么抱过她啊!算了,也怪自己,怎么能把段桥当一个男人看,他顶多就只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少年,她在他面前,就是个怪阿姨。
嗯,这么想,苏丹宁感觉好多了,不禁认真地偏向头看向下面。
此时阳光已经不似正午那般明媚,夜色一点点浓重,想那耿启鹏现在应该是开始生火吃点心了,这都是他户外自备的东西。
所以目标应该还是比较明显的吧。
直到过去了四十分钟后……
一望无际的树林,绵绵芳草一望万里,看的苏丹宁感觉眼睛都有些发绿了,一直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焦点,着实是很累。
“啊!”突然,一个亮光出现。
“停下!段桥,那边,那边有人在生火。”
段桥在树枝上停下,回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大树下,正熠熠燃烧着一个火把,火把前一个人背对着他们坐在那。
“他就是耿启鹏?”段桥问道。
苏丹宁使劲望过去,奈何暮色四合,此时夕阳已完全落了下去,根本看不清那人的具体身形。
“过去看看吧,如果不是,也正好可以问问他。”毕竟,在这深山老林里能见到一个活人着实是不容易。
两人说着走了过去,走近了,才发现那人身形消瘦,头发散落至腰,正一直举着手里的壶喝着酒,至于为什么是酒不是水,因为酒味太浓重了,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时,就能闻到那边传来的醇烈的酒香。
待两人绕至正面,都不禁吓了一跳。
男子蓬头垢面,骨瘦如柴,胡子拉碴着,衣服破烂不堪,莫不是又是金吉列人?还是淮岭上其他的野人部落?
男子抬头淡然地看了他们一眼,接着喝酒,仿佛他们如空气般。
苏丹宁试探着问道:“老,老伯,请问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男子?穿一袭深紫色华服,头戴……”
段桥一把将苏丹宁拉了过来,说道:“别问啦,你没看他喝的醉醺醺的,怎么可能知道?”
“可是问总比不问好吧,万一见过呢?这方圆几里地一个人都见不到,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