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常明将药丸放回药瓶里,说道:“你们第一次来,估计还不知道,劝你们别好奇去尝,有瘾的,那个给你货的人,只是为了从中牟利罢了。”
苏丹宁将药丸倒出来,一脚踩扁道:“怪不得你们这个安晋一点都不安静呢,原来是有这个,那就更应该避而远之了。”
从一进到安晋到片刻之前,安晋给她的印象都是热闹,开放的自由之都,但是自从知道他们全民吸毒后,便有些抵触了。
所有的热闹,歌舞升平,都是因为有药物在背后支撑,这不是很恐怖吗?
庚常明说道“也不能说是因为这个,在这玩意儿没出来之前,我们这里就一直是这样子的,是因为当时的县令无能,没有管理好安晋,安晋人民还集体游行抗议他的管理,所以征服在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权威,县令没办法,只好把责任都抛给这个药。”
在和庚常明的交谈中,苏丹宁发现这样一个人走哪都被围观的大帅哥,竟然是一点也不心高气傲的人,言语间尽是谦卑恭俭,丝毫不把自己的魅力拿出来拼命炫耀,当做谈笑的资本。
这种美而不自知,倒更平添了魅力。
而且他本人很随和,没什么架子,说起自己从小虽生的富裕家庭,但没过几年好日子便家道中落了,他父亲本是商人,商人最恨别人说他没文化,所以从小拼命培养儿子,小小年纪四书五经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家道中落后,庚常明一家便从大城市汴州搬到了这么一个小镇里住下,父亲欠了许多钱,无法偿还,庚常明只好小小年纪,就自己出去为人家抄书赚外快。
因为他字写的奇好,据说跟几百年前的书法大家梁世锋的字有几分相像,所以他抄书的生意还不错,他的名气也就渐渐起来了,但其实准确来说也不是因为他的字,而是因为他的长相。
一个走哪都羡煞旁人的绝世美颜。
庚常明说起这些时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是很喜欢写字的,只可惜大多数人只是因为我的字像另一个人的字才买的,这很悲哀。”
明明可以靠脸,偏偏要靠才华的人,说的不就是庚常明吗?这才是真颜王!那些自诩可以靠脸吃饭的人请问是谁给你们的勇气?
苏丹宁问道:“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工作?你都这么红了,应该不用给人抄书了吧?”
“说起这个就令人心烦。”庚常明说道:“我只是想做一个普通人,写写字,看看书,考取功名孝敬父母,偏偏上天给了我这么一张拔尖的脸,走哪都不得安宁!使我不得开心颜!”
这段话可以说是非常拉仇恨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我的缺点,就是长得太美。
这太难以让人信服了,但是从庚常明的表情来看,他确实是很困扰。
他接着说道:“起初知道自己有这么大魅力的时候,还是有些自豪的,毕竟被人追捧可以很好地满足各人自尊心,但是后来我就不这么认为了,这根本就是麻烦,包括今天下午,已经一个多月没出门的我,今天想替我娘买菜,对,只是去买菜,结果到现在连回都回不去了!”
苏丹宁突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只好安慰道:“嗯,各有各的苦吧。”
庚常明喝下一口茶,问道:“对了,那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将要去哪里?你们二人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苏丹宁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们是从桃花镇那边的菊花村来的,这个人是我仆人。”
庚常明点点头,看来是信了。
又过了阵子,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感觉外面的骚动差不多结束了,庚常明便准备走了,站起身说道:“今天一遇,也是缘分,他日再会,便是兄弟。”说着抬手抱抱拳。
苏丹宁和段桥站起身抱拳回应,看着庚常明就这么全副武装地出去了。
走了大概两分钟,也没有听到任何的躁动,那该就是没被认出来了。
苏丹宁打趣道:“原来长得好看的人也有这么多烦恼啊,真令人欣慰。”
段桥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此时已经是深夜四点了,外面的楼下还是热闹非凡,看样子,他们不热闹到太阳升起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真是有活力啊,毕竟吃了药。”苏丹宁一把扑到凉塌上,说道:“睡啦睡啦。”
“喂,你别在这里睡啊……嗯?这是什么?”
段桥在苏丹宁身上发现了一个从口袋里掉出来的纸条,大概是那会拉扯的时候掉出来的,苏丹宁也望过去,说道:“是那会一个女的递给我的,大概是情书吧,我还没看呢,你给我念念,写了什么?”
杀手的直觉告诉段桥这个纸条没有那么简单,便打开看了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今凌晨四点,柳梢桥头,拿黄金五十两来换百里七夜。
他这么念给了苏丹宁听,苏丹宁眨眨眼看向他,一副老娘可真是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说道:“现在已经四点多了吧,我们要去吗?”
段桥叹了口气,说道:“所以说,你们就是事多。当然得去了,百里七夜是跟着我们下山的,这倒好,人没回来,怎么也不好交代,他爷爷好歹是我师傅世交啊。”
苏丹宁已经困得上下眼皮都睁不开了,便说道:“说起她,自从我们从面馆分道扬镳后,我都快忘了这厮了,要不你去吧,我快困死了。”
“……这种情形你还能睡得着啊!”
“能啊,为什么不能,这都四点了诶,再说了,我又不会武功,去了也是送死,说不定还会拖累你,你就自个儿去吧,来个英雄救美,保证那小妞被你收的服服帖帖的。”
段桥满脸黑线,但也不好说什么,因为苏丹宁说的都在理,带她去确实更危险。
只好一个人去赴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