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好啊,总比什么招娣啊来娣啊好吧。”
樱儿低下了头,似乎不愿意提起这个,也是,一个人连自己本来的名字都不知道,不,是爹娘都不在意到连名字都没有起,应该是挺心寒的一件事情。
苏丹宁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樱儿,你的名字就叫黄——莺吧,不是樱花的樱,是黄莺鸟的莺。”
樱儿目不识丁,自是不知道苏丹宁说的什么意思。
苏丹宁找来纸笔,在纸上分别写下“樱”和“莺”,问道:“你喜欢哪个字?”
樱儿看了看,指着黄莺的莺说道:“我喜欢这个,我虽然不识字,但是简单的字还是认得的,我知道这个字下面是个鸟字,我喜欢鸟儿,他们非常自由,我希望,我的未来也能自由些。”
“好!樱儿,那黄莺就是你的名字了,以后我叫你莺儿,这是你的名字。”
莺儿听闻有些许感动,不住地嗫嚅道:“黄莺,黄莺……黄莺好,我喜欢这个名字!”
苏丹宁被升任为了大总管后,后厨的所有事务便都在苏丹宁的管辖里,苏丹宁也算是升官发财了,到管家那里说了下,让送来几个木炕,手炉等保暖物品,又要了些人来建造她的自助火锅店,管家全部答应了。
厨房里的婆子们也都挺听她的话,没几天便混熟了,里外上下的人也都记得差不多了,平时主要就是负责当天的食谱,还有食材的账目,苏丹宁为人爽快,做事雷厉风行,也算混的风生水起。
不过,因为之前春秋宴,几个婆子偷拿煤炭的是苏丹宁也知道,那几个婆子苏丹宁当然记得长什么样,便专门抽了一天把她们都叫来了。
几个婆子自知难逃,都有些泄气地低着头,为首的胡婆子说道:“苏姐儿,你要打要罚尽管来,可千万别告诉上头,也别赶我们走,我们都在这府上干了一辈子事了,还望苏姐给个面儿。”说着便老泪纵横开来。
呵,她这是拿辈分资历压苏丹宁呢,苏丹宁才不吃这套,直接说道:“你让我顾及情面,你们偷拿煤炭的时候怎么没顾及着樊府?也算是养了你们一辈子的的地方吧,我不知道你们偷拿了多少,但是连宴席上备用的,一点都没了,我想,拿了不少吧?”
几个婆子见这招不管用,这个主管看着年轻,手段还真老辣,只好继续打感情牌,说道:“我们也是老眼昏花啊,而且,都是下人,家里能有多少积蓄?也想着为儿孙们省点力气啊!”
“所以就偷人家的煤炭?我想,你们这些老婆子,这些年在樊府上钻空子,抽了不少油水吧,个个仗着资历,倚老卖老,你们儿孙知道你们偷碳吗?若是知道还赞成,怕将来也成不了才吧,市代做奴吗!”
苏丹宁最后这句话多多少少激怒了婆子们,都心道这个小蹄子,真是不知好歹,便一改泪容,厉声道:“苏姐儿,都是村里来的,都是个下人,都是要伺候主子的命,何苦为难我们呢!苏姐儿看着年龄不大,还是要多说些好话为爹娘积些德才是。”
白脸唱够了开始唱红脸了,你们几位不去参加戏精的诞生真是可惜了!
苏丹宁面不改色地说道:“我的爹娘早就过世了,我也不用为谁积德,就算他们还在,我也照样说!倒是你们几位,知错不改还毫无悔过,本该重罚!但看在你们在樊府干了一辈子的份上,我就不把这事捅大,你们几个,全部扣除三个月的月例!”
几个婆子一听要扣除三个月的月例,都慌了,忙说道:“三个月!三个月呐!不给月例我们吃什么啊!”
苏丹宁说道:“把偷走的煤炭拿回来,拿回多少,给你们多少,听明白了吗?”
几个婆子不吱声了,都有些怨恨地看着苏丹宁。
苏丹宁站起身就要走,几个婆子还要说什么,苏丹宁一句:“多说一句怨言多罚一钱”把她们全呛住了。
哼,跟我斗!
苏丹宁解决完这边的事正要回琉璃轩,却见一个丫鬟等在门外。
此人是樊树晟的丫鬟入画,见苏丹宁出来了,忙凑过去说道:“姐儿可算出来了,我家少爷有请。”
樊树晟?
苏丹宁心里特别想拒绝,她不想再让流言传的更广,简直要避免一切和他接触的机会才是,可是樊树晟此时竟然不避嫌邀她过去,莫不是真有什么事?
苏丹宁只好过去。
还没进门便听见里面传来两个男子交谈的声音,入画让她在外面先等下,等里面说完了再进去。
苏丹宁说道:“好。”便在外面等着,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一个人,苏丹宁回身,只见一个男子身着一袭湖蓝色衣服,腰间挂着个青蓝色的玉佩,眉眼温润,目朗眉秀,此人正是樊家次子樊安南。
他们之前有过一面之缘,樊安南当然还记得苏丹宁,这几天也是听闻她的各种事迹,此时见着了,有些许激动地说道:“好久不见。”
苏丹宁忙行礼说道:“二爷好。”
樊安南笑了笑,如春风沐浴般温暖,说道:“听闻你升任为了后厨总管?”
“是的。”
“不曾想你还有这么一手,本以为你只是个泼辣彪悍的良家妇女呢。”
苏丹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一个女子彪悍真的好吗啊喂!
樊安南想起了什么,问道:“此次前来,可是来找大哥的?”
完了完了,真是又洗不清了!怎么每次一来都能撞见熟人!
苏丹宁想了想,说道:“是的,跟他核对下厨房的账目。”苏丹宁随便扯了个谎,也不知道樊安南信不信,他肯定也知道外面那些关于她们二人的风言风语,不过厨房的账目确实是樊树晟所管的啊!
只见樊安南突然有些坏笑着说道:“那你快进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喂!!
送走了樊安南,苏丹宁才缓缓进了云开苑。
樊树晟正在换衣服,见一个丫鬟突然进来,忙套上衣服,正要发火,一回身,却是那苏丹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