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他冷冷的问。
傅恩希笑着,一手搭在门框上,醉意微醺的样子很迷人。她就是这样的人呢,这辈子都改不了她狐狸精的属性,轻而易举就要勾走男人的魂儿,导致程孝正很烦她。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推门进来,随手就将自己的包仍在玄关的柜子上。
她瞧着程孝正,她的脸上写满了固执,那固执里甚至更多的是一种无赖的意味。
程孝正完全不知道她喝成这样跑来这里搞什么鬼!
“程孝正,想不想过性生活?”
“……”
他完全没想到这人一开口就这么奔放,整个人一僵,习惯性思考问题时抬手摸下巴。
傅恩希望着他痴痴的笑,摇摇晃晃晃的走过去一把揪住他衬衫的领子,“陪我疯一次,就今晚。”
在程孝正一头雾水的时候,只见她重重一脚踹上了门,跟着就拉起他往屋里走。
程孝正书房里视频还开着,深更半夜这女人一来就这么大阵仗,估计对方也都听到了,好在那些人听不懂中文。
傅恩希蹬掉了脚上的高跟鞋,拉着程孝正去卧室,一进去就把他推倒在床上。
其实她一点都不重,长这么高,像根竹竿,十几年前程孝正就不喜欢她这副皮囊,塞嘴里都嫌磕牙。
“预谋来的?”他捏着她的手腕子,低声问她。
“是。”
傅恩希在他胸膛上用力一推,程孝正被她彻底掀倒在床,这动作,这表情,哪像是要和男人调情?根本就是在报复!
程孝正胸腔里积郁着火气,他说不清到底是因何而起,他翻了个身把她压在下面,居高临下打量着她,审视着她,眼中并无一点温度。
她已经不着一物了,而他也是一身混乱。
“真疯了吗?”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来自远方。
“对啊,疯了。”
傅恩希这一刻全然不顾他在想什么,也没打算跟他交流。
她需要找到一个倾泻的出口,而程孝正他就是这个出口。
除了他,她似乎找不到别的出路了。
当程孝正沉重的力量终于完全压下来,她在他耳边喘着气说,“程孝正,你的演技也不错。”
凌晨两点,程孝正从傅恩希的身旁起来,昏暗的光线下,他死死盯着她光裸的背脊,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一个多小时前已经跳停了。
他再去书房的时候,视频已经中断了。
他抽了好几根烟才回卧室的,而这时傅恩希翻了个身,面对着他要睡的方向。
这女人今年三十二岁了,他一直以为十几年过去了也许她会成熟一点,然而并没有——
成熟懂事的傅恩希,是绝不会再来找他,不会做出让自己在清醒时候会后悔的事。
他说她疯了,其实,疯掉的那个人是他自己才对。
约莫四点钟,她勉强撑起自己起来吃药。
身体里癌细胞在无声无息的扩散,疼痛中,她每分每秒都在感受着那种无药可救到令人无助的绝望。
不知道怎么就流泪了,她的手一直在抖,怕自己站不住,单手扶着桌面,一边艰难的吞掉手里的西药片。
刚才从小瓶子里拿药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两颗,她没注意到,吃完之后迅速将一大堆药收起来放好,转身去穿衣服。
她走到程孝正的床边,她蹲在那里,眼泪越发肆无忌惮,却哭不出一点声音。
程孝正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样子还跟以前一样,没有技巧,没有温柔,他三十六岁了,还跟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没有差别。
意识到这些,傅恩希突然就豁然开朗了。
她关门离开,落锁的那一刻,原本好好睡着的程孝正一下睁开了眼睛。
直到傅恩希走后好几分钟,他缓缓坐起来,下床,一盏一盏打开了所有房间的灯。
心就那么空了,在她离开之后。
他坐在沙发上,双手蒙着脸,思绪来来回回,从过去到现在,那么多年的事情竟在他脑袋里不断闪现,仿如昨日才发生。
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移开脚往下看,于是,他看见那粒白色的西药片。
他举起手,把那片药放在灯光底下,眯眼仔细的看。
药?傅恩希她吃什么药?避孕药?
事实上傅恩希的确吃了避孕药,就在她从萧钧默那儿离开之后,她去了二十四小时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