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丁夏照例早早到了跆拳道社,开始检查卫生。
说句实话,江竣直的卫生,干的真的是不怎么样,地拖不干净不说吧,各种设备上都是灰沉,远远看着跟没打扫强不了多少。
训练的同学们陆陆续续到了跆拳道社,说来也奇怪,其他的社都是即使很轻松都留不住几个人,唯独跆拳道社击剑社这样的社团,越累人越多,管束越严格,就有越多的人要进来,按照常理来说,不都是越清闲的人越多么?这个问题困扰了丁夏许久,一直也没有解开。
她一直认为,是大家太喜欢跆拳道了,所以再苦再累也不怕了。
江竣直晃晃悠悠的也到了跆拳道社,顾汜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大哥”叫的谄媚。
丁夏没什么表情,两手抱胸:“集合。”
一群人以最快的速度站成一排,目光炯炯的看着丁夏。
现在跆拳道社的社员分为三种,入门,熟练以及高手,高手大多不用训练,甚至有些可以专门指导学弟学妹们训练,丁夏就是其中之一,她带的是熟练队,入门由顾汜和另一个女生带,本来以江竣直的水平是不用训练的,但是由于他刚进社,不能太特殊化,就跟着丁夏在熟练队里,丁夏的跆拳道水平可能确实不如他,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她训练起人来,的确是很有架势,有种他跆拳道启蒙老师的霸气。
江竣直自认为不和女孩子斤斤计较,从来都是他谦让女孩子,女孩对他也都是百依百顺,从来不会对他做恶劣的事,第一次遇到这种,好像很不爽他的样子,针对他针对的要命,他不爽却也不能报复回去,她是女生不说,还是心心念念想把他赶出跆拳道社的人,如果他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估计会被毫不留情的赶出跆拳道社,他不能让她得逞。
她的债,他都一一记下了,来江湖上混,迟早是要还的。
江竣直对着丁夏和煦的笑了笑,丁夏皱了皱眉,总觉得背后凉凉的。
事实上,她是真的有种想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顿的冲动,不过好多次都被她压下了。
对于这种随意戏耍他人感情的渣男,她见到,就手痒痒,恨不得一拳打掉他的门牙。
崔清秀一直说她很暴力,她一直没怎么觉得,她的确是练跆拳道,但从没打过人,但是慢慢的,她好像也有一点意识到了,她的确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
残酷的训练结束了,随着丁夏的一声“解散”,一群人背上书包小跑着就回家吃饭去了。
“江竣直,你留下打扫卫生,”丁夏叫住江竣直,扔给他一个扫帚,“我会监督你到打扫完成,偷懒的话以后就每天打扫。”
江竣直叹了口气,拿起扫帚兢兢业业的扫起地来。
丁夏坐在长凳上,擦了擦汗,叹了口气,
她尽量阻止江竣直和新女友在一起的机会,也算是为崔清秀争取一下吧,要不这样下去,崔同学非得人比黄花瘦不可。
半个小时后,江竣直打扫完卫生,窗户窗台也都擦了一遍,地拖了两遍,擦了一遍,她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觉得还可以,点了点头把江竣直放走了。
江竣直背上书包,走出跆拳道社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丁夏还坐在长凳上,眉目沉沉,双肘撑在膝盖上,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竣直暗骂了句神经病,转身离开了。
骂归骂,丁夏坐在长凳上的情景却深刻的停留在他脑海中,走在路上,时不时地就会冒出来,带来一种别样的感触。
对他来说,丁夏这样的女孩子,严谨执拗,一丝不苟,完全是教导主任一般的存在,对于这样的人他都是避之不及,当然在这之前她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子,性格奇怪,穿衣服从来都是黑色,有点像男孩子,不喜欢女孩子最爱的粉色系,做人也差劲的要命,无趣极了。
如果不是因为跆拳道他和这样的人,应该永远都不会有交集吧,毕竟他生活在绚丽世界,。
江竣直吹着口哨,回家睡觉去了。
晚自习这种东西,是从来不存在于他的脑海里的。
至于女朋友这回事,大抵是可有可无,他好像轻易就能忘记自己有女朋友这回事。
丁夏在跆拳道社坐了良久,天色渐渐开始变暗,她起身拿起外套,才想起爸爸让她早回去帮忙。
丁夏叹了口气,走出校门,公交车最后一班很快在她面前停下,她上了车,看到车窗外慢慢变暗的天际,一点一点亮起来的夜灯,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看样子,她又不能去上晚自习了。
很多人都在晚自习的时候做题学习,当然也有人不喜欢晚自习,喜欢在外面和朋友玩到放学,然后回家,装作刚刚下课的样子,丁夏不属于前者,也不属于后者,她比较喜欢在自己房间里的书桌上自习,把书桌前的窗子打开,微微的晚风吹进来,她做完一套理综试卷,爸爸会给她做好吃的面当夜宵,她吃过了,低头再做一套数学试卷,然后把试卷都收好,才安心的躺下睡觉。
她的同学们很多都不喜欢做试卷,唯独她,觉得试卷是充实她时间的好东西,做起来就不放手,一张试卷坐下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就这样,即使她不去晚自习,成绩也比那些去晚自习的人好,她每天都把有限的时间填满,要么做试卷,要么在跆拳道社训练,每天看着日升日落在她面前飞快的转换,她觉得人生这样也未尝不可。
公交车过了两站,很快就到了站,丁夏三步两步下了车,回到家里,照例洗了澡,换了衣服,去了餐馆帮忙。
这一天晚上的餐馆并不是特别的热闹,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在吃东西,老丁空闲下来,给丁夏做了一顿好的,丁夏坐在一边的座位上,捧着碗吃了起来。
不过今天晚上,好像有那么一点的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