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陆行谌不可置信的看着乔朱。
“信不信由你,到时候你神功初成,出去看看就知道,”乔朱转身离开了暗室,“现在的周宁,可是很可怜。”
陆行谌握紧了手中的小瓷瓶,眉眼里尽是恨不甘以及心疼,他闭目沉静了一会,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重新变成了那个冷漠的陆行谌。
迟早有一天,宁清月拿了他的,都要还回来,他一定要给周宁报仇。
可是周宁的腿是如何伤的?宁清月怎么会看着她受伤?还有周止,他是花瓶摆设么?怎么一点有用的事都没做?
迟早有一天,他们都得还回来。
周宁的腿伤更加厉害,每每她疼的满头大汗,宁清月都要拿很多的蜜饯给她,她不停的吃,疼痛没有减少多少,注意力却被分散了不少。
只不过,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在受伤难过的时候都喜欢吃甜食的?
“那种药,”他忽然开口,“那种药对你的腿,伤害有多大,你现在应该知道了。”
她低下头,以为他要骂她。
“所以说”他顿了顿,“以后再有人给你这种东西,就不要再吃了,干脆扔了。”
她抬头看看他,点了点头。
“周止呢?我以为在周家庄他会把你照顾的很好。”
“是挺好的,我偷跑出来的。”
“为了什么?失去的那段记忆么?”他定定的问道。
“嗯,我父亲死在了那段记忆里,我的腿,也毁在了那段记忆里,我怎么可能不想记起来。”
“可是,兴许你记起来了之后,会后悔,会难过的话,怎么办?”
“我选择的,我不后悔。”
宁清月抿了抿唇,伸手揉了揉眉心,没有说话。
周宁眨了眨眼睛,低头看了看宁清月。
“以前,我是不是总惹你生气啊?”
“经常。”他叹口气道,“你有多么顽劣,想必你自己也知道。”
“那倒是,以前的时候周止经常被我气的吃不下饭,但每次都还是要向我低头,哈哈……”周宁说着,抬头看了宁清月一眼,发现他的表情不太对。
完了,她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宁清月敛了敛眉,神情淡淡,给她拉了拉被子,示意她躺下。
“这些事你倒是记得清楚。”
“额……也不是很清楚……”周宁干巴巴的解释。
“你先睡觉,我走了。”
周宁点点头,宁清月抬脚,走的时候给她吹了灯,极轻的带上了门。
走出房门,宁清月看了看天上的圆月,才知道这一日是十五。
每个月的十五,都是月亮最亮最圆,月光最清澈皎洁的时候,
他就出生在八月十五,月亮最美的日子,母亲希望他像月亮一样清冷自持,永远冷静清幽,所以给他起名叫做宁清月。
宁清月这个名字,江湖上的人最开始听的时候,一度以为是个姑娘的名字,也给了江湖上的人一个错觉,踏云山庄的老庄主有一个娇滴滴的女儿,事实上,他是一个绝对不可以轻视的少年郎。
周宁一直觉得宁清月这个名字特别适合他,她总是喜欢连名带姓的叫他的名字,虽然和别人叫他没什么分别,可他总不喜欢听别人叫他,只有周宁能叫他的名字。
现如今,他自己也搞不懂了,接下来应该要怎么坐。
他踱步到了大殿,看到了那盒放在扶手上的蛊虫,伸手拂落了它,转身离开了大殿。
右护法抬头看了看宁清月离去的身影,俯身捡起了被宁清月拂落的小盒子。
他知道这个小盒子里面装了一只小虫子一只可以让周姑娘永远都不会离开主上的小虫子,可是主上不忍心对周姑娘下手,主上既然不舍得,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自然也不会舍得。
周姑娘是一个很善良很美好的姑娘,人美心善脾气好,对主上也是十乘十的真心,
他永远忘不了,有一次主上被亲近之人背叛,让人知道了他练功差点走火入魔受伤的消息,有很多心怀不轨的人,想要杀了主上取得青剑,当时主上让他驾马车带着周宁离开,周宁抱着主上不肯走,主上打晕了她,他才把她抱上了马车,离开了充满危险的地方。
后来她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勒紧马缰,原路返了回去。
当时他问她为什么,她告诉他,生死都要在一起。
生死都要在一起。
能说出这句话的女子,该是怎样一个让人钦佩的奇女子,偏偏周宁就是这样一个奇女子,让人怎么能狠得下心。
她说话从来胡言乱语,玩笑话多于承诺,这样一句话,竟然是从她嘴里说出来。
右护法把小盒子重新放回了桌子上,转身离开了大殿。
此时,有人偷偷潜入了大殿,取走了平静躺在桌子上的那个小盒子。
夜里的时候,周宁躺在床上,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她梦见自己被重重海浪包围着,她面临着翻天覆地的海啸,身边却连一个可以抱住的木板都没有,她绝望极了,隐约觉得胳膊一痛,她就彻底失去了知觉,沉浸在了茫茫深海里。。
再醒过来的时候,她手里攥了个精致的长哨子。
她放在手里看了看,轻轻一吹,就觉得身体里有什么在涌动。
这是个什么东西?
宁清月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好看着她在把玩这个哨子。
“这是什么?”宁清月看着熟悉,就开口随意问了句。
“哨子,在我床头发现的,我醒过来的时候就有了。”
周宁没怎么在意,宁清月却是听的心头一跳。他掀开了周宁的衣袖看了看,瞳孔缩了缩,随即恢复了正常。
有人在他身后下手了。
“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没有啊?就是这个哨子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挺别扭的。”
“你吹过这个哨子了?”
“嗯。”
最后宁清月取走了那只哨子,放在怀里一直留着,离开了周宁房间之后,他马上叫来了左右护法。
“有人给周宁下蛊了。”宁清月拿出了那只哨子,“正是乔朱前几日给我的那只蛊。”
右护法眉头紧了紧。
“踏云山庄,按常理来说,这种人是绝对不会混进来的,可怎么会又是谁对周姑娘下了蛊?”
宁清月摇摇头,手里紧紧捏着哨子,眉头紧紧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