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黑衣人仔仔细细的搜了四处,却仍是没有见到陈铭宋文云天,一时间十分犹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撤吧,再待下去就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可是大皇子那边……”
“大皇子会保你的命么?”
“这……”
“撤!!”
子元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房空,房间里外都是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难道说长了翅膀飞了?
正疑惑着,几个下人走了过来,在子元身边耳语了几句,子元皱了皱眉,转身离开了。
没过几天,陈铭的伤势已经好转,也已经从昏迷状态清醒了,宋文和云天好像也已经忘记了有这么一号人物,每天出门晃悠,别提多欢快了。
“听说你被人夜袭了?谁干的?”絮笙边在一边收拾一边问床上正在喝药的陈铭。
“还没有查,不过这人选在我派白沫出去办事的时候来,看来是早有预谋,只是没有行动而已。”陈铭放下药碗,轻轻的躺回了床上。
“我说怎么你到哪里都有灾难,你这是搞事情啊。”絮笙打趣道。
陈铭笑笑,不说话。
闲来无事的时候,絮笙就去园圃里看看,末末让她拿回来的那根花枝刚刚才发芽,末末十分专心的在一旁守护着,从远处弄来灵泉的泉水浇灌,也不机会絮笙,一个人自顾自的坐在园圃旁边絮笙觉得没意思,又离开了园圃。
又住了一段时间,陈铭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之后,絮笙又带着他们回到了院子。
按照时间推算,现实中的时间应该是过了一天,他们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不知道别人知道了会不会起疑心,但好歹也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也是不得不为之的事。
再遇到子元的时候,他果然问她前一天去哪了,絮笙说有点事出去了一趟,搪塞了过去。
云天现在是彻底爱上了空间,时不时地就要偷偷摸摸的进去玩一玩,游上一遭,絮笙也懒得去管他,就由着他去了。
从空间里出来之后,陈铭就离开了,但是具体要去做什么事,有什么打算,还回不回来,他没有和絮笙说,絮笙也没有问。
有很多事,都是不必要搞得这么清楚的。
虽然这么安慰着自己,但其实在她的心里,那种不太适应的感觉还是很汹涌。
习惯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只是和陈铭邻居了一段时间,他刚走没两天,她就开始觉得有些不适应了,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干什么都没力气了。
人活着啊,真的是,很多事都是不能规避的,就像与人交往,明知道会受伤,却还是没有办法的陷进去,很多时候她都提醒自己,她和他们不一样,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迟早要离开,和这里的人牵扯太多只会让他们都受伤,对大家都不好,她明明都这样回避了,却还是不能避免的碰到了。
人情关系,人与人的相处,真的是很奇妙的一种东西啊。
书上说,二十一天,二十一天人就能形成一个新习惯,那么她就要利用好这二十一天,让自己形成一个新习惯,离开这里的人,重新变回自己一个人的状态。
五天之后,絮笙在院子里晾晒草药,阳光和煦,正好是晾晒草药的好时候,她也算是自得其乐,清晨从山上采摘来草药,中午就去晒草药,这么一天天的过下来,生活也是十分美好。
院子外的门被敲响,絮笙闻声回头,看到陈铭现在门口。
五天过去了,她终于开始慢慢熟悉自己一个人的生活的时候,他竟然又回来了。
“你的事忙完了?”絮笙问道。
“刚好忙完。”陈铭答道。
两人一时无言。
过了一会儿,陈铭从身后拿出来一个木盒子,递给絮笙。
“这是?”絮笙问道。
“你看看。”
絮笙打开盖子看了看,里面竟是一张张的地契房契之类,她不禁疑惑的看着陈铭。
“早些年的时候家里不太富裕,以为喜欢一个女子就是给她很多很多的房契地契,让她可以住很宽敞很大的房子,现在这些东西都有了,我也可以实现自己的夙愿了。”
絮笙转了转眼珠,隐隐知道了他想说什么。
“对不起,我不能……”
“你先别急着回答我,你可以先考虑两天看看。”
絮笙沉吟了下,还是决定把该说的说出来。
“我还是要离开的,我不属于这里……”絮笙犹豫了下道,“对不起,我们不合适。”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说完,絮笙把盒子递给了陈铭,转身进了房间。
陈铭在院子里站了良久,最终沉默的转身离开了,眼神悲恸。
絮笙站在窗户前,嘴唇紧抿,凝眉看着窗外,在窗户前站了良久,屋子里烫好的茶都已经凉透了,她还是没有动。
他们的确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不会像一些小姑娘一样,被爱情冲昏头脑,头脑一热就答应了,那是十分不负责任的,她不会那样做。
所以快刀斩乱麻,早断对大家都好。
很多时候,她是个十分清醒理智的人,她也正是因为这个,少做了很多错事,但她不知道的是,有些时候,做某些决定,全凭理智是会犯错的,义无反顾的往前冲,可能会走到正确的道路上。
但那时的絮笙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还好吧,有些时候,她可能要犯些错误,但是关于陈铭,她不能拿她做实验,她要尊重他的人生,她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就去玩弄他的感情,既然起初就注定是过客,那她就应该告诉他他们之间的距离。
没过几天,絮笙刚刚从不太妙的情绪中走出来,宋文就来拜访了。
本来宋文和她的关系就十分一般,这一次来找她,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应当是为陈铭当说客的。
“宋公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阴风,”宋文打趣道。
“请坐。”
宋文在絮笙对面的小桌子前坐了下来,絮笙坐在对面给他煮了茶,热气袅袅,茶香袅袅,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絮笙姑娘可否记得在兖州之时?”
宋文忽然问起这个,絮笙不知道他的意思,只好实事求是的点头。
“当时陈铭找不到你,生活瞬间就像颠覆了一样,他每天的生活都像是失去了目标,一日一日,如同在地狱里煎熬,有些时候,过惯了痛苦的日子倒也没什么,最怕的就是痛苦中忽然上天恩赐两天的幸福,幸福过后,再回归痛苦,就让人不能接受了,他觉得难以自拔,就不停的喝酒,少有的清醒的时候,也都是在书房里拼命的那些公文,一天中唯一让他觉得有些安慰的就是去看你留下的话本,这么久了,我竟然觉得那时候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没有伪装,十分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