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酒局邀约
两人再次清理完毕差不多已经晚上9点。从昨晚11点到今天晚上9点,不到24个小时这两个人跟刚开荤的少年时一样做了五次。分别只各吃了两片吐司两个蛋一杯牛奶拿铁,赵沁璐已经有些微低血糖,吴岭一个1米83的大男人应该也好不到哪去,开口说,璐啊,你不吃外卖那我们出去吃点吧,你也心疼心疼你老公。她没好气的说,你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倒打一耙,我现在走路都腿软,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还有,别蹬鼻子上脸,一口一个老公的。
好了好了,真的吃什么,你刚回来,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我不知道你家这里有什么啊,你带路吧。
我们去吃点肉吧,太晚了,吃那些高碳水有点太罪恶了,楼下走路五分钟有家新疆人开的烤羊肉还成。
赵沁璐听到这话,依然抓的重点很古怪,道,吴岭啊,我们两真的是上年纪了,什么时候咱们会考虑大晚上吃碳水太肥这件事啊,真的你能不能学会一点什么叫不说破啊。
她从行李箱里抓出一套休闲装一双渔夫鞋换上,和他牵着手下楼吃可以说是这24小时里的第一顿饭,也是他们重逢后的第一顿晚餐。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过,十年后她会和她的少时情郎依然坐在这样的路边小店,分喝一瓶冰啤酒,吃肉串。他们两人,吃两口就望着对方傻笑两下,那句,你快吃,别看了,在这顿饭里分别被彼此说了几十次。
他们两吃完饭回去刚准备把床单换一换衣服洗一洗,吴岭的电话就响了。
电话接起来背景音是巨大的电音声。
“吴哥,Fortune V7卡,快点,今天Emily带了她几个主播妹子一起出来玩。”
吴岭脸色都变了,电话那头那个男的声音太大了,赵沁璐就还贴着他。吴岭一句话都没说就挂了电话,右手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说,那个,璐啊,我不去,你放心以后这些局我都不去了。
赵沁璐一脸打趣的望着他,去呗,有什么啊,你去吧,反正这床单勉强还能凑合一晚上,我睡觉了,不然你兄弟觉得你不仗义。
然后她就站起来准备去卧室躺倒。
吴岭十几岁的时候就是这样爱玩爱热闹的人,他那会也有一堆狐朋狗友,他和赵沁璐两人开始还只是好兄弟的时候,因为赵沁璐性格开朗也能喝点就也带她一起去过几次,他以为她也爱去。后来他们两好上了,赵沁璐终于对他说了实话,说她不爱去那些地方,喝酒也只喜欢自己喝或者和他两个人喝,那些地方乌烟瘴气的她不喜欢,你反正自己自觉,你想去我也不拦你,但是我就真的不去了。吴岭自从和她在一起之后,那种兄弟局能不去就不去,去也是早早回来,应付了事,也并没有什么狂蜂浪蝶的幺蛾子。所以赵沁璐对他去这种地方一直就没有太多抵触。
吴岭拉了拉她,说,要不,这次你跟我一起去吧,现在不比以前,我这七八年一个女朋友都没有,这些人玩的有些,嗯,过分。
她轻微一声鼻息,笑了一下。
行,我今天跟你一起去,我也好久没去过这些地方了,正好去参观参观国内的夜店都什么样了。我需要盛装出席吗,那我现在化妆?正好我行李箱里还有一件前天晚上参加酒会的白色一字领掐腰挖背的短款连衣裙。
吴岭哂笑一声,就这帮孙子也配啊。你随便抓两件衣服吧,不化了,不化了,化什么妆啊,回来都几点钟了,这两天累死了,回来洗把脸睡觉,反正床单也没换。
也对,毕竟这是已经九月下旬了,去个夜店冻感冒了也太不值当了。
赵沁璐打开她的箱子,她只是出一个短差,拢共也就没几身衣服。还基本全是商务风,但她刚刚已经听到了,主,播,妹,妹。呵。呵。她已经很久没有冒出过这种女人的胜负欲了。没过叁秒钟,她就又平息下来,我跟这帮这辈子就见一次的人至于么。她从箱子里勉强翻出来一身看着没那么像要去讲ppt的衣服。
一件长度到膝盖上一拳的圆珍珠排扣海军蓝的西装领的七分袖厚风衣材质的连衣裙,幸好前天有酒会,出差箱子里备了一支kelly手包,机场那天穿的米色高跟鞋凑合也还行。她思忖再叁,还是打开粉盒扑了底妆,描了下眉,扑了点腮红,涂了个口红。再平静也回荡不去那个,这可是,有,主,播,妹,妹,的,局,欸。
吴岭余光瞄了一眼她从行李箱里拿出的衣服,放下来本来准备穿的纪梵希休闲装和克罗心的配饰。
她回头一看吴岭,简直无语。说,你好家伙,让我随便穿,你自己卡地亚的santos袖扣都给你扣上了。这对袖扣她前夫也有,是庆祝前夫某一次升职时她买给他的礼物,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了。
他上身浅灰色条纹定制衬衣,下身熨的笔挺的黑西裤,。
她阴阳怪气说道,这么隆重,还一口一个不想去,不想去穿成这样干什么,现在是有主了,但划地盘已经是本能了是吧,主播妹妹怎么都得在我吴哥这挂个号了,是吧。
他哈哈笑了两声,我不这样,他们可能觉得你吴哥明天就要卷铺盖走人了,都是一个公司的,一群势利眼,你在那真的千万不要跟这帮小飞一般见识啊,我真的下不为例,璐,爱你。然后抛了一个wink给她。她一脸像看怪物一样,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二人打车到Fortune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夜场是刚刚才开始来客的时候。
吴岭都快到门口了都还忧心忡忡地说,你真的千万别发作啊,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赵沁璐弯唇勾出一个笑,只说,大哥,真的,我也不是吃素的。
想当年,她刚到那边的头一两年里,她也不是没有去混过那边的浮夸的华人留学生圈子。那是一个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圈子,汇集了各种形形色色的虚与委蛇。一群每天极度空虚的人,一到下午四五点各种群就开始响,开始约局,她为了忘记吴岭也曾经把自己置于过这种风月场里过。也穿着极短的短裙吊带衫高跟鞋,化着浓妆,踩在酒吧桌台上举着酒跳舞,也在舞池中间转着圈喷洒追求者买给她的香槟尖叫。她仗着自己酒量极好,和陌生的年轻男性一桌一桌的拼酒,然后和那些她看起来顺眼的,前来搭讪的人在酒吧里拥抱,接吻,但总是到了对方说带她回家或者去酒店这样的临门一脚,她都会落荒而逃,在深夜的计程车上流泪,继而回到家靠着门后无力的哭泣。这种日子持续了快小一年,有一天她突然觉得没意思透了。这种每天在宿醉中醒来,身上总会有莫名其妙的摔伤淤青,成绩一天不如一天,她也觉得自己成了自己曾经最瞧不上的那种人。于是她决定搬离这个全是熟人的街区,开始找房,然后,呵,然后。然后就认识了那个曾经她看起来浑身都在发着光的人生榜样Jeff。
她觉得她的人生就是在跟她开一个巨大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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