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震惊疑惑的目光表达的太明显,红衣女鬼难得流露出一丝人性化的恼羞成怒:“你那是什么眼神,不相信我能就得了那个病人?”
红衣女鬼一怒,周围的温度瞬间就下降了好几个温度,冷风嗖嗖,冻得我顿时打了个机灵,回过神来,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既然你说能救人,自然是肯定能办到,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太过惊讶,毕竟这已经算得上是让枯木逢春、起死回生的神仙手段了。”
我的话音刚落,顿时发现面前的红衣女鬼的神色变得非常的古怪,想笑又笑不出来的那种。
“你凭什么认为,我能让那个病人起死回生?”良久,红衣女鬼才问道。
我有点懵:“你刚才不是说,可以救那个病人么?”
“我的意思是可以保住对方的命,让他可以继续生活下去,但是能我不保证他能活多久。这个交易你看着办!”红衣女鬼难得的多解释了一句,然后消失不见。
我顿时很犹豫,既想救助那人的性命,又对跟红衣女鬼交易这件事不太愿意,以红衣女鬼的交易法则,必定是需要我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交换到那个病人的性命,救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而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到底值不值得?
对于会不会砸招牌的这种事,我反倒并不是很在意,反正我原本会加入进来,也不过就是存了捞一笔就走的心思。
噔噔噔、噔噔噔,有人上楼了,我回头一看,是医生,满脸的着急,伸手一把拉住我就往楼下拖:“病人的情况又加重了,那群家属闹得厉害,你快去看看,你再不亮个相,那群家属快要砸了我这小诊所了。”
谁让你自己钻进了钱眼里,这种病人的钱也敢接?我心里暗骂,但是现在又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只能随着医生回到病房里。
这会小小的房间里已经挤满了人,病患在床上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病床前则是围了一堆的人,哭个不停,见我进来,纷纷激动的要上来抓我的手,吓得我赶紧脚步一错,躲开了这些人,冷着脸呵斥:“病人还没有死呢,你们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打扰我给他治病,全都都出去。”
我这么一开口,顿时有年纪轻的人面色不忿,想冲上来找我的麻烦,但是被身边的长辈一把按住,拉出了门,最后关门的时候,那个估计是长辈的人,面露悲戚,但还很有礼貌的朝我低头:“是我们不对,还请法师尽心尽力帮忙救他一命。”
我点点头:“我自当尽力,但如果天命如此,也请你劝劝留在外面的诸位能看开些。”眼看着病床上的病人出气多,进气少,我心里的天平已经倾向与跟红衣女鬼做交易,来救这人的性命,但是为了稳妥起见,我不得不先打个预防针,以防止发生什么意外。
“这是自然,实在没办法,我会好好劝说他们的。”老者说完,叹息了一声,关上门离开。
站在病床前,我伸手搭上讪病人的脉搏,对方正好睁开眼睛对上我的视线,我看到他已经开始暗淡下去的眼睛又迸发出希望的亮光,阻止了他想开口说话的举动,低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这就开坛做法,应该能延长缓解你的病情,不过,我也不能时间会是多久。”
病人赶紧眨了眨眼睛,绝望等死的表情消失不见,微微点头,喘着粗气,眼角处都湿润了。
心里叹息了一声,我默默的道:红衣大姐,我答应这次的交易,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红衣女鬼冰冷的声音瞬间在我耳边响起:“你按照你的方法做,不用管我,等你的法式做完,病人自然会恢复。”
不知道红衣女鬼会用什么办法,但是她既然敢这么说,我相信她自然能够办得到,绷紧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一些,我朝旁边的医生道:“我要开坛做法,需要准备些东西,你在这里守着。”然后从旁边的小门转到了仓库中,将事先已经存放在这里的朱砂、香炉、案桌等等东西全都办到了病房里。
正式开坛前,我想了想,拉开门,将那位老者和另一位表现的很冷静的家属放了进来,将自己的方法说了一遍,两人都点头同意。
确定没有问题后,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按照老道士以前交给我的办法,脚踏七星步,开始做法。
很快房间里变得烟雾缭绕,但是并不熏人,因为那股烟雾非常的稀薄,并没呛人的刺激气味,还带着点点淡香,让留在病房角落的两个病人家属纷纷露出了惊奇的表情。
红衣女鬼已经浮现在半空中,不过,现场除了我,谁也看不到她。
我一边做法,一边偷瞄红衣女鬼的动作,也没有看见她做了什么,想围绕着病人转了个圈,又围绕着病房里每个人身边打了个转,除了我,随后又顺着门飘了出去。
过来会,红衣女鬼就飘了回来,飘到病人的身上,双手挥舞,脑后的黑发瞬间就铺满开来,像是一面黑漆漆的盾牌一样阻拦了我的视线。
等我做法完毕,正好红衣女鬼也恢复到了原样,朝我点点头,身影刷的消失在空气中。
“大师,这样就可以了么?”见我停下来,老者立即凑了上来,语气带着小心翼翼。
我点点头,示意医生去给病人做检查,自己则是擦了擦坐在椅子上休息,哪怕是做戏,我也是认认真真,可没有偷奸耍滑的偷懒。
“病人的各项数据开始平稳了,没有再继续恶化!”检查了一番后,医生惊奇的叫了起来,冲我比了下大拇指:“你真是神了!”
“感谢大师、太感谢你了!”老者顿时激动的一把握住了我的双手,摇晃个不停,剩下的那人立即跑了出去,随后房间外面也响起一阵欢呼声,显然也是知道了这个消息。
摆摆手,我有气无力的道:“别高兴的太早,只是暂时治愈了,能活多久还得看病人自己,我很累,先去休息。”说完,我拖着身子盘腿在另一张椅子上打坐恢复。
休息是借口,我只是不想应付那些病患家属罢了,耳边听着他们吵吵嚷嚷一通,最后决定将那个病人转移到一家设置更加好的私人疗养院里做恢复。
见他们全都出了们,我才站起来跟在身后,本来是想着溜到二楼去好好休息,没有想到,却看到了意外的一幕。
老者正在跟自己的亲戚说着什么,医生站在一旁,忽然两眼一翻,嘴角就流出了鲜血,人就往后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哗啦~一伙人懵了下后,全都齐刷刷往后退了好几步,惊恐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医生。
我赶紧冲上去,一摸对方的脉搏,已经停了,甚至连尸体都变得冰冷,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什么情况?就这么当着我们的面,莫名其妙的死了?
愣了下,我掏出手机报警,这里的围观的人这么多,瞒不过去的,干脆主动报警。
听到死人了,五分钟后,就有一辆警车赶到了现场,甚至还从车上下来一个法医。
不出意料,我们一帮人被分开问话,但是大门口这里是有监控的,在明明白白的证据面前,警察也是无话可说,只能先将尸体带回了警察局,释放了我们。
当病人重新被抬进车里,对方感激的握紧了我的双手:“谢谢大师、谢谢大师,谢谢你又给我第二次生命,这点小意思,还请大师你收下,密码贴在背面。”说着,递给我一张黑色花纹的卡。
我胡乱的点点头,心神还停留在医生在大庭广众之下暴毙的震惊中,随手结果那张卡塞进了衣兜中,然后下了车,目送车队远去。
因为医生突然死亡,小诊所又不是挂在我们俩的名下,随后警察就以保护案件现场为由,开始封锁现场,我只好拿上自己的随身物品,转身离开了诊所。
我慢慢沿着街道走,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整理整理今天发生的事情,这边有些偏僻,时间也有些太晚了,走了差不多十分都没有看到一辆出租车路过,倒是让我发现身后有人跟踪。
“谁?出来!”眯着眼睛,我瞪着身后的方向。
流浪汉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脸上的挂着意味不明的笑:“那个病人并不是你出手救的吧?”
我没吭声,不承认不否认。
“果然,我就说如果你能有那本事,来了以后就会出手,何必拖延那么久,是红衣女鬼动的手。”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流浪汉双手一拍,语气中透着一丝兴奋,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古怪诡异。
见状我也不再隐瞒,点点头:“不错,是红衣女鬼将那人救回来的,所以呢?你想干什么?”
流浪汉连忙拜拜手:“放松放松,我什么也不想走,但是我希望你能继续跟她达成更多的交易,这对我们有很大的好处。”
怀疑的看着流浪汉,我并不相信他会这么轻易的放弃夺回灵戒的念头,鼓励我跟多做交易,应该是暗自在盘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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