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福了福身子就说到:“二姑娘走路,确实不像一般会轻功的女人。可是奴婢观察过,二姑娘的走路,比女孩子略微沉重了点,竟和身边的老婆子的步伐差不多重。奴婢,观察了好几次二姑娘的裤腿,总觉得像是绑了沙袋。”
“绑了沙袋?”木天晴挑眉。
明月点头:“没错,很多人,明明会武功,可是故意在自己的脚上绑上沙袋,混淆别人的注意。奴婢在和三叔走镖的时候,三叔就和奴婢说过,在镖路上,越是看似不起眼的人越是要注意。每个人走路的深浅,一定要留心,小心能使万能船。”
木天晴笑了,这个明月的心思还真是细腻。
“好的,我会注意的。只要会武功,早晚有一天会露出狐狸尾巴的。只不过,一个武将家出生的姑娘,会点武功不足为奇,奇怪的是,明明会,却要刻意隐藏!这个木天姵,这是要干什么啊?以她的性格,这么可以炫耀的事情,又如何会藏起来呢?”
桑嬷嬷和云霓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大姑娘身边的人都要小心防范着。
“明月,你给我仔细注意她,有什么新的发现,随时和我说。”
“是!”明月点点头。
木天姵在回淑芳斋的路上,一肚子气,这个木天晴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啊!刚刚竟然那样指桑骂槐,如今给她能的。
启妈妈上前一步说道:“二姑娘,奴婢看这个大姑娘是越来越把自己当个人了!老奴,在木家这么多年了,伺候二姑娘也有十多年了,还从未见二姑娘这样受气过!在咱们木家,因为二姑娘的面子,谁不给老奴几分薄面,还从没人敢当着二姑娘的面前,这样教训老奴的呢!”
火上浇油,木天姵越想越气。
木天姵刚想说话,从一边就走出来三姑娘木天羽。
其实是木天羽知道木天姵出了自己院子,一直在这条路上等着她呢。
“二姐姐,听说您可以去参加这次围猎了。天羽也想去,带着天羽一起吧!”
木天姵看着木天羽,眼中放着毒光,这个丫头有完没完!怎么,碰到一次自己好事,就以为能吃自己一辈子了?
“能去这次围猎都是各个大家族的嫡亲,想去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木天羽早就知道木天姵会这样和自己说话,也不生气,而是站在一旁玩自己的手指:“也不知道大姐姐去不去,不行我去问问大姐姐吧,如果她也去,把我带着,一路上,我也能和她说说话。”
木天羽抬起眼睛,冲着木天姵眨了眨眼睛。
木天姵火了,一巴掌就扇在了木天羽的脸上:“木天羽,你不要以为,一件事儿,你就吃定了我!有本事,你就去说去!那我立刻就哭着求我母亲,让我嫁给二皇子去!不对,不用我不求,恐怕我一句话,二皇子立刻明天就会去找皇上,给我们俩赐婚!你信不信?”
木天羽立刻脸色变了,木天姵嘴角一抽,眼睛都是鄙夷看着木天羽。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呢!吵着闹着要我带你去皇宫,不过是听到一声,二皇子那天也在,百年不出府,一出去正好就碰到二皇子和大臣一起游湖视察?木天羽,你心里是个什么小心思,我可是一清二楚的。我已经够给你面子,尽量在忍你,你不要来挑战我的脾气,把我逼急了,我明天就去找祖母去,给你随便许配个人家,看你还老实不老实!”
木天羽愣住了,自己爱慕二皇子的心思这么明显吗?
木家通往淑芳斋的小道上,此刻只有木天姵和木天羽两个人,启妈妈站在一旁给自己家的主子放风。
启妈妈,嘴角撇了撇,心里暗自想着,这才对,这才是她们家主子该有的气势。本来她们家二姑娘在木家就是该这样大声训斥别人的。那个木天晴,还真把自己当成大姑娘了!
越想刚刚在花厅木天晴那副样子,启妈妈的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还站这里干什么,滚,给我麻利地滚!”
木天羽抬头,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眼中的泪水掉出来。她一摆头,就离开了,刚一转身,眼泪就流了出来。
走远了,躲到了木家的树林里,木天羽才给自己擦眼泪,心里的恨汩汩往外冒。凭什么她是个庶出,就该受这些气,不管,这辈子她一定要给自己找一个心仪的男子。有一天,她一定要嫁的特别好,站在木天姵的面前,让她难过去。
完颜赤诚,那一抹高大雄伟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木天羽的眼神黯了黯,心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只要木天姵一天没有嫁给二皇子,自己都有机会。她就不信了,除了出身,还有什么她比木天姵差的地方。
这一次,这个围猎,她一定要去!想到这里,木天羽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就往明老姨娘的屋子里去。
搞不好,老姨娘能有办法帮她!
看着木天羽走远,木天姵被启妈妈搀扶回了淑芳斋。此刻,栾妈妈也已经回来了。
一看木天姵的脸色,立马知道有事儿发生。
栾妈妈拉着启妈妈拉去一旁问了情况,启妈妈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在栾妈妈面前,启妈妈半点假话都不敢说。
栾妈妈白了一眼启妈妈:“糊涂蛋!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和这个大姑娘,不许再有任何正面的交锋!我可告诉你,再有下一次,你别说大姑娘吓唬你,我真是会把你的嘴打赏五十大板,我倒看看,你这张破嘴,还能不能惹祸了!”
启妈妈吓得缩到了一旁去了。
栾妈妈准备好甜品,就走进了屋子里:“二姑娘,夏天热,吃杯莲子羹降降暑。”
看到那碗里的莲子银耳,想到木天晴每天的血燕,木天姵发了脾气:“拿下去,这种便宜货,我不吃!”
栾妈妈放在了一旁:“二姑娘,不许再闹脾气了!你要想比大姑娘出挑,就必须以后都听老奴说的去做,不然,这一次围猎,你要是再输给了大姑娘,局面就不好收场了!”
“木天晴她也要去围猎?”木天姵气炸了。
“是母亲说的吗?母亲和外祖都疯了吗?她…木天晴到底要怎么踩着我,母亲和外祖才能满意!栾妈妈,如今那个木天晴竟然当着我的面,就敢嘲笑我,和骂我身边的奴才!我还要忍?这些日子,我都听着你的话,根本没有招惹过她,但是也没见形势有什么好转啊?如今外祖更是自己去了木天晴的院子,连见都不来见我!忍忍忍,难不成让我把去给木天晴提鞋去吗?”
哗啦一声,木天姵就把自己手边的花瓶狠狠地砸到了远处的房柱子上。
木天姵院子里的小丫鬟都识趣地自己回到屋子里,一个个都不敢靠近,二姑娘发起脾气来,还是少招惹的好。
木天姵气得胸脯上下翻滚。
栾妈妈也不做声,就等着木天姵自己平静下来。她走到一旁,坐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很严肃。
半天,见栾妈妈也没有说话,木天姵抬眼,怯怯地看了一眼栾妈妈,果然,栾妈妈也生气了。
“妈妈,这是在生我的气吗?”木天姵撅起了小嘴巴。
栾妈妈这才走了过来,坐到了木天姵的身边:”老奴不再生姑娘的气,而是为姑娘也感到气愤。这些年,木家上下,包括韩家,都独宠着姑娘,一时间,大姑娘的出现,确实姑娘的心里会不平衡!但是,姑娘,这个时候,不是耍性子的时候了!”
木天姵委屈地窝在栾妈妈的怀里。
“这一次姑娘能去围猎,是韩相爷在其中周旋的,皇后如今忙着四皇子的事儿,都还忙不过来呢,哪有功夫想着您?相爷之所以没来看你,也是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反正围猎那天也能看到。”
“真的是这样吗?”
栾妈妈点点头:”从大夫人屋子里出来,相爷就和老奴说了。姑娘,老奴可和您说,这一次,大夫人可是惹上麻烦了,不然也不能在屋子里躺了这些天。”
木天姵这才反应过来,可不是吗,母亲都躺了好几天了,连自己都不肯见,要不然,今天她也不会自己跑去林雨轩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怎么了?”
栾妈妈将权卓琳的事情,前因后果都和木天姵说了一遍。
“好一个皇后!宫中就有人说过,这个皇后看上去慈眉善目,很好说话,可是做事可是狠呢!栾妈妈,我当年在宫中住的那段时间,就听到有小宫女议论,说是,自从这个皇后入住东宫后,后宫里的妃子,不是早产孩子保不住,就是还没到三个月,孩子就没有了……”
木天姵还没有把话说完,就被栾妈妈捂住了嘴巴:”有些话,咱们俩心知肚明,可不能随便出口。”
木天姵点点头,再次将声音压低了:”妈妈,你说,那个段嬷嬷咱们怎么处理?放在眼皮子下,也不安全。”
栾妈妈摸着木天姵的头:”姑娘放心吧,我和大夫人想了一个好主意,到时候,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说到这里,木天姵也不生自己母亲和外祖的气了,可是还是觉得心里有点过不去,她撅着小嘴问道:”这次让木天晴也去围猎,也是外祖父办的吗?”
栾妈妈点了点木天姵的头:”咱们家小祖宗的心,什么时候这么小了。”
木天姵抱着栾妈妈撒娇:”我心里可是把外祖看得比自己祖父还要亲的,祖父这样做,我也就算了,如果外祖也开始偏心木天晴了,那我可不依!”
栾妈妈笑眯眯地拍着木天姵:”这件事情也算是大姑娘自己歪打正着了。”
“她又背着我干什么了!”木天姵立刻警觉了起来。
“前些日子,大姑娘不是去了趟大爷的军营吗?也是这大姑娘的运气好,在军营里竟然将皇上拖去的一匹烈马给驯服了。这下子给皇上乐的,直接说,让围猎的时候,把大姑娘带上!”
“贱人!”木天姵一听完,就脱口而出。
栾妈妈拍着木天姵:”姑娘别急,什么叫做十年磨一剑!老奴一直喊着您藏着自己的本事儿,这时候就该是你放光彩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