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是百姓受到了惊吓, 参与调查这个案件的官府捕快也对这件不同寻常的命案生出忌讳心思。
短短一个月之内, 香山村死亡人数增加到七人, 七个都是青壮年男子, 死状相似, 给案子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被害者亲属放到棺材里的粗布麻衣无故消失, 更让案情变得扑朔迷离。
这时候, 村里有流言传出。说原主是瘟神,沾了原主身的男人都死了。现在村里死了这么多青壮年男人,都是和原主有染, 被原主的第一任丈夫回来寻仇杀死的。
死者中,不少男子娶妻生子,有的妻子听了心里不舒服, 暗暗嫉恨原主, 有的妻子听了直接找上门,手撕原主。如果不是有两条狗挡着, 原主还不知道被死者的妻子欺负成什么样。世道对女人不公平, 对守、寡女人的要求和偏见更多。第一个死的是汪洋, 让原主在此失去男人的庇护, 成了众矢之的。
官府久久不能破案, 村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死的都是青壮年男子, 引起人心恐慌,让官府头大。村里死了那么多人, 以官府捕快办案的能力, 根本查不出真凶,上头压力大,事情又处处透着邪门,为了尽早结案,官府将被村民排斥的原主推了出来。
原主被当成邪物活活烧死。原主死时烈火缠身,痛苦万分,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大火之中,原主看着村民见她被处以火刑,大仇得报的阴暗面孔,滔天恨意在胸中升起,原主在火中大喊,今日村民冤杀她,他日必定被真凶屠戮。
原主死后,香山村的村民日日担惊受怕,因为原主死的时候表情太狰狞。为了阻止原主死后化成厉鬼向香山村村民索命,村民找来法师施法镇压原主,让原主即便化为厉鬼,也没有害人的本事。
香山村村民十分幸运,原主被烧死的第二天,香山村来了一个法术高强的法师。法师听说了香山村有鬼怪作祟的消息,从千里之外赶来。法师赶到香山村后,正好遇上怨气冲天的原主,将原主强行超度了。
原主心中有怨恨,奈何做鬼的时辰太短,力量有限,即便她想找香山村的村民复仇,也动不了手。人鬼殊途,不是几百年的老鬼,都没有攻击人的力量。新鬼能躲开地府的拉扯,留在人间算很了不得。
要是给原主百年时间,原主说不准能成气候,可惜她遇上了法师,被强行超度。
法师用特殊手法化解了原主心中的恨,原主心中怨气散了大半,被遣送到地府。但是魂归地府后,原主心中仍有不甘,她不甘心真凶逍遥法外,而她成了替罪羊被村民烧死。原主委托惩罚系统,只有一个心愿,找到杀人凶手,让真凶伏法,还她一个清白。
查看完系统提供的资料,唐歌对这次任务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融合了原主的记忆,原主那份憋闷,唐歌感同身受。好不容易留在凡间,有机会手刃仇人,最后被法师强行超度,连怨恨都没了,唯有心中一点执念剩下,怪不得凝魂珠将原主的残魂收拢后,唐歌还能感觉到残魂遗留在身体里的不甘心。
按道理来说,原主心有不甘,法师的超度不应该成功,可是原主被成功超度。这件事值得深思。
唐歌从床上坐起来,屋外偶尔有村民说话的声音传来,话的内容围绕汪洋之死展开。唐歌进入任务的时间,正是原主听说汪洋死了,哭昏在汪洋尸身上,村民将原主和汪洋的尸身送回家的这一段。
按照原来事情的发展顺序,今天晚上癞子许三牛会偷偷上门,被狗咬了离开,第二天白天被人发现死在自己家里。要找到杀人真凶,今天晚上就是一个好机会。
和原主想的一样,唐歌肯定整件事情背后有一个人在操纵,不将这个人揪出来,任务没法完成。许三牛这条藤就很重要了。最终村民认为原主是祸根,所谓依据无非是死者汪洋是原主的丈夫,许三牛觊觎原主,有染指之心。人在恐惧之下,会胡乱攀指,不想让村民再一次将矛头指到她身上,唐歌必须保住许三牛的命。
原主生的比别人好,仍然是个普通的农妇,每天要做的事不少,身板比小家碧玉结实有力量。即便如此,以原主的力量也保不住许三牛。下了床,将屋子倒栓好,唐歌练起妖修功法。这一片天地有灵气存在,可惜灵气稀薄,如果唐歌修炼的不是妖修功法,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引灵气入体。
将妖修功法十二套动作做完,唐歌体内储存了一部分灵力。拉开门栓,唐歌走出房门。汪洋的尸体被村民抬着放在堂屋里的木板上,因为死亡时间不短了,尸身僵硬,有异味散发出来。
唐歌一一谢过将汪洋抬回来的村民,拿出银子请村民帮她买一口棺材,装殓汪洋的尸体。一切收拾妥当后,帮忙的村民没留在唐歌家里吃饭。汪洋死的时候,不利的流言还没有指向唐歌,这时候的村民没有因为恐慌,胡乱怪罪唐歌,反而因她死了丈夫,心生怜惜。村里人可怜唐歌二次丧夫,一个妇道人家过得艰难,能伸手帮她一把就帮一把。
村民走了,唐歌正好空出时间练习妖修功法,争取在身体里储存更多的能量。原主穷得很,唐歌给汪洋买棺材,就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唐歌根本没钱买朱砂和黄纸画符。凶手未明,灵力得省着点花。
但是该动用灵力的地方,唐歌也不会吝啬。
揭开棺材,唐歌在汪洋的尸身额头上画了一道定身符。定住尸体,唐歌仔细检查王洋的尸体。一眼看过,尸体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仔细查验尸身,没有发现细小的伤口。唐歌的查验很细致,小到头发丝和指甲都没有放过。将尸身查看一遍后,唐歌没有发现死者致死的原因。目光落到了被村民放在棺材里的那一件粗布麻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