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杜仲的指认,祝良骏一脸无奈的开口道:“凶手真的不是我!”
说到这里祝良骏转头看向陆陆,继续道:“前辈,你应该知道,我一心想要查当年往事,这秦彧是很重要的线索,我怎么可能出手杀他呢?我虽然心中依旧责备他,可我更想为应家报仇啊!”
陆陆抿了抿嘴,没有回应,可在他心中,也不怎么相信祝良骏是凶手。
楚惊鸿见状开口道:“既然无法判定凶手,那还是去报官吧,总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才好。”
祝良骏急忙开口应下:“好,就去报官,你们两个立刻去玄苍城。我就在这等着!”
跟随祝良骏前来的侍从,得到命令之后,便要转身离去。
一直跪在秦彧身边的靳罗急忙开口道:“慢着!”
众人疑惑的看向靳罗。
靳罗抿了抿嘴,转头看向杜仲开口道:“杜掌仪,这真的是意外,唉,还是先善后吧,不要多生事端了。”
杜仲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能扯着脖子喊道:“这不可能,山长武功不俗,怎么可能逃不出火场,这绝对不可能!”
靳罗还要开口劝说,楚惊鸿却忽然开口道:“我也觉的……不可能。”
众人看向楚惊鸿,楚惊鸿则缓步走到秦彧尸体的旁边,开口道:“二叔,麻烦你看一下秦山长的口鼻中,可有烟灰。”
陆陆点点头,蹲下身捏着秦彧的下巴,打开了他的口腔,看完之后陆陆摇头道:“鼻孔外面周围有烟灰,里面看不真切,口腔干净没有烟灰。”
楚惊鸿开口道:“如果人是被烟呛死的,那么口鼻乃至气管和肺部,都会残留烟灰。如今只有体表有烟灰,口腔却是干净的,这说明秦山长并不是死于大火的浓烟之下,而是在着火之前,就已经死了。”
一听这话,杜仲更激动了,怒声道:“就是你,就是你祝良骏,你个王八蛋!”
祝良骏蹙眉道:“我……不是我!”
楚惊鸿继续道:“是不是你,很快就知道了。”
楚惊鸿看向杜仲开口问道:“这场大火是什么时候烧起来的?”
杜仲开口道:“昨天夜里三更左右,我起身小解,发现了关雎院失火。”
楚惊鸿继续问道:“你们发现秦山长的时候,他是什么姿势?”
杜仲想了想回道:“俯身朝下,趴在地上。”
楚惊鸿看向陆陆继续道:“二叔,麻烦你把秦山长的上衣解开。”
陆陆点点头解开了秦彧的上衣,众人看过去,此刻尸体上已经产生了少量的尸斑。
楚惊鸿低头看了看,然后开口道:“以尸斑形成的状态来看,秦山长应该死了四个时辰左右,与你们发现失火到现在的时辰,比较吻合,也就是说,秦山长就是死在失火前后。再因为他口中没有烟灰,说明失火之前他就已经死了,这场大火,只是为了毁尸灭迹。”
楚惊鸿说到这里转头看向杜仲,开口道:“如果不是因为杜掌仪起夜,可能此刻秦山长的尸体已经和许多罹难的学子们一样,都化作焦土了。”
杜仲急切的开口道:“照你这么说,不刚好验证了,山长是被人谋杀,不是死于意外么?祝良骏,祝良骏就是凶手!”
楚惊鸿微微摇头开口道:“你说对了一半。这秦山长,确实是被杀,可却不是被祝良骏杀得。”
杜仲疑惑道:“为什么?”
楚惊鸿无奈道:“金山书院,固若金汤,夜里会开启结界,而这里的结界连我二叔都无法突破,就凭祝良骏,如何能擅闯?”
一言惊醒梦中人!
这祝良骏就算有作案动机,也有作案时间,可他进不来金山书院,又如何能杀人呢?
祝良骏急忙开口道:“是啊!我跟本进不来,如果我能进来,之前又何必辛辛苦苦混在学子当中呢?”
杜仲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那是谁?是谁杀了秦山长?是书院内部的人?”
楚惊鸿开口道:“不仅仅是内部的人,还是十分信任的熟人。”
此话一出,杜仲和靳罗脸色同时陡然一变。
然而有所不同的是,杜仲是震惊,靳罗则是紧张。
楚惊鸿继续道:“按照杜掌仪所言,秦山长的武功不俗,如果有人要杀他,就算他双目失明,也会与之拆上几招。可他身上衣服完好,没有割裂伤,双臂也没有格挡伤,很明显并不像与人打斗过。那么便能说明,凶手是出其不意,一击毙命。”
杜仲急切的问道:“如何一击毙命?”
楚惊鸿怀着身子,不愿意去触碰尸体,只能凭借推断开口道:“或者是不着痕迹的下毒,亦或是用了十分纤细隐蔽的凶器,比如银针刺喉,或者头顶射入铁钉。”
楚惊鸿一边说,陆陆一边在秦彧身上翻找,片刻后果然在秦彧头顶百会穴的位置,发现一个红点。
陆陆惊呼道:“找到了!”
这边陆陆的声音刚落下,那边沐风何就嗖的一下出手,啪啪两下点了靳罗的穴道。
沐风何开口问道:“靳堂长,您要去哪啊?”
众人寻声望去,这才看到,靳罗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远离的尸体,走出了五步开外了。
靳罗蹙眉道:“你这是何意?”
沐风何开口问道:“靳堂长不想知道是谁杀了秦山长么?共事多年,杜掌仪悲愤欲绝,为何靳堂长看起来并不怎么伤心呢?”
靳罗开口辩白道:“伤心还要表现出来么?我是要去召集所有活着的先生和学子,一一拷问一番,看看昨晚有没有人目睹行凶之人,难道这也不行吗?”
楚惊鸿嗤笑道:“何必如此麻烦呢?行凶的人,不就是你么,靳堂长!”
“什么?!”杜仲忍不住惊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靳罗急忙开口否认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有什么证据?我怎么可能杀山长,山长待我恩重如山,我还是金山书院的堂长,杀了山长,对我有何好处?你们不是要报官么?立刻报官,找官府来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