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呢?”沈元华随口问道。
“啊?”小厮一愣,随即笑着答道:“彪爷的去向哪里是小的知道的,沈公子可别为难小的。”
彪哥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买卖,虽然这宅子里的下人并不是都清楚,可他御下极严的事儿大家伙都清楚,多句嘴没准就被发卖了,谁敢多言。
“不用问也知道。肯定还跟那个凤仙在一起瞎搅合呢。”沈元华随口咕哝了一句,小厮笑笑没敢接话,头垂的极低。
好模好样的一个男人叫什么凤仙,真是丢人。
沈元华心情不好,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不用跟着我了。”
径直去了内宅自己的院子。彪哥这处宅子没有女眷,眼下内宅也就沈元华和凤仙,他也没什么顾忌。
进了内宅,远远的就听到水榭那边有依依呀呀的唱腔,沈元华初时还没反应过来,待明白这就是那小贱人在唱曲儿,顿时心头火起。
怒气冲冲的往水榭那边去,他倒要看看,这个小贱人到底长了怎么一副勾人的模样。
远远的就看到水榭那边摆着几案,彪哥带着手下几个小头目正在喝酒,中间的空地上一个扮相十足的“女人”正在依依呀呀的唱曲。
唱的什么沈元华听不懂,却也觉得声音很好听,一时间心头的怒火都压下了几分。
走近了才发现,这“女人”真是太漂亮了,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英气,看起来雌雄莫辩的模样,真真是招人稀罕。
就是沈元华都被他那小眼神撩拨的心眼难耐,私心里想着,这样的美人儿,可比楼子里那些姑娘还娇媚可人,要是能睡上一晚,就是死了都值了。
沈元华站在阴影处,彪哥他们尚未发现他,那凤仙却已经看到了他。
别看沈元华不认识凤仙,凤仙却知道这沈元华的存在,远远的还看到过几次,此时看他那么一副猪哥的模样,哪里还不明白他被自己所吸引。
听说他前几天还跑了出去,现在回来了,看来是想通了。
凤仙有些得意,土包子就是土包子,一个庄户人家的小子,也想跟他争宠?
这样想着,凤仙就冲他抛了一个媚眼,把个沈元华弄的一愣,继而脸蛋通红。
他哪里经过这个,一时间只觉得心痒难耐,想抓一把偏又摸不到地方,好不难受。
“哈哈,凤仙唱的愈发好了,快过来。”
彪哥这会儿哈哈大笑,一把扯过凤仙捞到了怀里,手指点了一下他的红唇,随即一口酒水嘴对嘴的就过了下去。
凤仙脸蛋红扑扑的,低声唤了一声“爷!”那长长的韵味儿,似乎余韵未了,让人心里愈发难忍了。
彪哥突然站了起来,紧紧搂着怀里的美人儿,
“这眼瞅着三伏天了,喝酒出了这么一身臭汗,哥几个慢慢喝着,我换身衣裳再过来。”
紧紧箍着那美人儿就走,可不像是喝多了的样子。
鬼使神差的梁铁锤就走到了虎哥刚刚带着玉堂春进去的那个房间,因为是个临时的休息所在,并没有什么人把守。更因为太着急,那房门也没关紧,透过门缝梁铁锤就看到了里面不堪的一幕。
他咬了咬唇,往别一个方向去了,他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而靠山屯这边,去是一副和乐的景象。
“青宁,我娘新蒸的包子,让我给你们送过来,晚上你们就别做饭了。”
还没到傍晚呢,徐香梅就提着个篮子过来,里面装了二十多个大包子,“是猪肉大葱的,娘今儿去镇上买的,回来就包了,就是怕你们晚上再做饭。”
徐香梅笑眯眯的道。
“呀,徐婶子的面食做的最好吃了,晚上我们家不用做饭了。”
沈青宁接过去把包子拣出来,拉着徐香梅进屋唠嗑。“徐婶子今儿去镇上了?怎么没看她坐徐大哥的牛车呢,自己去多远啊。”
“不是自己走去的,是跟沈家二婶去的,他们家买菜,这不是他家想搬出来,就得盖新房子了吗。”
“沈家二婶就叫我娘陪她去买米面油什么的,盖房子时管的那顿午饭,也说让我娘帮忙呢。”
庄户人家这盖房子至少都得管一顿饭,沈青宁他们家当初那情况也管饭了呢。
徐婶子因为跟沈青宁他们家的关系,跟沈家二婶他们渐渐的也就熟悉了,如今两家人走的挺近的。
是人都是群居的,如今徐香梅家日子过得好,再看自家人也有人找了,沈家二婶这也高兴。
“呀,沈家二婶要盖房子了啊,要我说既然分了家,搬出来住也好,远着些,兄弟妯娌间的情份反倒近。”
沈青宁现在人中小,可灵魂年龄却不小了,前世看多了一大家子住一块,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最后吵到什么情份都淡了。
“说得也是,你瞧瞧村里老李头那一大家子,整天就听到他们在吵吵了。”徐香梅打趣道:“不过就你那财迷样,居然也知道这些!”
“哎呀,也不知道是谁整日里绣花赚钱,还说我是财迷,我是财迷也是跟某人学的。”
沈青宁咯咯的笑,“要不是我拦着啊,某人眼睛都要熬坏了,这是给自己攒嫁妆怎么的。”
徐香梅恼羞成怒,“你个死丫头,好不知羞,什么都说,看我不挠你。”两个小丫头又闹成一团。
院子里黑宝突然叫了一声,随即就是一连串的“汪汪”叫声,声音很欢快。
“这是谁来了?”徐香梅都听出黑宝声音不对了,“怎么黑宝今儿这么高兴。”
沈青宁也觉得怪了,“大哥和小安他们都在后院忙呢,难道是陈德瑞那小子来了?”两人忙出屋。
沈元平兄妹也从后院过来了。
沈元安已经屁颠屁颠带着黑宝去开大门了,一边嚷嚷道:“是不是白哥来了?”
沈青宁一愣,一晃白子琰又走了六天了,难道真是他回来了?
这样想着,脚步就不由得加快了,最后干脆用小跑的了。
沈元平的眼底闪过些意味不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