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婶子,也只是运气好。”白子琰一脸谦虚地说。
“嗯,青宁家也没个长辈,婶子也不拿自个当外人了,要是有说得不对的,子琰你也别往心里头去。”
“婶子说的什么话,您对青宁兄妹几个跟亲儿女一样,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子琰在这里听着呢。”
徐婶子看了一眼那边的沈青宁正跟自家闺女说的起劲,也没注意他们这边,就试探着问道:“子琰哪,你爹是秀才老爷,现在你又是咱县的案首,不知道有没有人上你家给你提亲啊?”
白子琰是什么人,活了两辈子,人老成精的人物,就徐婶子这么一点小心思他会看不出来?
自然也能品出她话里的内涵,心里对青宁有这么一个长辈为她出头很是高兴。
就笑道:“徐婶,我是已经有婚约的人,就算有人上门提亲,我和我爹也不能答应不是。”
看着白子琰一脸真诚的样子,徐婶点点头,“你爹什么时候跟国成说定你们的亲事,怎么也没个见证人啊?”
“婶子放心,虽说没有见证人,可爹和国成叔当年是写了婚书的,也交换了信物,这门亲事,就算我爹要返悔,我也是不愿意的!”
徐婶子一听有婚书,有信物,再听白子琰的表态心下觉得放心了。
“你也别觉得婶子多嘴,只是青宁丫头是个命苦的,但她也是个有本事的,婶子是……”
“我知道,徐婶,我知道青宁的好,我会好好对她的,也谢谢您一直拿青宁当亲闺女疼,我以后也会好好报答您的。”
“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青宁帮了我家也很多了。对了,前段时间你去哪儿了?青宁嘴上没说,我看得出来,她还是挺担心你的。”
白子琰眼睛一亮,偷偷瞄了沈青宁一眼,才道:“前段时间,我进了趟山,捣腾了点山货药材什么的,我就想着青宁家里都是孩子,整个家几乎全靠着她支撑,我想帮她负担一点。”
“好孩子,你有心了,辛苦你了。”徐婶被白子琰感动了。
“这都是我该做的,也是我心甘情愿的。”白子琰笑笑,并不在意,他做这些一来是为了帮沈青宁兄妹几个,二来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可是他知道,青宁已经刻进了自己的骨子里,如果看不到她,他的心里会更难受,所以哪怕心痛不好受,他也想呆在看得见她的地方。
牛车晃晃悠悠地到了县里,今天的永奉县格外热闹,街道两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不但有十里八乡的庄户人家,还有不少行脚的商人。
路过一家客栈时,白子琰让大成停车,“徐婶,青宁,我到里面去看个人,一会儿去找你们。”说着就往客栈里走去。
徐婶子想说什么,却被沈青宁拦住了,“婶子,咱们不是要去集上买东西的吗?这现在已经不早了,早点买完也可以早点回去。”
徐婶子看了沈青宁,说道:“青宁啊,你别往心里去,子琰是个好的,他肯定是有什么事……”
“婶子,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我知道。”沈青宁不以为意地道:“婶子你不是问我上次买料子的那绸缎庄吗?我这就带你去。”
“可是子琰……”
“他不是说会自己找来?想必也是有办法找到我们的,再者他那么大一个人了,总也不会走丢不是!”
徐婶子想想也是,就让儿子把牛车寄放在专门给人看管牛车马车的地方,自己带着几人逛起集市来。
沈青宁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就说先吃点东西再好好逛,她的本意是想请徐婶子他们到吉祥酒楼去吃饭的,可一向节俭惯了的徐婶子说什么也不肯,最后几人就在附近小食摊要了几碗馄饨。
刚说到一半,徐婶子就看见白子琰带着一个身材高桃的女子进了吉祥酒楼,她的手一顿,转头去看旁边的沈青宁,正好看到她刚低下的头,显然也是看见的了。
“那个青宁啊,说不准是子琰的哪个亲戚呢,你别在意。”徐婶干巴巴地说,其实这话说出来自己也是不大相信的。
“娘,青宁,白大哥的什么亲戚?你们在说什么啊?”她和自家大哥坐一方,正好背对着街口。
“没什么,就是白大哥和一个女子进了吉祥酒楼。”沈青宁本来也觉得没什么,一男一女出来吃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她刚才还说了,谁还没有一点儿自己的事儿!
只是她不在意,不代表没人在意,徐香梅第一个站起来,“真的,咱们也去看看。”
“看什么看,吃你的吧,吃完了娘和你一起到布庄看看,天气渐渐热了,你嫂子的衣服都打了多少补丁了,该给她做件新的了,还有小艺,也要……”
“娘,你就给你自己和妹妹买吧,小艺他们娘儿俩的衣服由我来买。”徐大成笑着说。
四人吃完馄饨倒底没有去看白子琰来县城见的是什么人,就去买布了,刚出绸缎庄迎面就碰上了白子琰,他很自然地接过沈青宁手里的布道:“这些够了吗?要不要再扯几尺纱给乐乐和你做件衣服?”
沈青宁选的料子不是石青色的就是蓝色的,一看就是比较适合男孩子穿的。
“这些够了,家里还有一点素色的料子,够我们兄妹做衣服的了。”沈青宁倒也只是实话实说,她来县里的次数不少,有时候也会买一两块布回去,反正现在的她也不的缺银子,也没必要委屈自己和家人穿那些打着补丁的旧衣服。
可是这话听在白子琰耳中就觉得沈青宁是在拒绝,当下皱眉道:“青宁,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青宁能误会什么啊,还是你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心虚了?”没等沈青宁开口,徐香梅就隔开了两人。
“香梅!”
“香梅姐!”
徐婶子和沈青宁异口同声。
“好吧,我不说了。”徐香梅闭嘴,却依旧站在两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