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掌柜又是眼色讳莫如深地看了徐香梅一眼,这回徐香梅就算是神经再大条,也知道人家这是不想让她知道。
她拉了拉想说话的青宁,“我就在这里等你。”
青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回看向董掌柜,“董掌柜,香梅姐真的不是外人,她就跟我的亲姐姐是一个样的,你有什么事就不能直说吗?”
董掌柜暗自叹了口气,心说:哪里是我不能直说,分明是公子不想见除了你以外的外人,你们一个是东家,一个是东家看重的人,我可一个都得罪不起,可为难死老头子了。
徐香梅见董掌柜的胡子都快被自己揪下几根来了,也看出他是真的为难,善解人意地道:“青宁,不要为难董掌柜了,我就在这里等你一会儿,想来掌柜的也不会亏待了我。”
董掌柜眼睛一亮道:“那是自然,亏待了谁也不能亏待徐姑娘不是,来人,给徐姑娘上最好的茶,最新鲜出炉的点心。”
青宁看了徐香梅一眼,见她冲自己点头,又看向董掌柜,发现他眼中的期盼,最终还是退了一步,“董掌柜,你这里有没有包间,别让香梅姐在大厅里等,这里人来人往的,她一个姑娘家坐着不太合适。”
“是是是,是我的失误,徐姑娘,里面请。”董掌柜一拍脑门,就叫来一个小伙计,让他带徐香梅到他平日休息的屋子好生招待着。
“这回掌柜可以说是什么事了吧?”见徐香梅被领进去休息,青宁看着董掌柜问。
“沈姑娘勿怪,是我家公子想单独见见姑娘。”董掌柜满脸堆笑地道,并对她做了个“楼上请”的手势。
“你家公子?”青宁愣了一下,随即又似明悟般地问:“珏公子?他为什么想见我?就是因为我在冬日里种出了蔬菜?”
董掌柜闭口不言,只道:“姑娘见了就知道了,姑娘楼上请。”
青宁在原地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身上也没别人可图的东西,唯一有点露骨的就是会冬日里种菜,可这说起来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只能说她会伺弄蔬菜,作为一个地道的村枯,这一点也是不怎么打眼的吧。
所以她也就元畏无惧了上了二楼,可是青宁万万没想到自己上楼的背影正好被一个路过吉祥酒楼的人看见了。
白子琰以为看错了,进了洒楼一眼就看见放在角落里,属于青宁的背篓,这个篓子还是他亲手编的,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正当伙计来招呼他的时候,他笑着问:“小二哥,今天青宁来送菜了?”
那伙计以前也见过白子琰陪青宁来送菜,知道他们好像是一个村的,而且关系还不错的样子,也没对他设防,“对啊,你知不知道沈姑娘家最近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我们掌柜盼得头发都白了几根,而且这几天东家也在,我们这些做小二的都心惊胆战的。”
“你们东家在有什么好害怕的,他又不是没来过。”白子琰心里咯噔一下,却还是笑道。
“唉,你不知道,东家这次好像是专为沈姑娘来的,她又偏偏那么长时间不来,东家都发了好几次火了,你说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能不跟着心惊胆战的吗?”
“谢天谢地,沈姑娘总算是来了。”小二双手合什作了个拜拜的动作,“我们也可以好过一点了。”
白子琰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那她现在人呢?”
“自然是被我们东家请去见面了。”小二笑道:“听掌柜说,东家可是想见她很久了呢,这不,连陪她来的徐姑娘都给拦下了。”
“徐姑娘?她又在哪里?”白子琰心里越加烦躁。
“她就在那边的屋子里等着沈姑娘呢?”小二指指平时掌柜和帐房休息的屋子。
“我能去见见她吗?”白子琰问,有些事可能徐香梅知道得更多一点。
“可以啊,我这就带你去。”小二应道。
“有劳小二哥了。”白子琰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塞进小二的手里,小二笑得更欢了。
当徐香梅见到白子琰的时候,一阵惊讶,“白大哥,你怎么也在吉祥酒楼?”
“我路过看到青宁被领上楼了,有点不放心,就过来看看,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找青宁吗?”
“我也不知道。”徐香梅老实道:“起先青宁也不愿意单独跟董掌柜上去,但我看董掌柜没恶意,又很为难的样子,就让青宁上去看看了。”
白子琰听了暗骂一声:没恶意,你怎么知道没恶意!恶意这种东西又不是写在脸上的!
但是他也不能对徐香梅发火,人家一个小姑娘懂什么!平时董掌柜对她和青宁也真的是颇有照顾,可是青宁不会是那么没防备心的人啊,怎么这次竟也这么不靠谱?
难道她的防备心都用在自己身上了?这个认知让白子琰心里又是一抽。
而他在楼下担心的时候,楼上的一间包间里,两个人相处的也不是很和谐。
时间回到几分钟前,董掌柜带着青宁上楼,敲开了一间包间的门,就听里面传出一道温润的男声,“进来。”
董掌柜推开门带青宁进来,就听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下去吧。”
“是。”董掌柜恭敬的退了出去,同时还贴心地把门给关上了,只留下青宁独自站在里面。
“是你?”青宁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一阵无语,“你就是吉祥酒楼的老板珏公子?”
“正是。”韩文泽连眼中都带着笑,“姑娘请坐。”
“坐什么坐?找我来有事?”青宁不满地嘀咕,“还弄得这么神秘。”
韩文泽笑意不减,“听说姑娘这几天家里有点事,不知道需不需要在下帮忙?”
“不用,你少出来添麻烦就行了。”青宁没好气地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说着就要开门出去。
韩文泽却站起身拦在青宁身前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那就多给点钱吧。”青宁斜着眼睛打量韩文泽,“你知道,我家最缺的就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