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白子琰见青宁冷下的神色,眼里浮现一股懊恼,自己怎么总是在无意间惹她生气?
“我……我……”白子琰一脸无措地看着青宁,“我不知道你是这个意思,青宁你别生我气,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跟你……你们一起……”
“算了。”青宁打断道:“是我失态了,我道歉,爱怎么想怎么想吧,不过,我还是不希望你跟我们去镇上。”
看着青宁一副淡然的表情,白子琰有些慌神,“不是的,你没错,是我错了,是我没想清楚就乱说话,是我考虑得不够全面,还让你担心,是我的错。”
白子琰有些语无伦次地道:“我现在就回家去跟爹爹和奶奶说一声,你们等一下,我借牛车送你们去镇上,顺便把那子狍子也带上……”
青宁才想说什么,外面响起徐香梅的声音,“青宁,元平,你们准备好了吗?”
“好了,香梅姐,我们就来。”青宁扬声喊了一句,然后看向白子琰道:“我们要出去了,你也可以走了,以后还是少到家里来,省得又听到一些不好听的话。”
说完招呼着沈元平几人分别背上背篓出门。
到了院中,徐香梅正皱着一张脸在院里搜寻。
“香梅姐,你在找啥?”青宁好奇地问。
徐香梅吸吸鼻子道:“青宁,你有没有闻到你们院里的血腥味很重,会不会是啥受伤的野兽跑进来了?”
“这个啊!”青宁带她到院子的一角,指着地上的狍子道:“应该是这家伙身上发出来的。”
“好家伙,那么大一只狍子,哪来的?”徐香梅惊奇地问。
青宁朝着刚出堂屋的白子琰抬了抬下巴,“是他打的,昨晚太晚,他又弄了满身满脸的血,怕回去吓着家人,就先在我家洗漱了一下。”
“大哥看天晚了,就留他住了一晚,现在也该回去了。”
白子琰收起了刚才的情绪,眼含深意地看了青宁一眼,才跟徐香梅打招呼。
“天呐,你身上的衣服是元平的吧。”徐香梅一看白子琰奇怪的打扮,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么出去咋见人啊。”
白子琰并没有生气,反倒笑道:“元平的衣服挺好。”
“还挺好?袖子和裤脚都短了一大截,肥瘦也不合适,咋看咋滑稽。”又对青宁说:“昨天要是实在找不到衣裳可以到我家来,哪怕找件我爹的旧衣裳,也比现在走出去能见人。”
“昨天也晚了,再说我和哥哥也没想到。”青宁笑笑道:“反正现在还早,他回家路上也不怎么会遇到人,应该问题不大。”
“诶,是啊,我也觉得没啥大不了的,总比我那件满身是血的衣裳强。”白子琰应和道。
然后又和气地问:“徐姑娘,要不你和青宁他们等一下,我回家换件衣裳,赶辆牛车送你们去镇上。”
“这不好意思吧。”徐香梅这会儿也觉察出白子来和青宁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对了,拒绝道:“这里去镇上的路也不远,我们走走就行了。”
“不麻烦,不麻烦,反正我也要把狍子运到镇上去卖,顺路的事。”白子琰连忙摆手,眼睛却是盯着青宁,眼里流露出一丝祈求。
徐香梅刚想说话,就听青宁道:“香梅姐,我们快点走吧,今天是集日,去晚了可没啥好东西了。”
徐香梅看看青宁,又看看神情有些落寞的白子琰,再看向一边的沈元平,似乎在用眼神寻问他,出了啥事?
沈元平无奈地摇头。
“那我们走吧,白大哥,谢谢你的好意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别让家里担心了。”徐香梅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天平还是偏向了青宁。
白子琰嗫了嗫嘴唇,最终还是没再开口,深吸一口气,看着青宁道:“那我们镇上见吧。”
说完转身背起已经不再流血的狍子往外就走。
见他出去,青宁还是觉得院里的血腥味挺重的,好在马上要出去,院里又是通风的,等他们从镇上回来,大概也就没这股味了。
不过她还是拿来锄头,把放狍子的那块地松了松,把血迹翻了下去,才直起身拍拍手道:“好了,我们也走吧。”
徐香梅听了,跟在青宁后面,沈元安和沈青乐也默默出来,最后沈元平关上院门,并上了锁。
徐香梅拐了沈元平一下问,“她这是咋了,大清早的气性咋那么大?昨天白天不还好好的吗?”
“不知道。”沈元平老实道:“这两天她的气性是有点燥。”
徐香梅见在沈元平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徐香梅快走几步和青宁并排,“咋了?”
“没事,就是有点心浮气躁,可能昨晚没睡好。”青宁也不知道自己早上为什么会那么失态。
这是两世以来从没有过的事,作为一个医生,她一直能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也为这样的自己感到焦躁,难不成是早上在山上撞见的一幕?
想到这里,青宁歪头问徐香梅,“香梅姐,你知道咱村里哪家的女儿的句字里有个菊字的吗?”
“菊?那可多了,周婶家有个女儿叫红菊,吴婶的女儿叫菊香,苗婶的小女儿叫菊花,哦对了,还有你大伯娘的妹妹家也有个女儿叫小菊……你问的是哪个?”
“这些人我大都也认识,红菊已经说好人家了吧,菊香和菊花才比乐乐大不了多少吧?”青宁仔细翻着记忆说道。
“对啊,你问这些干啥?”徐香梅奇怪地问。
青宁没回答她,接着问:“那个小菊咋好像没怎么听说过?她多大了?”
“你说张小菊啊,她一直在她姥姥家,前不久才回村里,你听说的当然少一点,她……”
徐香梅想了下道:“应该跟你差不多吧,可能比你大几个月吧。你问那么清楚干嘛?”
“今天早上,我上山时听到……”青宁想了一下,决定还是把听到的事说给徐香梅听,一方面是她的嘴严,另一方面,她觉得这事自己一个人藏在心里怎么都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