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就开始化作星星点点的光点,开始从我的怀中消失,一种害怕的情绪在心里升起,我使劲的抱住她,可是无济于事,就好像握住的沙子,我抓住的越紧她消失的越快。
到了最后,竟然什么也没剩下了,我绝望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发泄出我的情绪,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我觉得十分的难受,比看着爷爷去世还让我难受,是我所无法承受和理解的,她的死亡就像是突然间的意外,我从未想过,她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同一个女人,为了她爱的男人死了两次却无怨无悔,我不知道怎么做到如此,但我似乎能感受到季溟的悲痛。
身上的伤加上申姜毫无征兆的离开,使我痛苦的像是立马就要死了一样,我刚想从地上起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无形之中我似乎是被什么给困住了,动弹不得,我着急的拍着空气,就好像面前有一道玻璃,我怎么用力的拍打都没有什么反应。
而且,我发现我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可是外面却似乎是看不见我的,安培玉儿看着我的这个方向,突然就笑了:“你就安静的待着吧,慢慢的…慢慢的…你就会死去。”
她的话就像是一句诅咒,我心里慌了,我看着这个透明的空间,申姜的死让我无法从中缓过神来,
安培玉儿哈哈大笑着离开,只留下了一个背影,我绝望的站在这里,就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样,这么大的一片树林,空荡荡的。
我从怀里掏出玉石,看着上面淡淡的紫气,我想将白玉叫出来,叫了几声之后却发现一点反应都没有。
无奈之下我盘腿坐了下来,开始运气想要从这里直接给冲出去,可努力了一会儿,我吐出一口鲜血,失败了,一点作用都没有,甚至,我觉得身子越来越虚弱,开始觉得想要睡觉。
使劲的摇晃自己脑袋,告诫自己一定不能睡着了,不然就会死在这里的。
脑袋昏昏沉沉的,我开始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只觉得眼前突然有一道黑色的光闪过,冥界的主人千鹤此时正站在我的面前,宛如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我想说话可是没有了力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快死的时候看到的是千鹤,我却还是觉得似乎还挺安心的,因为以往,只要是他出现了,那么我就一般来说都安全了,这样想起来,似乎每次我快要死的时候千鹤都会及时的出现,然后救我于水火之中。
迷迷糊糊间我似乎还听到黑无常和白无常的声音,可我实在是太累了,已经听的不真切,他们似乎是提到了申姜,我醒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安安静静的躺在茅草屋中,我捂着自己的脑袋从床上起来,一个不稳竟然直接跌坐在乐地上。
扶着凳子坐上去,看到放在桌子上的青铜剑,没有了申姜魂魄的青铜剑显得有些暗淡了,我可以肯定的是,申姜已经死了,因为我,为了救我已经死了。
莫名的情绪从我的心地悠然而生,宛如处在冰天雪地之中,手脚冰冷没有任何的知觉,这个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太阳从茅草屋的小窗照进来,我难过,却无法像昨天那样嚎啕大哭的发泄,沉默代替了一切。
起身从门口出去,阳光洒在身上我才感受到一点暖意,才觉得原来我是活着的,只是身子很虚,我只能靠着墙壁,看着老宅在阳光中破旧不堪的模样,我摸了摸口袋,想拿手机,却不知道手机被扔在了哪里。
转身去找,突然一只手递了上来,手的主人说:“我出现的时候你就已经躺在这里了,看你手机在地上我就帮你收起来了。”
“谢谢。”我轻轻的说,这个时候有个人出现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即使她只是一只狐妖,可我的孤独感让我不得不去感谢有她存在,我也会想,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在身边的人不是石蜜呢?
因为我们只是朋友而已吧,还是很普通的那种,我这么危险的人,她又何必跟我待在一起呢。
白玉不知道心中的小九九,站到我边上低着头把玩自己的衣角,她说:“申姜她…”
“嗯,死了。”我说的轻描淡写,心却是在滴血。
白玉抬头看我,她说:“怎么回事?”她的眼睛里都是不可置信,她虽然已经猜到了,可是当真正的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吧。
虽说申姜本就只剩下一丝魂魄,可当着一丝魂魄都没了的时候,那种突然间没有任何过度的永别还是让人难以承受。
我没有回答,两个人站在门口沉默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我说:“好了,没事了。”刚说完我就剧烈的开始咳嗽,胸口的位置开始灼烧进来,就好像有一把火要从我的心脏里冒出来,捂着胸口我直接躺在了地上打滚,青筋暴露,眼睛都开始充上了血。
白玉被我吓了一跳慌乱的过来想将我抱起来,可她刚靠近就被我身上的温度给灼烧了。、
“离我远点!”我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想着应该是昨天掉进那个阵法里引起的,估计是在我的体内留下了什么病因。
看着我痛苦的模样,白玉急的眼泪都掉了下来,这种感觉不知持续了多久,身上的水分都要被蒸发干了,我呼次呼次的喘着气,跟白玉说:“水,我要水!”
听到我的话,白玉立马就冲了出去,给我端了一杯水回来,我接过水杯,水竟然立马变成了热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直接往嘴巴里灌,但一点用都没有。
“水管,直接淋!”我大声的说道,我觉得在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被自己烧死的,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白玉虽然不知道我要干嘛,还是乖乖的跑到后院里连上水龙头拉着水管跑回来直接就往我身上淋。
瞬间我的身上就起了白气,就好像家里炒菜的时候温度太高往锅中倒入水的时候一模一样。
渐渐的,我感觉身上的温度有些降了下去,可又觉得越来越冷,我抱着自己在地上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想尽量的给自己一点温暖,水凉下来之后更加的冷。
白玉着急的问我怎么样了,我只能不停的发抖重复着一个字:“冷。”
“什么?”白玉这才彻底的蒙了,一下热一下冷的,着急的不行,立马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将我的外套脱了之后将棉被往我身上盖:“这样呢?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我艰难的点点头,但是还是忍不住一直在打颤,我自己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睡着了之后温度似乎恢复到了正常,醒来时白玉就趴在我的身边睡着了,月光从外面照进来,她的头发长长的披在肩上看上去十分的柔软。
我叹了一口气,怎么接近我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下场呢?心中觉得悲凉,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毛病,不能找于峰也不能去找韩爷爷,有时候韩老爷子打电话过来我都是含含糊糊的就过去了。特别是每次他问道韩云涛的时候我大多数都会说,他挺好的,最近可能很忙都没时间跟我们聚一起。
之后就会找理由挂电话。
每次这个时候我就想,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不能跟我呢亲近呢?为什么我和韩云涛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太多东西都是天注定了。
看了一下时间,还只是晚上七点钟,我小心翼翼的将白玉从地上抱起来放到床上,去老宅拿了一条被子给她盖起来这才放心的拿着手机出去。
站在外面风吹过来已经没有那么冷了,三月中旬的风带了一丝的暖意,比起冬天的凌冽明显已经温柔了许多。、
拿着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看着外面的绿叶都已经伸展开了,电话里的声音依旧慵懒,他说:“学之啊,我发给你那个邮件应该看到了吧?其实我还是不介意你自己一个人去破…”
“阵已经破了,谢谢王叔。”虽说是长辈,但是我知道王叔这个人一唠叨起来肯定要没完没了的,所以直接打断了他。
王叔一听,声音突然就变得有精神了,激动的说:“你说什么?”
我说:“已经破解了,还希望这几天王叔你可以来帮忙修缮一下老宅,最好能恢复到最原来的样子,都是回忆。”
语气轻松,王叔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说道:“你啊,真的是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想当初我们几个老头子为了破一个这样的阵几个人都差点没命,你竟然一个人就解决了,哎,还是你们这些后辈优秀啊,我们都老了。”
听着王叔突然这么正经的感慨,我有些不习惯,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说自己也就是运气比较好。
结果王叔立马反驳我:“你可别说你运气好,你的运气那绝对是世界上最差的了,就跟身上住了一个霉神一样,什么事儿都给你摊上了,也就是命硬,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