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的很慢,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培玉儿喘着气,终于是看到了韩云涛说的那间木屋,欣喜的她看着不远处隐藏在树林中的那间屋子,兴奋的都快忘记了疲惫,扶着韩云涛快速的走到木屋前。
刚想跟身边的人分享喜悦,可韩云涛却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的力气一松,毫无防备加上已经累得不行的安培玉儿怎么可能承受的住这突然的力气,猛然间两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安培玉儿被压在身下,整个人的脸瞬间就烧了起来,慌乱的拿开韩云涛的手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叫他的名字一边推他。
可韩云涛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安培玉儿颤抖着手将食指放在他的鼻尖下。
安培玉儿舒了一口气,好在,还有呼吸。
现在想要将韩云涛给拉进去明显是不可能的,索性的她就在他边上盘腿做了下来开始恢复力气,附近十分的安静,就好像与世隔绝一般,树木翠绿,木屋看上去虽然有些旧了,可能看出来还是很干净,至少外面是这样的。
坐在地上休息,过了十几分钟左右安培玉儿将韩云涛稍微的翻了个身,之后自己跑到前面蹲下拉着他的手将他整个人半坐起来耷拉到自己的肩膀上。
深呼吸了一口气,一用力,韩云涛还真就给她背起来了,困难的将他背到木屋的大门口,一脚就将那木门给踹了,出乎意料的是这门竟然没有锁,导致她一个重心不稳,直接冲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面前的一张床,床竟然是已经铺好的,被子之类都有,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没有人居住的地方吧,安培玉儿想。
但是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将他往床上一放,她自己也累的在边上躺了下来。
重重的呼吸了几口,拿出水袋喝了几口水,这才觉得整个人的身子都恢复了不少,帮韩云涛盖上被子,她就被坐在床边,看着他的模样。
在古墓里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太久没有刮胡子,作为大学生的韩云涛已经是胡子拉渣的,看上去苍老了好几岁,一点也不像是那个每天笑着开玩笑的韩云涛了。
看着床上昏迷着的韩云涛安培玉儿的心里更加的 不是滋味,简直就想把我和石蜜他们给撕了。
而且她不解的是,明明那个时候他可以直接把我们给干掉,可他为何偏偏就那种明知道自己会受严重创伤的时候还要中断施法。
“难不成是因为柏学之毕竟是相处了那么久的兄弟,所以下不去手吗?可是.....”安培玉儿想起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皱起了眉头,“可是他也不像是那么优柔寡断的人啊。”
想不通是因为什么,安 zc培玉儿索性的摇了摇脑袋不去想了,起身在屋子里翻了一圈,还真的给她翻出了一个医药箱来,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十分的齐全。
立马的从里面拿出酒精一类的东西来,可走到韩云涛的面前时她去解他衣服上扣子的手都有些发抖,她自己身上的伤其实也挺多的,解开他的衣服,就看到胸口上的数到伤口。
她觉得心疼不已,更加的恨起了我,一边给韩云涛处理着伤口,安培玉儿一边掉着眼泪,要说这辈子她为谁哭的最多,那肯定就是韩云涛了。
小时候韩云涛调皮,每次做错了事儿总是要被惩罚,她就会一边哭一边求着韩家老爷子可以放过韩云涛,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给他进行伤口的清理。
直到韩云涛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完了之后安培玉儿找了一个比较角落的位置,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白皙的肌肤上一道道鲜红的伤口触目惊心,更加让人震撼的是,除了这些之外,她身上本就已经有了很多的伤口,这伤口不过是旧伤添新伤看到了的人都会觉得十分的震惊。
但安培玉儿其实知道,很多伤疤甚至可以说是陪着他长大的。
从小就十分努力的韩云涛在她看来就是最好的,无论做什么永远都那么认真,看起来信心满满,而他也确实可以把事情完成的很好,没有人不喜欢他,至少表面上是的。
只是两个人一起就会有个高低,韩云涛什么事儿都可以完成的很棒,可她不行,她的天赋不如他,所以想要跟上他的脚步她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当他已经漫山遍野的去跑的时候她说要回家了,其实是跑去练习,身上的很多伤口都是他不知道的,年少时轻狂,常常为了能让自己有一点的长进就跑去真的跟恶鬼相斗。
而身边的式神大多也是这样得来的,跟他们斗法,赢了就签订契约,这辈子除非她自愿解除契约或是她死了,这些式神才会有自由。
说着很残忍,其实不过是互相利用,这些式神有了安培玉儿的庇护免去了被一些风水师斩杀的命运,而安培玉儿也因为它们有了更强的力量。
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的。
往伤口上撒了药粉,安培玉儿强忍着疼痛咬紧了牙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伤口处理好,换上衣服,终于是支撑不住了的安培玉儿倒在了地上。
床上的韩云涛皱了下眉头终究是没有醒来,整个木屋都安静下来,只有外面雨打在屋顶上淅淅沥沥的声音。
已然是开春时候,外面的青草在雨中倔强的抬起头来,像是非要和边上的谁比一比谁长的更快。
边上的大树伸张开自己的枝叶,尽量的让雨水不要那么用力的落在地上,怕它的力道会将刚冒头的小芽打的措手不及。
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就离墓地不远处的林子里,一群人正在冒雨前进。
狼狈极了,大伙儿都眯着眼睛一边用手挡开树枝和荆棘一边往前走。
其中一个汉子的背上还有一个人。
近了一看,其实就是我和石蜜还有张子健他们,几个人好不容易从墓里出来,可我已经完全的虚脱了。
在墓中醒来时他们都围在我的边上,一个个跟我死了一样的垂头丧气的,汪胖子最夸张,居然蹲在一边叨叨:“哎,我们几个啊,没有同年同月同日生在一处,可这死的时候倒是同年同月同日还葬一块儿了。”
我刚好醒来听到这话,咳嗽了一声说道:“我可不跟你葬一起。”
我一说话他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石蜜最为欣喜,一下子竟然笑出了声,抹了抹眼泪低头看着躺在她腿上的我。
这样的石蜜十分的让人心疼,我轻轻的对着她笑了笑,随后坐起来对他们说:“我知道一条密道可以出去。”
说完大家伙儿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期待的看着我。
“先不出去,我想去看看那玄石到底是何物。”强撑着从地上起来,大家都沉默了,我知道他们肯定是害怕,所以笑了笑说:“没关系,要是不愿意一起的,我可以告诉你们密道在哪儿。”
众人依旧还是沉默,我看着他们,石蜜站在我边上,“我是肯定要去看的,你们随意。”
这一下子就开始选择了,汪胖子和江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子健和黄鑫倒是立马点头站在了我边上。
“来了来了,差点连命都丢了,就最后一步还怕什么?”张子健一挥手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子健的这句话其实一下子刺痛了在这里人的心。
所有人都更加的沉默下来,张子健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王宇的死还深深地印在脑子里,每个人都还记得他死之前盯着我们从喉咙里发出的那句:“救救我。”
但...我们没有一个人上去救他,转身都跑了,我回头的时候他已经被吸干了血液,一双眼睛正从眼窝里突出来,死死的盯着我们。
“我跟你去看,算是完成王宇的一个心愿。”江林往前走了一步。
现在就剩下汪胖子一个人,我看向他,“胖子你怎么说。”
现在我已经愿意叫他胖子,这次到古墓中我才发现,其实他这个人虽然做事儿莽撞了些说话比较不讨喜,但心肠不坏,对朋友其实也还算不错。
汪胖子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都要去,我一个人走我也不愿意啊,走吧走吧,要看就去吧。”
随后我们往前走,张子健扶着我走,可以说我身上已经没有一块肉是好的了。
绕过剑肘之后,就在边上看到了一条楼梯,底下十分的黑,可还是觉得有一丝微弱的光,蓝色的。
我们身上已经没有手电,火折子也已经用完了,这上面倒是还有申姜点亮的长明灯照着,可要下到底下那就是漆黑一片了。
众人站在楼梯口看了看,我说:“我和子健走前面,你们三个走中间,石蜜断后。”
说完我就跟着张子健一起往下走,这楼梯比较潮湿,边上都有了青苔,青苔的颜色偏红,想来应该是那剑肘之中死的人太多,全靠着他们的血液养活了这些植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