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落叶,心中已经开骂了,这些鬼儿子,居然趁着我被人打趴下的时候对我动手,还要不要脸了,真的是树倒众人压,虎落平阳被犬欺。
奇怪的事情就在我起身刚跑出去一百米左右的时候发生了,刚刚还像是被时间静止了一样的场景,突然之间狂风大作,所有鬼怪以及树木都像是活过来一般。
看着他们疑惑的面面相觑,看着那个鬼彭的一声重重的踩在地上,立马地面上就出现了一个坑,我忍不住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
想着就这样溜了应该会比较好吧。
可祸不单行,我刚准备迈开步子溜,就听到后面有人开始大喊:“在那里!”
接着就是一团乱哄哄的声音,这种时候我自然是不能溜了,只能冷着脸转过身去看着他们。
此时我身上之前的那些伤都已经消失不见了,衣服也崭新如初,就好像我是刚来到这里一般,反而是那只鬼身上的伤口依旧鲜明,被桃木剑划开的地方正流着漆黑的血液。
只是所有鬼怪都没敢上前一步,站在原地看着我像是有些害怕。
我想可能是因为他们明明记得刚刚我还被打得半死不活,现在这个样子出现让他们震撼到了,很好,这就是机会,我往前迈了一步,“你们是杀不死我的,你叫什么?”
我特意看向那只鬼,很明显我已经感觉到操控他的人已经离开了。
讲话也就大胆了很多,而且也是明显感觉出来周围的这些鬼看我的眼神中都带上了一些恐惧,这才敢这么放肆。
“五九,有本事的你过来,我们再打一次!”五九似乎不服现在的局势,强硬这语气梗直了脖子对着我吼道。
而我看着却是有些好笑,周围已经有些鬼拉着他的袖子劝他还是算了,估计也是突然摸不清我什么底细怕五九再闹下去会连累了他们,不管是动物界还是人类甚至是鬼,都一样存在于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生存的法则就是谁更强就更有话语权。
我这个人本着一种能不惹事儿就不惹事的态度,所以看他们有服软的迹象,当即也就给了一个台阶下,说道:“要是五九不服,那我们可以再来较量一场,不过我也事先说明白了,要是你们现在放弃挑战我以后还是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一旦开打,那这个梁子也就结下了。”
说这些的时候我故意语气阴沉了几分,让他们知道我并不是开玩笑并且也有这个底气。
五九还要说些什么,我抢先一步从怀中掏出了判官令,也就是那块紫黑牌子,放在手中拎着线的一头公示于众,“想必你们之中应该也有人认识这个,知道得罪我的后果。”
最后几个字我特意加重了语气,我话刚说完,这牌子就像是急着验证我说的话,紫色的光芒乍现,周围的鬼立马就被震慑的捂住自己的眼睛退后了几步。
其中有位老者倒是先开口了,震惊的说道:“这可是判官令!”
我也不否认,大方的承认,“没错,这就是判官令,既然你知道这是判官令就更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作用。”
“自然是知道的,这判官令乃黄帝时期神荼和郁垒的东西,可判百鬼之生死。”
老者捋着自己下巴上的一撮胡子摇头晃脑的说道,生前肯定是个学者,再怎么也该是个爱好文学之人,我赞同的点头,“没错,这确实就是神荼和郁垒的判官令,如今在我身上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
话已经不用讲的再明白,他们自然也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而我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将自己的新的身份公布,其一是因为我想过个清净日子,其二也因为就算我不公布想来他们也肯定会知道的,毕竟新官上任总是会被批示出去,到时候千鹤公布也是一样的效果,与其如此,我还不如就自己先说了。
还能起到一个震慑的效果。
可我殊不知,这身份一公布出去接下里的麻烦事才是开始的时候,事情也并非我想的那么简单。
“既然是判官大人,那我们自然不便再多说什么。”其中一只鬼握拳跟我示意,我也没端着,一样抱拳回敬,看热闹的知道没热闹看了,不想得罪我就先行离开了,还有一些犹豫的也在旁人的劝说下陆续离开,最后竟然只剩下五九一个。
“还有事儿?”我看着他问道。
我没有要收他的意思也并不记恨之前他差点弄死我,正常人早就离开了,在我不追究之前,可偏偏他就站在这里表情看上去十分的为难。
我一发问他显得更加纠结,我本就不算是一个耐心好的人,眉头一皱,问道:“要是有事儿就赶紧说,没事就快点走。”
“我......”五九始终支支吾吾的,我知道肯定是有事儿相求,但偏偏就是不开口给他个台阶说出来,我这人倒也真的不是不记仇,从小爷爷就教育我,被人欺负了要是现在欺负不回去,那就记着,等你有能力的时候再还回去。
倒不是说什么有仇必报,就是要让人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这样才不至于吃了亏,总被人压着。
五九纠结了很久,我就站着看了他许久,最后像是下了一个大的决心一般,五九一咬牙说道:“判官大人,之前是我不对!”
这一开口就是道歉,我就更加的肯定他有事儿相求,像这种土匪头子出生,让他跟人道歉就好比你让哑巴开口说话,难!
“嗯,要是这事儿那没什么。”说着我转身就要走,果不其然,五九立马就追了上来,“判官大人,我其实有事儿想让你帮忙。”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所以并不惊讶,而是回头看着他,“什么事儿?”
语气平静,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按照千鹤的话说就是,我天生就是做这个的料。
“就是现在这冥山之上有一伙儿妖怪,他们拉帮结派自称是‘火焰教’到处欺负我们这些孤魂野鬼,已经好多都惨死在他们手上,既然你是判官大人,是不是可以帮我们一下?”五九说之前的话时还是十分的愤怒,可到求我之处语气又软下来,有些哀求的意思。
对此我还是有些疑惑的,这冥山有个规矩,就是这些散鬼散妖可以在这里生存,但不允许拉帮结派,竟然还有妖怪在这里自称是“火焰教”。
“都是些什么妖怪?”我没说帮忙也没说不帮,处理这种问题本来就在我们风水师的范围之内,不然我们也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要是谁都可以拉帮结派的,到时候势力一旦扩大,就是我们这些家族联手也是要费掉好大的人力物力在其中,所以才会一早就立下规矩。
对此我也严肃了不少,五九估计也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这样来请求我的帮忙。
“很多,山里的大部分妖怪以及一些不愿被他们欺负的小鬼和鬼怪都成了他们的成员。”五九哭丧着个脸,一个八尺大汉做出这样的表情实在是有些滑稽。
“好,知道了。”我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估计想要再问出一些什么已经不可能了,我决定过两天去找一趟韩云涛问问他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要是知道的话或许可以联手了解一下这个‘火焰教’到底已经强大到什么程度了,冥山上这些风水师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吧,要是真的不知道,那就真的是奇怪了。
五九虽然是个粗人,脑瓜子倒也不笨,知进退,看我有意管这个事儿了,说了句后会有期就消失在树林之中。
我站在老林中,雪还没有化掉,之前打斗之后林子里损坏了不少的树木,东边的太阳翻出了些许的鱼肚白,从那些缝隙之中看出去,倒也是有一番意境。
我来不及欣赏这夕阳,快速的赶回老宅里,拿出之前黑无常给我的玉佩,这黑不溜秋的东西倒是符合千鹤的审美。
“喂,千鹤,你出来!”现在的我一肚子的气,完全不再怕的,想着大不了你弄起我好了!
就在我对着这玉佩倒腾了十来分钟之后,突然一缕黑烟从玉佩之中冒出来,而后在我的面前幻化做人形,正是千鹤的模样。
“干嘛?吵死了。”千鹤眉头皱的很紧,十分的不耐烦,看着我的样子就像想当场把我给弄死了。
这气势,直接把我给弄迷糊了,刚刚那不怕死的气头全给吓没了,站在边上捧着玉佩,“那个...”
“有话就说,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这个那个的。”千鹤的脾气就像是女人的生理期,时有时无,搞的我很是无语,只能故作生气的把玉佩往桌子上一扔,“你就说这是不是都是你安排好的!”
没错,我就是怀疑之前那五九的一出根本就是他策划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顺理成章的把这些什么判官簿之类的弄到我手上。
知道我是问这个之后,千鹤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看着我的眼神里增加了一些复杂的情绪,这种情绪是什么呢?我一时之间还真的无法形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