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霞和秦安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有点难为情。
其实他们两人的事情我都知道。
秦安是入赘道李彩霞家里的,李彩霞家里也不能说是有钱人吧,当时的家况就是一个小康,有车有房,完全不愁吃穿。
从校服到婚纱,他们两人最为幸福。
秦安入赘道李彩霞家里,估计没什么地位,连儿子都是跟着娘家人姓,这也难怪秦安的儿子叫李迪。
其实我听到李迪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大概知道他们两人的家事了。
秦安也是我们这儿的人,但他是另一条村的。
李彩霞出现在菜市场,也不足为奇。
“你爸在秦安家对吧?”我问道。
李彩霞点头回应一声。
我推出我的牛八单车,往巷子外面走去,说道:“你们开摩托快一点,我骑单车有点慢,我知道秦安家在哪,你们先去,我跟上。”
这刚走出巷口,就被一个叼毛给挡住。
“这不是校花和校草吗?”
说话的人是赵明朗,我们都是一个学校一个班的人,甚至我们三人都是这个镇的,然而各种原因,导致我们三人关系破裂。
我和秦安两人,光是一个眼神就能解释清楚当年的误会。
反而赵明朗这个叼毛处处刁难,这不,挡着人家回家的路,不给秦安走,特地说两句话嘲讽秦安和李彩霞两公婆。
“喂,你挡着人家路了。”我对着赵明朗客气的说道。
“请!”赵明朗让出道来笑道。
秦安看了一眼赵明朗,显然他生气了,但却没说出口。
“入赘的废物女婿,没想到这么有骨气。儿子还跟着老婆姓,岳父家破产,还要这个穷校花有什么用?”
赵明朗再次说出嘲讽的话。
“秦安啊,我们好歹也是同窗三年的好兄弟,哥劝你一句。你稍微清理一下胡子,打扮一下自己,年轻十岁,你岳父家里欠了这么多钱,你还像个傻子一样帮他还,替你不值啊。”
“赵明朗,我跟你无冤无仇吧?”秦安生气的说道。
“没没没,我只是好心提心你而已。”赵明朗叼着根烟吊儿郎当的回答。
秦安咬了咬牙,但碍于儿子在他面前,没敢下车动手打人。
“怎么?说到你痛处了?不服啊?”赵明朗突然大喊。
“喂喂喂!各位过来看看,这个男的,就是我们镇上李家的赘婿,当时看人家女方有钱入赘过来,结果是一扫把星,一进家门就破产,现在他岳父躺在床上等死呢!”
秦安忍不住了,他准备下车动手。
我走过来挡在秦安的面前,没让他乱来。
“明朗,你能做回人吗?”我与照明对视说道。
赵明朗双手叉腰,狂傲的说道:“怎么?我有说错吗?你自己问问秦安,看看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就算是事实,你用得着这样数落他吗?”
强牺 zhuishukan.com 读牺。我把手搭在赵明朗的肩膀威胁道:“我跟你讲,明朗,我给你爸面子,给村里人面子。要不是彩霞和她儿子在这儿,你看我干不干打你。”
“打我?你敢在村里打我?”赵明朗直视我双眼说道:“我三舅是县里的干部,我二大爷在警局做事,我大伯娘在村委妇女协会是会长,你敢打我?”
我咽了口口水,嘀咕道:“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说完,我一脚踹倒赵明朗
这候 aimei4 3.com 章汜。赵明朗想站起身,我指着他骂道:“你是不是没被我打怕?每次都要搞事,活腻了是吧?”
赵明朗知道我下手的轻重,他看着我,一脸不爽,但又不敢站起来。
“我警告你啊赵明朗,你要么跟在马德祥身边做条狗,要么就滚出我们村出去外面打工,老子看到你就烦,简直就是他妈败类!给老子滚,赶紧滚!”
赵明朗被我骂了后,拍拍屁股离开我的视线。
赵明朗往自己家的巷子走去,时不时回头看我。
“还看?眼睛都弄瞎你的!”我骂道。
赵明朗小声哔哔、骂骂咧咧的走进巷子。
“你以前不是很怕他的吗?怎么他反而怕你了?”秦安疑惑的问。
“你别看他有纹身,就是吓唬小孩的。以前我不是怕他,我是懒得跟他顶嘴,毕竟上学那会儿我没几个朋友,我不想身边没有说话的人。现在不一样了,他就是个混吃等死的烂仔而已。”
秦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开着摩托离开我们村。
我跟在后面,骑了十五分钟后,到了秦安住的大新村。
“诶?这不是阿岚吗?怎么来我们村了?”
大新村祠堂门口坐着几个妇女,我不认识她们,但她们认识我。
“昂,对,过来同学家坐一坐。”我委婉的回答。
秦安家我还是记得的,之前有来过他家玩。
和以前,一个不大不小的瓦房,家里的家具非常的古老。
他家有一股霉味,或许是这几天刮南风传来的味道。
阴暗的房间里,开着一个小瓦的节能灯。
李彩霞的父亲,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喘气。
“爸……赵岚来看你了。”李彩霞握着她爸的手说道。
依稀记得,李彩霞的父亲叫李达兵,小康家庭,但在班里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李彩霞当年不仅仅是校花,还是有钱的校花。
我走到床前半蹲着,李达兵的手都瘦到只有骨头,全身上下,没几块厚实的肉,他艰难的睁开眼看着我,似乎在回忆我是谁。
“李叔,还记得我吗?赵岚,以前去过你家,帮你修过电视的那个,很调皮的。”我轻声问道。
李达兵听到我的名字,激动的抓住我双手,看似无力,但却有力。
“慢点!慢点!”我把李达兵给扶起靠在床头。
“阿岚,你是阿岚!”李达兵抓着我的手露出笑容。
“对,我阿岚。”我点头道:“你要好好的活着,知道不?你看看你孙子,才这么小,你要等着你孙子结婚才能走,撑住,可以吗?”
李达兵虽然已经到了等死的地步,虽然我是以白事的情况过来的,但现在人还活着,总不能说一些不吉利的话吧?
李达兵并没有被病到糊涂,他拍着我的手背说道。
制大制枭。“别再劝我了,我什么病我自己知道。我也知道你是为什么来,我没有多余的力气跟你说太多话,阿岚,你家世世代代抬棺匠。李叔没能把彩霞托付给你,你不要怪李叔。”
“这事就别说了,彩霞和秦安过得很好,我替他们感到高兴。”我微笑道。
“你能谅解就好,我只希望你能让我走的体面。”李达兵说着,从床头拿出一叠钱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