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明莱傻眼了。
穆甲身上沾满了鲜血,一看就是刚从西洲直机飞回来。
“被暗影的人偷袭了……”
明莱心下一紧,迅速向手术室跑去。
换衣服、消毒。
她才看到手术台上已经变成血人的男人。
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倒流,身子不由地颤抖起来。
“明莱,别愣着了,快来……”
明莱此时有些腿软,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一片空白,自己学的那些知识就像遗忘了一样。
黄喻清似乎发现了她的异样,但依旧有条不紊地说着救治方案。
“患者的胸口中枪,肋骨断了一根,左腿有轻微的骨裂。现在需要外科手术取出弹夹,明莱你在旁边辅助止血,听明白了吗?”
明莱机械性地点了点头。
但在实际操作时,她捏针的手却在颤抖,根本停不下来。
黄喻清有些急了,挤开她开始扎针。
“明莱,你需要清醒一些。现在在抢救人。”黄喻清在出血量变少后,对明莱沉声教育道。
明莱吸溜着鼻涕,直接哭了出来。
她也不想这样,但就是控制不住,脑海里全是穆丁以前对她的点点滴滴。
如果他死了,自己怎么办?
突然——
旁边的仪器开始报警。
“出血量又增加了,止血钳——”
明莱看着面前的身影,听着耳边的刺耳声,努力压下脑中的胡思乱想,抿紧嘴唇,冲了过去。
手中的针精准地封住了他身上的大穴,以及即将流走的“势”。
手术持续了四个多小时,穆丁终于从手术室中出来了。
明莱换了身衣服,急匆匆地向病房走去。
穆丁这次没有伤到经脉,基本都是外伤,最致命的是胸口那颗子弹,距离心脏就差0.5cm。
真是上天眷顾。
明莱偷偷趴在病房门口看着里面的情景,心情很忐忑。
“怎么不进去?”
身后传来穆白的声音。
她如受惊的小鹿,站直了身子。
“穆哥,你怎么回来了?我师姐呢?”
“在国际监狱。”穆白拧开了门,走了进去。
明莱跟在他身后,偷偷看病床上的人。
穆丁此时已经苏醒,但身子十分虚弱。
脸色苍白,嘴唇有些干。
穆甲正和他说话,防止他再睡过去。
他似乎在看穆白,但她总觉得他的目光一直在看她。
“好好养身体。后面的事就不必管了。”穆白走上前说了两句。
穆丁的嘴里艰难地发出了一个音:“是……”
“明莱,穆丁就拜托你照顾了。”穆白临走前对明莱说。
她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
明莱每天放学都会跟穆丙来医院看穆丁。
“你又给小丁带什么了?这味道也太恶心了吧。”穆丙皱着眉头开车。
同一个师门,为什么明莱做药膳的味道这么奇怪?
熏得他脑阔疼。
“这叫良药苦口利于病。”明莱低头看着自己腿上的保温桶,笑眯眯地说。
她这个可是好不容易从黄药师那里骗到的秘方,连喝七天,丁哥的身子绝对生龙活虎。
穆丙打开了车窗,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幸亏躺病床的人不是他……
病房里——
明莱刚打开保温桶,整个病房就被这股恶心的味道占领了。
穆丙受不了地跑到阳台上吹风。
穆丁仅是微皱了下眉头,便接过明莱递过来的汤碗,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口气干了。
穆丙隔着玻璃调侃了一句:“小丁别忍着,想吐就直说。丙哥给你端盆。”
明莱白了他一眼,“丁哥,没有你那么娇气。”
她把剥好的蜜枣塞进了穆丁嘴里。
正对上一双深情的眼。
明莱的手顿了下,匆忙地站了起来,挠了挠头,指着门外,“我去问问你的情况。”
但手臂被穆丁攥住了。
“你不就是武医吗?”
“我……”
“我胸口疼。”穆丁木然的脸上浮现一丝痛苦之色。
明莱脸色顿时严肃,开始给他把脉,检查身体。
阳台上的穆丙在看到自家弟弟那嫌弃的目光后,耸了耸肩,直接从阳台翻了出去。
轻盈地落在了草地上。
幸亏穆丁住的是二楼。
“丙哥,你在做什么?”
穆丙一惊,直起身子,推了下眼镜,一本正经地说:“测试一下二楼有多高。”
蒋晓月有些犯懵地抬起头。
“你是来看小丁的?”
蒋晓月收回目光,提了下手里的水果和营养品,“是啊,他在哪个病房?我给明莱打电话她也不接。”
“她在忙,下次再看……”穆丙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带离了住院楼。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