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凌峰还处在挨打的状态,而且在那两大天维之力的合击之下,凌峰的处境还非常不妙,但没有野心的修者,不是一个好修者,凌峰纵使再处逆境,他的野心还是存在的。
他在想办法,不仅仅是怎么活下去,同时也是怎么把自己的处境扭转过来,然后调集起五大雷池之力,把这出现的两大天维道力,也一并吞噬干净。
此时他自己这边,被两大天维封锁得死死的,已经完全没法动弹,这样一来,他便下意识地,将头转向了贝信义的那一边。
贝信义自称为前辈,且实力也并不是那么地弱,如果能够得到贝信义的帮助,临时授以其部分吞噬雷霆的能力,只要将两大天维的封锁稍微打出一个缺口,他凌峰从那缺口中冲脱出去,那么形势一扭转过来,他便可以释放雷池之力,再摆一回自己的大炼天阵。
可是当看见被震飞出老远的贝信义时,凌峰却又有些失落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贝信义是怎样的人啦?当初他来救自己,无非是受了蛮阳帝之托,带了蛮阳帝的射日神弓前来执行任务而已,除此之外,他还真没看出来,贝信义有哪一个细节,跟自己站在一块儿的。
当然,其实刚才逢着那雷球砸向他的时候,贝信义曾经朝他下意识地叫出声,那是贝信义对他亲近的一种表现,只是因为斗得太过激烈,他没法听到贝信义的叫声而已。
他以为贝信义不会帮他,放下念头又想,其实只要贝信义能够离他远点,不要受了任何伤害,他就已经满足了。
可事实往往朝着人所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他开始“看透”贝信义,贝信义却又反着朝他这边移近了数步。
“喂,你看我干啥,是想求我做什么吗?好歹我是你的前辈,你刚才又在临危之时,先叫我离开,也算是对我的孝顺,既然如此,若有我帮得上忙的,你就求我吧!”
贝信义朝凌峰一腔高傲的语气说着,他说是刚才凌峰舍身仗义,打动了他,其实真实的情况,却并非只是如此。
他想帮凌峰,是因为一种恍如骨子里的念头,就像刚才凌峰临危之时,他会下意识地叫出声一样,这是感性中有一种想帮凌峰的冲动。
另外,他发现凌峰体表飞溅出来的鲜血能够化作雷霆,这与他身体内的特殊血液相同,他觉得他跟凌峰也许是同一族人,既然是同一族人,那么能救的时候,当然应该也施救,再把这事情弄清楚为妥当,这是理性中有需要帮凌峰的地方。
听着贝信义所说,被两种天雷之力封锁的凌峰,又转过头来,看了贝信义两眼。
这是主动示好吗,他想要是贝信义不这么居高临下地谈话就好了,现在贝信义说要自己求他,他凌峰好歹也是一个做了父亲的人,这么被人数落着,还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吗?何况不远处的这个“前辈”,还指不定是自己的什么人呢?
有苦也不能让小辈瞧见,更不能欠小辈的人情,现在贝信义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让他更不想低头了。
贝信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毕竟他很清楚,一路上在带着凌峰进入颠天界的时候,他对凌峰可没有什么友好态度,这个时候要凌峰开口求他,确实也不那么容易。
但他又偏偏不想这么白白地帮凌峰,他也领会不到凌峰心中的倔强,朝着凌峰继续诱道:“小子诶,有求长辈的地方,你就大方求,我虽看你不顺眼,但你毕竟是我师公的人,就算是仰仗着师公的面子,我还是会帮你的!”
他还是要凌峰求他,凌峰心中暗自苦闷,他可以求蛮阳帝,可以求道臧天尊,可以求其他的人,却怎么可以求贝信义?
除非是合作才可以,而且那种合作应该是你情我愿,互利互助,既非要自己求,那本想与之联手的打算却干脆取消了吧!他不想占贝信义半点便宜,就算贝信义占尽了他的便宜,他也不想占这个人的便宜。
因为打消了主意,一些怨气的话也不自禁地脱口而出:“算了,前辈您身份尊贵,不似我这等平凡之人,您堂堂蛮阳帝的身边亲信,怎么看得起我,看得起我的出身,看得起我这四十几的年纪,您走吧,莫因为我,而波及到您的贵体!”
说到这里,凌峰不知为何,一向冷静的心态突然变得暴躁,原本还可以按部就班跟两大天维道力周旋的,此刻却是猛地冲动了起来!
他再一次举起的自己的战神斧,扯开头顶上的天元结界,朝着空中两大天维所掌控的雷霆天力,疯狂攻杀了上去。
在他的身旁,四大雷王悉数现身助阵,各自挥舞着自己的战器,给他以力量加持。
因为他的突然发动,在他的头顶上方,顿时响起一阵阵密集的雷霆爆炸声,每一次的雷霆爆炸,都会炸现出数百丈宽阔的雷脉,天地会为之震动,空间中会响起啪啪啪啪的炸响声。
他这是愤怒出手,他为贝信义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而愤怒,他其实在潜意识里,已经开始将贝信义由一个长辈的身份,朝着另一个特别的身份转变了。
但他说不出口,因为他辨认不出贝信义的身份,在这时候,他只能以愤怒的姿态,宣泄自己的不满。
因为结界撤掉了,天顶上的雷霆便是直接劈击在他的雷斧上,双方之间的撕杀变得更加地凶猛,才一发动,他便发现自己这种鲁莽的进攻,有些太冲动了。
他以为他还能用余力与两大天维对杀,最少也应该能保住性命无虞,可实际上才不过杀上天际千余丈,他便感觉到自己斧头上传来的雷霆重达亿钧,让他有一种抵挡不住之感。
不少的余雷击中他的身体,炸开他的皮肉,雷血从他的身体内流淌出来,化作金色的天赐雷霆,在空间中飞溅炸散,他又有了性命之忧。
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他还是下意识地望向了贝信义的那一边,当他看见贝信义居然还在地面上没有离开时,那种愤怒又变为了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