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热烈的欢呼,千年会的比斗终于开始,凌峰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个说要夺得比赛第一的司徒无邪的身上,他第一场的对手是比自己大千多岁的女孩司徒无极。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主持本场战事的裁判员叫一声开始,便立即飞出场地,退到了人群中。
司徒无邪手一挥,凌峰能够感觉到他手掌上萦绕着非常纯洁的真元,那种真元,似乎比后来天外的那种真元还要纯净。
随着司徒无邪挥手之势,那些纯粹的真元立即化作无数的金针朝无极飞射而出,这有些像后来者施展的变术,但是比变术又仿佛要简单明快得多。
从这里似乎也可以看出来,这应该是修真者最起始的阶段,用真元幻化出来的东西特别地简单粗糙,虽然显得有些儿戏,但较之后来的复杂繁华的招式,似乎又多了一丝简朴之美。
司徒无邪的作战风格比较犀利,金针出手之后,他的身体也真元鼓荡着,跟在金针后面步步紧逼向司徒无极。
面对着司徒无邪的犀利进攻,司徒无极却是显得从容不迫,司徒无邪用元力幻化出的漫天金针她也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她的手很随意地扬起,身体前面便出现一道内凹的白色光屏,这似乎就是最原始的元力盾,像凌峰所处的时代,四阶以上便能够幻化出元力盾和元力纱衣御敌,司徒无邪的白色光屏,就是一件粗糙的元力盾牌。
凌峰从司徒无极的表情便能够看出来,她要比司徒无邪有底蕴了许多倍,司徒无邪的金针,估计对司徒无极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果然,等到金针接触到光屏的时候,司徒无极的手在光屏上突然一旋转,金针不仅被全都挡住,还来了个弧线形的一百八十度的拐弯,在内凹的光屏上改变了方向,以更强劲的力量,朝司徒无邪反射过去。
司徒无邪还想着跟在金针之后进攻无极,此刻见自己的金针居然射向了自己,连忙将肚子一凹,往后急退,想要躲过这些金针。
可惜司徒无极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他身形才往后退,司徒无极便以如幻影一般的速度,打着筋斗翻到了司徒无邪的身后,准备给司徒无极一击。
司徒无邪吓得半死,连忙双脚往后朝司徒无极用力一蹬,他必须把司徒无极蹬离开自己的身后,才能更好地躲闪金针。
这时的司徒无极露出了一张得意的笑脸,她身体又朝上跃起翻转一百八十度,一边躲过金针与司徒无邪的脚,一边抓住了司徒无邪的脚板,然后顺势一甩,司徒无邪便失去了重心,口中“啊”地惊叫着,从人群的头顶上飞出去,掉到了人群外面的地上。
裁判员立即宣布,司徒无邪被攻击离场,司徒无邪败,司徒无极胜。
凌峰额头骤然变暗,这个司徒无邪才那么点道力,居然还想得第一,还真是太丢脸了,看来那个倒数第一,他倒真有可能得到。
江拾儿在他的心头却是道:“你也别小看他,他只是年纪还小了点,且没有得到‘屠天之力’,若能得此力,世间倒也没几个人能够与之匹敌。”
凌峰听得出来江拾儿话里有话,朝着江拾儿道:“屠天之力?那屠天之力,该不会是你给他的吧?你这个鬼王,也不知道藏在这个时代的哪个角落里了。”
江拾儿听着凌峰的话笑而不语,也不知凌峰的话说对了没有。
因为要比斗的场数有点多,所以每个参赛者一天要比斗早、中、晚三场,接下来的司徒无邪,又开始跟比他大很多的另外两名参赛者战斗。
每一次的战斗,司徒无邪都鼓着极大的信心与勇气,但无耐就像江拾儿说的,他年纪太小,道力不够,还是一无例外,被另外两名参赛者又给打败了。
这样一来,一天三场,司徒无邪一分都没有积到,好在这个千年会不扣分的,若是像后来者还有个扣分机制,那司徒无邪这一扣就要被扣掉三分了,他的心里,肯定会更不好受。
司徒无邪以前活得天真无忧,千年会是他参加的第一次比斗,夜深了,初尝败果的司徒无邪非常沮丧,就到空旷之处一个人发呆。
知道儿子不开心,身为母亲的司徒风韵劝道:“无牙,失败了没事,还有后面的比试呢,打好后面的比赛就行了!”
司徒风云也过来劝说:“即使全部的比试都失败了也没关系,要知道,父亲在第一次参加比试时,也没得好成绩,你年纪毕竟还小,功力太差,若不能给自己一个准确的定位,那你只能更加地烦恼!”
司徒无邪却天真地说:“可我说了,如果得了倒数第一,别人就不会叫我司徒无邪,而是会叫我司徒倒数一,不行,我不能让别人那么叫我!”
司徒风云哈哈而笑:“谁会把你这孩子的话当真呢?别人不会笑你的!”
司徒无邪却依旧心存执念:“可我不是孩子了,《邻天界书》里说,参加了千年会的人,就不再是小孩,别人不在意我的话,我却不能不在乎一个参加过千年会的选手的话!”
司徒无邪口中的《邻天界书》,是邻天界的人们整理出来的重要法典,包括了天地的衍化与重要的法术,当时的人们记载得很详尽,但就凌峰所处的角度来看,那些东西除了有历史意义之外,实际意义倒并不似当时的人们想的那么高深。
对于司徒无邪的认真,司徒风云和司徒风韵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说了几句人总会有许多挫折,玉族人有不痴的精神,不应该在某些事情上太执拗了之后,就走进了各自的房间,任无邪自己去散心了。
事实上这样的事情在后世的凌峰看来确实也觉得没什么了不得的,胜了就胜了,败了就败了,一笑了之即可,又有什么可值得放在心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