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养兽,所以我们住的地方到处都是垫的枯草,兽团长的身下亦是如此,我扔出的油灯没有灭,而是很快就引燃了兽团长身下的枯草,兽团长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来临了,他见我居然胆敢朝他扔油灯,朝着我还大叫出声:“死丫头,胆敢害我,看我不活剥了你的皮!!!”
他说着,竟是拽着自己的手,朝着铁笼子外面挪移了一点点,鲜血从他的手臂上流了出来,还好阿黑视死如归,咬在他的手臂上,丝毫都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
他朝着我近了一分,就是危险朝我近了一分,我的心中虽有无穷无尽的怒火在中烧,但我却依旧害怕他突然跑过来抓我,我不想我被他活剥了自己的皮,我的头皮发麻着跑出了兽戏团。
我一路狂奔,我不知道兽戏团最后怎么了,我只知道当我跑了不知道多远回头再看的时候,兽戏团已经化作了一个大火球,在黑暗的夜色中熊熊地燃烧。
我想我自己杀人了,我把兽团长烧死了,我本性是善良柔弱的,我惊惧不已,生怕被人看见或者是抓信,从兽戏团出来后,我很快就钻进了一座附近不知叫做什么地名的山上藏了起来。
我接连躲了十几天,那段时间里我就只吃了从山上挖的几种树根还有几个鸟蛋,十几天我就只吃了那种东西,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能够忍饥挨饿那么久。
十几天之后,我才开始逐渐恢复正常,我开始壮起胆子朝着外围走,我自是不敢再回兽戏团,同时也不敢再按原路返回去找我的母亲,一是我早已经不知道我回家的路在哪里了,第二我也害怕我的母亲骂我,因为我把兽团长烧死了。
还好从山上下来后,我再没有碰到兽团长,也没有碰到别的什么熟人,否则我估计会被人吓死。
离开兽戏团,我走上了孤单祈食的道路,刚开始的时候,我生怕撞见熟人,也生怕见到兽团长,接连的几个月,我都做着恶梦,但是后来渐渐地,在生存的逼迫下,我的胆子开始大了起来。
虽然我之前所遇见的人都是那么地可恶让人生厌,但不能否认的是他们多多少少都曾经给我一些必要的庇护,而一旦落单,我的生存,自然也就变得更加地艰难。
那段时间是我最惨痛的记忆,我乞讨,我偷东西,我抢街道上摆着的蒸笼里的包子。
记得我第一次偷的东西,是一户人家的包子,因为我饿了,偷了之后,我被人家抓信暴打,结果打着打着,我的面具脱落,别人一看见我的面具里面的状况,便吓得不再要我的晶石了。
我得了这便宜,就老在那个街道上出没偷东西吃,结果多偷了几次之后,别人不再害怕我面具后面的东西,就开始拿着各种东西,一见到我便打。
后来我开始知道,偷东西是不对的,因为有人会打你,而且也知道不能老在一个地方出现,因为在那个地方出现太久之后,别人就会不顾一切地来打人。
因为我头上的面具,再加上我没有父母爹娘带,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每到一处地方,我都会受到任何人的欺凌。
而我也不是那种生性凶狠的人,那种强烈的要把兽团长烧死的冲动,在我有生之年只出现过一次,在那一次之后,我心中后怕不已,我并不需要别人的教诲,便已经后怕自己把那个灯盏扔到了枯草上的事情,我再也不想第二次做那样的事情了。
因为我的本性还是善良的,所以我六岁开始单干起,所受到的别人的欺凌就更多了,受的大部分欺凌,我都只能默默地忍着,很少有还回去的时候,因为我是女孩,而且是最孤独无助的女孩,我没办法把别人施加在我身上的欺凌还回去。
这样逐渐地长大,到八九岁的时候,我开始结交一些像我一样没什么大人管教的男孩,那时候我更明白落单的女孩,越丑陋便越安全的道理。
至此我彻底养成了自己冷酷冰霜的性格,我穿的衣服,从来都是黑色的,我的脸上,从来都不干不净,我会用垃圾和油故意涂到自己的耳根和下巴上,我处处丑陋,我让所有的人,都不敢靠我太近。
因为如此,我也从来没有被人喜欢过,不过越是如此,便越让我觉得安心,因为在我的记忆中,我身边所有的人都是坏人,都会处处地欺凌我羞辱我,没有哪一个人,真心地帮助过我。
我是冷漠,冷漠得像小时候一样,恨不得自己浑身都变成头盖骨上那消失的一块,恨不得所有的身躯,全都在别人的眼中化为无形,这样别人看不见我了,自然也就伤害不到我了。
这样,苦人自有天照应,我在没有任何大人管束的情况下,居然也活了下来,而且堪为奇迹的是,我不仅自己活下来了,还学会了许多的识字技能和生活技能。
我会识字是因为在兽戏团里的时候,兽团长会让我去当街贴预报,无形之中我便了解了一些预报中的字,那些字就像是我的启蒙,它们就像是我识字之门的钥匙,开启了我的识字之旅,并像一生二、二生三一般地,最终在我头脑中形成一个字的体系。
生活技能当中我最擅长的还是战斗,因为我的一生,从出生的一刻起,便是在战半中度过的,刚出生的时候,我要跟自己的父亲母亲以及母亲村落里的人战斗,离开父母后,我要和兽团长的战斗,离开兽团长之后,我要和其他一切所有社会中的境况的战斗。
这些战斗,最初是情感上的,后来是勇气上的,再后来是力量和心智上的,我从六岁开始,便成了一个街上的小混混,到十岁以后,我就已经很能应付一些江湖中杂七杂八的事情,直到十岁后一个偶然机会,我从死人身上剥下一把弓箭起,我的作战能力便更加地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