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面找不到,两叔侄准备去院外看一看,院外便是整个荒僻小村落,说不定村子里别的地方,会有什么线索可以供他们寻找,助他们把白衣神女的身份和用意给确定下来。
于是趁着蒙蒙的傍晚时光,他们便到院外的村子间去闲逛了,就像他们来时所见一样,整个村子都搬空了,他们若用天听之术认真细听,还能隐约听到一些周围十余里外的声音,但是飞到半空中去看,却无论如何都看不到任何邻家村落的光景。
这样他们从村头走到村尾,一个人都没有看见,碰到一些没人守的屋宇,赑屃这小家伙便想着要偷偷溜进去看个究竟,可凌峰不允许,虽然这里暂时被搬空了,但毕竟是别人家的房子,白衣神女对他们两叔侄所表现出来的全都是善意,他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赑屃做出一些不礼貌之举?
到再回到那篱笆小院中时,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篱笆门是打开着的,就像是院子里的女主人,在为屋外边的家人留着一道门,准备随时躬迎着家人的回归,那种感觉,令凌峰分外地感觉温馨甜蜜。
这里虽然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甚至有些简陋的居室,但在这里,凌峰却感觉到了一种家的气息,就像是又回到了在莞镇之时,父母还健在的时候一样,这种家的感觉,别说平日里漂泊在外的时候,就算是在跟秦俏儿相好时,凌峰都没有在秦俏儿那里得到过……
再进入院落的时候,凌峰的鼻息间闻到了一些农家菜和米饭的香味,那种菜香,也是他以前还是在莞镇的时候,曾经闻到过的那种最朴实的菜香,不华贵,不珍稀,但却让人闻着,很有一种家的感觉。
除了闻到了菜的香味之外,凌峰还发现了院落其中三间房子的门框侧,多了三个牌子。
中间房间的门框侧,挂着“凌峰”两个字,西边房间的门框侧,挂着“赑屃”两个字,东北房间的门框侧,则是挂着“雪儿”两个字。
这三个牌子,摆明了是在告诉凌峰和赑屃,这房子的主人给大家分好了房间,身为男人的凌峰,当住中间之房,赑屃则需伴着叔父之侧睡西房,至于这个“雪儿”,也将同样伴在凌峰的身旁,睡“东房”?
凌峰望着这三间房上的三块牌子,哑然着径直走向那挂着“雪儿”牌子的门框处,口中喃喃地问出一句:“你叫做雪儿吗?”
他问了,他希望能够听到有个声音回答他,可是,整个院落之中任何回声都没有,也没有任何的气流波动。
赑屃在远处见凌峰那么神叼叼地说话,朝着凌峰问道:“叔,谁是雪儿,你认识雪儿吗?难道,雪儿是白衣神女的名字?”
凌峰回转头望着赑屃,喃喃着道:“雪儿,她……也许……”
凌峰想要说出那个雪儿在他心目中的猜测,但是他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有些不悦地朝赑屃甩出一句:“我不知道,你以后别再问我了……”
赑屃却是个不那么容易被打发的,他见凌峰不回答自己的话,转过头去,又在院子里大叫出声来:“白衣姑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认识我叔,你叫雪儿吗?那我以后不叫你白衣姑姑了,我叫你雪儿姑姑好不好?”
赑屃这话还没说完,只见从赑屃和凌峰刚才吃东西的侧房内,传出了石头掉落在桌子上的声音,那间房子,也正是饭和菜的香味,飘得满院都是的香味。
凌峰带着赑屃立即朝着那房间中掠了进去,他们发现那桌子上面,已经摆好了两个石碗两双筷子和一堆石头,那堆石头不多,一共是七颗,与两个石碗和一堆石头相对应的,是三个早就准备好了的木凳子。
凌峰和赑屃刚才已经来到这间屋子中坐过,在凌峰刚才坐的地方摆放的那个碗,大而粗犷,里面的食粮很多但也显得略微有些粗杂,这一看就知道是给男人准备的碗。
赑屃刚才所坐的地方搁的碗则显得比较秀气,里面也大多拣了很多的肉食放在米饭上,这很明显是给小孩准备的碗。
至于那七颗石头,就不知是什么意思了,难道那些石头,是给白衣神女自己吃的吗?
凌峰和赑屃坐在自己该坐的位置上,赑屃闻了闻自己碗里的香味,口水立即流了出来,并探出手要来夺凌峰的碗,说他食量大,吃那么一小碗不够,要用自己的小碗换凌峰的大碗。
凌峰却是将手朝着赑屃胆敢探过来的手狠狠地来了一巴掌,边把赑屃的手扇退着,边道:“小孩就要有个小孩的样子,小心叔揍你!”
扇完之后,凌峰用手很自然地朝着那堆摆放了石头的地方摸了摸,他总觉得在那堆石头和那个空落落的凳子上,应该也坐了一个人,那个人在陪着他们两叔侄吃饭,可是他依旧还是摸了一个空,不论那个人在或不在,他都摸不到那个人的身影。
凌峰的心头顿时涌起一些失落,他和赑屃开始就着碗旁边的筷子吃碗中的饭菜,见赑屃确实是吃得多又吃得快,凌峰便还是忍不住又将碗中干净的美食,匀了一些到了赑屃的碗中。
既然是“家”,那么在这个家中,他觉得他就应该扮演好他这个长辈的角色,侄儿尚小要抢食,他就把东西让给侄儿……他不确定白衣神女究竟是谁,但他一定不负这个神女所托,给这个神女家的感觉,也给他自己一份久违的家的安慰。
赑屃咧嘴而笑,对凌峰说:“叔,你对我真好!”
这似乎是赑屃唯一一次发自内心说凌峰好,那小婊情望着凌峰真可爱,凌峰瞅着赑屃开心吃东西的样子,朝着赑屃也咧嘴笑了。
桌子上边那一堆石头的旁边,突然有水显现,一画一画地逐渐地蔓延着,凌峰和赑屃都停住了吃食的动作,静静地望着那些水,不知那些水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