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羽奴这么一提及,帝父也陷入了思考,他皱了皱眉头想了一阵之后,打开双眼望着天顶上的血海摇了摇头:“地不可由方变圆,血海凝化为盘已是极限,它再也不可能缩得更小!”
“也许可以……我觉得如果按照某种方法,它还可以变得更小……”羽奴却坚持着说出了这行字,他其实想说得更多,因为在望着那盘旋在空中的血盘时,他灵感之中似乎感觉到了某种玄奥的规律,但他没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因为帝父说过,“地不可由方变圆”,这句话,是裸天时代的定律,那种定律在裸天时代的人看来是不可改变的,帝父既然那么说,羽奴怎敢过多地提出自己的见解?
但此刻的迟疑便是以后推翻定律的萌芽,这颗迟疑的种子,终将会促进羽奴改变整个宇宙和时空规律,就像是大地,真的可以由方变成圆一样!
“可事实上帝父却错了,你看我们后来所处的宇宙,原本天圆地方的格局全都不见了,每个人类居住的世界都化为了球状,完全不是裸天时代中我们所感应到的大地为方的样子!”感受着羽奴的话,张青云喃喃地说。
“所以,方形的大地既然能够变成圆形,那么这不规矩则的血海,说不定真的会像羽奴所说变得更小,化为球状……”凌峰附和着张青云的话,止不住出声喃喃。
在望见那个圆盘形的血海时,凌峰其实想到了一样后世所必不可缺的物体,那就是太阳!
他总觉得这个暂时为圆盘的东西,跟太阳有些相像,但又差异距大。
太阳的光辉是那么地强烈,而这片血海,却是晦暗得连月亮和星辰都不如,太阳在天空中所投射出来的体积,远没有此刻他所看见的血盘辽阔,而且盘与球,相差也很巨大。
所以,他虽有此想法,却不敢断定,但他唯一能够肯定的是,天缘帝叶带他见到的这许许多多看似不经意的东西,其实却都暗藏着诸多造化的玄奥。
就如这片血海,他以前一直以为那就是血光山后的普通衍生之物,天缘帝叶也只是无意识地让他将意念投射向了这里,现在他却已经开始意识到,这“普通的东西”,一定不会是真正的普通!
那么星星呢?天缘帝叶很早就已经投射的,那些在裸天时代黑暗之中发出光芒的,有生命迹象的星胎,原本只要孕育时间足够,便能抓破胎袋化为神灵,这些天地所赋予生命之物,和后来者在夜晚所看到的浩渺无边的星空,又有什么联系?
这些星胎,是后来的星星吗?它们之间,又会经历怎样的转变,如何才能衍生出后来的星体?
还是后来的星星,与此刻的星胎毫无瓜葛?而是经过了某种宇宙的二次膨胀,才出现了“星星”和“万千世界”这些后来者才能感受到的概念?
也许是因为凌峰头脑中对后来事物的强烈好奇,但更大的可能是裸天时代帝父所居住的这个时期最重要的一些情况已经交代清楚,凌峰前方的天缘帝叶开始快速地旋转。
而天缘帝叶的旋转,也带动着整个时空立即以飞快的速度朝着前方推移,以前停留在某个点上时,是以正常的时间为单位,但此刻一快速旋转起来,便是以年,乃是百年计算。
在快速消失的时空碎影中,凌峰继续感念着血光山上蛮奴、羽奴以及帝父的改变。
帝父回来了,天地之间再无灵力供蛮奴和羽奴二人吸纳,他们又回到了无物果腹的生存状态,但比以前好的是,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们都相继找到了各自的食物。
蛮奴最初吃的是蘑菇和甲壳虫,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经验的丰富,树上的果子也开始成为他吃的对象,并且他开始捕捉兽类与飞禽,最让凌峰惊喜的是,蛮奴不知从哪里获得的灵感,居然将古藤做弦,绑在弧形的树叉上,制造出了简易的弓箭。
蛮奴的力量很大,凌峰觉得只有比自己的明月弓还要大的弓箭才适合蛮奴用,但事实上却是蛮奴极能控制自己的力量,即便是一些用远古木头制造出来的弓,也很少被他使蛮力拉断,这方面也表明蛮奴很爱惜自己的物体。
有了弓箭,蛮奴捕食的本领就更高超了,而且除了能够使用弓箭以外,蛮奴还逐渐习得了另外一样对于生存和成长来说极为有利的东西,那就是用火。
蛮奴能够控制弓箭,这是他的特长,但蛮奴却经常控制不住火,他火的来源,就是焰神送给他的那根火焰棒,也许那火焰棒一次性喷出的火太多,这也给蛮奴控火造成了很大的困难。
快速运转的时空影像中,凌峰会经常看见血光山上起大火,从血光山底,一直烧到悬崖之下,将大半个血光山烧成黑秃秃的一片。至于蛮奴和羽奴所处的洞穴,则更是每隔一两个月就会被烧一次。蛮奴自己则有时候会烧得连毛都不剩一根。
虽然大火会给血光山以及羽奴和蛮奴带来很大的麻烦,但却让蛮奴单调的吃食变得丰富,焰神说得可一点都没有错,用火烧过的东西,即便是烧得乌七抹黑,那都比生吃来得香,至于烧到正好程度的小兽肉,则更是裸天时代难有的美食了。
每每做好一次恰到火侯的美食,蛮奴都会馋得连口水都流出来,吃完了都还想要吃,可惜他自己不是猎物,若不然他怕是要把自己也烤出些肉香来,然后将自己也给吃了!
所以整个时空流转的影像之中,蛮奴一直都是憨厚而开心的,经常会咧嘴而笑,上次他第一次吸纳大地真元时,张青云说得没错,他就是一个享受派,虽然不能如帝父一般地强大,甚至连天地真元都不能美美地吸食,而且身份又只是一个奴隶,但他在血光山上,却依旧活得有滋有味。
如果变局不来,他也许就会那么在血光山上,憨厚地活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