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刚出解白营帐没多久,这漫天的雪就突然倾盆而下,风风萧萧,白雪寂地,宁静换了张脸,暴雪通杀大地。
最终,叶寒还是没去成陆知营帐,领路小兵尽忠职守死活拦着不许她冒雪前行,叶寒只好回了临近的将军主营避雪,算起来这是她第三次进青川的营帐了。
营帐空无一人,很明显青川还未回营,叶寒七上八下的心这才安定下来,然后在营帐内四处走走瞧瞧,打发时间。
书桌文案上公文军务垒成小山,一旁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各式书籍杂本,放眼环视整个营帐内一圈,顿然不由觉得这营帐也太过寒酸,哪像是一军之帅居住的地方,倒像是一寒窗苦读书生的书房,清贫少奢华,估计连一九品小官的书房都比这豪华不可比。
营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叶寒转悠了一会儿便转了个遍,本想找几本书看看打发时间,可书架上尽是行军打仗的军书,实在不是她所好,而书案上的公文她更是不敢碰,这些可都是军事机密,关乎战场胜败和万千性命,若不小心弄丢了,她一个小女子可承担不起这么大的罪责。
营外大雪仍不见小,也不知何时才停,叶寒坐在营中有些担心,也不知流画和陆知相处得如何了。许是营内炉火生得太足,暖得人太过舒服,最后连叶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趴在茶桌上睡着了,等幽幽醒来时窗帘下几道缝隙早已由明白变成了淡灰色,看样子天快要落晚了,叶寒心里估摸着时间也该不早,是该回去了。
而耳边此起彼伏的人声自醒来就没停过,都是从前帐传来的,有她熟悉的声音,也有很多她不熟悉的声音,断断续续、模糊不清,谈论着她听不懂的事情。
掀被起身,穿上鞋,叶寒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是在床上,她明明记得自己一直坐在椅子上的。
顿时,叶寒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猜想,于是连忙低下头来检查全身,除了睡觉时弄起的几条褶皱外衣衫还算整齐完整,叶寒这才放下心来,坐在床边大张着嘴喘着气,却突然察觉到唇上有几丝微微的疼意。叶寒伸手一摸,这才发现原来是破皮了,她不用想也能知道是谁做的好事,心里顿时气恼得不行,对着床边的圆凳就是伸脚一踹出着气。
“砰……咣当……”
一连两下猝不及防的响声彻底打断了前帐争持不下的议事,一众将领纷纷噤了声,四目交接疑问丛生,当然也有如花折梅一般无声笑之,心知肚明。
而内帐里,叶寒连忙收回自己闯祸的脚懊悔不已。她只不过就是轻轻踢了一下凳子,她怎么知道这凳子这么不禁踢,一下就被她踢倒了,倒了就算了,居然还把一旁木架上的铜盆也撞倒了。外帐突然的静默无声,叶寒在里面心里那个纠结和紧张,然后乖乖坐在床边不敢再动,生怕再弄出什么响声影响到外面众人议事。
听见内帐穿出来的声响,一脸严肃的青川脸上也不由闪过一丝僵硬,抬眼若无其事环视了一下底下的众生相,然后淡定合上案前公文,“今日之事便议在这儿,雪大风寒,各位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搞不懂一向勤勉的将军怎么今日突然提前便结束了会议,真是少年奇才做事深不可测,于是纷纷起身行礼离去。等出了营帐,离将军主营有了一段距离,明白内情的人才点透其中妙处,众人这才知原是今日将军夫人来营了,怪不得将军会提前结束会议,然后众人也不由纷纷感慨着,纵是令鬼神惧泣的玉面罗刹,原来也是红尘里的性情中人呀!
呼啸长疾的雪风接连出现,连带着纷乱离去的脚步声消失在未知的无尽之地里,而营帐里也静得吓死人,叶寒一寸一寸向前挪着脚,明明轻若无声,可她却觉得声音大得好似能响彻云霄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柱香还是一盏茶,叶寒不知,反正她在前后帐相隔的长帘下站着已有多时,心里一直不停给自己打着气,深呼吸不知做了几百下,可却迟迟踏不出关键一步。而准备越久叶寒的犹豫就越深,眼看窗边的黑色都快全要落下,若是天黑了她便更走不了了,一想到留下可能面临的一切,叶寒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一咬牙就走了出去。
见叶寒终于肯从后帐走了出来,青川偷偷一笑,连忙开口喊住闷着头直往营帐大门冲去的叶寒,“姐姐醒了,可要吃点东西?秋实把饭食一直都煨着,就等你醒来吃。”
叶寒听后自是连忙拒绝了,“不用了,我不饿。我看着这天色也不晚,回去吃也一样。”
等叶寒艰难把话说完,眼角偷偷瞥了一眼青川,见他正伏在案前专注看着公文,这才缓缓落了紧张,然后小心翼翼向营门挪去。路过偏厅茶几,离营门只差几步之遥,叶寒得了信心,快口告辞说道:“你若无事,那我先走……”
“有事!”青川突然从案上抬起头来,端着空空无水的茶杯朝叶寒示意了一下,“我这腾不开手,姐姐端杯茶水给我可好?就在你旁边。”
叶寒真是后悔得想当场给自己几耳光。她干嘛要说话呀!直接几步跑出去不就完了,真是给自己没事找事,而茶几就离自己几尺不到,她又找不出合理的理由回绝,无法,只好倒了一杯热茶,迎着头去朝青川走去,但心里还是自我做着安慰,只要送完茶她就可以走了,然后就可以去陆知营帐带流画回去。
“茶来了,放哪儿?”
热水倒得有点满,叶寒双手端着生怕洒了出来,伸手递过去只盼青川快点接手,然后她好溜之大吉。可事与愿违,青川注意力全在案上公文上,根本腾不出手来,连抬头看她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只随口回了句,“你随便放吧,放在我右手边,只要别弄湿了桌案就行了。”
叶寒在青川右手肘下方果然看见有一处文书隔离出来的空地,也不远,主要是离青川也有一段距离,看着很安全,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走了过去,可正当她将茶杯放在桌案时,忽然一股大力环上腰间将她猛然向左一拉,然后手中茶杯也跟着飞了起来,天旋地转间根本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再次睁开眼时,这才发现自己已被青川牢牢抱在怀中,正被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眼紧紧盯着,还冲她笑,看得她忍不住浑身一颤,不寒而栗,颇有一种怎么又掉进坑里的感觉。
美人落满怀,青川心里自是说不出的高兴,看了眼手中接住的茶杯,对着叶寒“感激”说道:“姐姐这水送得真是及时,我都快渴死了。”
可叶寒听着却刺耳得很,她扭头看了看桌案上还是满满一杯的茶水,心里连连骂着自己蠢,营外这么多士兵,他要是真渴了,随便喊一声就有人进来添茶而来,哪需她多管闲事。
看着叶寒脸上郁闷气恼的小表情,虽知道她气的恼的都是他,可青川还是喜欢得不行,仰头饮尽手中茶水,喉结没动,然后俯首而下往怀中美人亲了去。
“唔……”
叶寒措不及防就被青川吻住了双唇,头本能想偏转着躲避着青川的亲吻,无奈却青川牢牢抱住,怎么躲避也躲避不了,最好只好闭着眼一口一口咽下从青川口中渡过来的茶水,清苦一片,就像她此时的心境。
青川喂完水又缠着那方娇唇好生嬉戏了一会儿,等青川亲够抬头离开,叶寒早已是美目迷离秋水盈盈,好一副楚楚可怜的美人含泪模样,一看就看得青川顿时情动难耐,似着了迷般伸着手在叶寒被吻得娇艳红润的唇上细细揉摸,不时低头轻啄几口,嘴里还生着笑逗问着叶寒,问她是她的水好喝还是自己的水好喝,臊得叶寒扭过脸去,玉颈一片羞红。
刚才喂了叶寒这么多水,青川怕她难受便把她抱着扶直坐好,让她的后背依靠在自己胸膛上,手圈着她的腰肢还是紧抱不放,生怕这只胆小的小猫又跑了。
叶寒坐在青川腿上,屁股被顶着一坨跟石头似的熟悉硬物,根本不敢动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激起了身后男人的兽性,不过坐着还是比躺着好,至少活动的范围大了,双手恢复了自由,而且桌案正对着营门,虽厚实的门帘垂落紧闭,但不时还有几丝寒风溜了进来,吹得她精神了不少,浑浊不堪的思绪也渐渐恢复正常。
“嗯……”,牙关来不及闭合,一丝娇吟就偷溜出了口,柔媚得连叶寒自己听了都不由浑身一酥,身子更软得不行,而这样的感觉还在持续不断加重,因为青川正在她身上点火,吻着、轻咬着她颈上敏感的嫩肉,抱着她腰肢的大手也不住用力向下施压,让她**更贴近下面那坨硌人的**,而异常烫人的灼热更是惊得叶寒心里顿时警铃大响,手连忙掰着箍在自己腰上的铁臂,边求着,“青川,放开我,求你了,别在这儿。”
好不容易才抱得美人在怀,青川又怎会舍得放开,轻笑逗着,“别在这儿,那在哪儿?”
口中的热气洋洋洒洒全喷在叶寒白皙的脖颈上,渐渐泛起桃花杏雨般的春//情,真让人看见舍不得移开眼,青川忍不住低头又是一番亲吻咬弄,却急得叶寒满脸绯红,一双黑白分明的清眸里全是紧张和害怕,还有不该有的几愁愁怨,唯独不见春//情盎然。
而青川渐渐不止于此,手顺着她的腰肢往上摸去,许是太激动一下没控制住力道,疼得叶寒直接就叫了出来,“疼……”
叶寒是真疼!
她根本不清楚青川今日□□为何如此亢奋,心情更是出奇的好,根本就与她预想中的不一样,明明几日前他还被自己气得一言不发就走了,怎么今日一见什么都没变,反倒对她越发……喜欢了,不该是这样的,叶寒承受着青川蛮力的揉弄,紧蹙着眉十分想不通。
“青川,停下!”
叶寒越反抗,青川越不放,大手更是在叶寒全身上下到处点火,弄得叶寒口中细喘娇哼不断,而听着不断传入耳中的柔美娇吟,青川真恨不得一口就把叶寒吃进肚子里,省得有野男人惦记。
“青川,别在军营,求你了!”
硬的不行,叶寒只好来软的,可无论她如何低声哀求,青川就是不放,还变本加厉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弄得她满心羞臊不堪。若是在府中,在合璧庭,青川对她如此胡作非为,说不定她半推半拒就从了他,可现在不同,他们是在军营,隔了薄薄一层帘帐外面到处是人,只要狂风稍稍一刮,正对面的门帘说不定就会被掀起来,他们在营帐内的一切都会被人瞧见的。你让她在这样的场合行欢好之事,你还不如一剑杀了她。
青川哪肯听,他现在已经被□□迷了眼,埋头在叶寒白嫩的细颈上吮出一个个情爱的印记,别说听叶寒说什么了,估计他连叶寒怪异的语气都没察觉到,双手粗鲁地解着她身上的腰带,他现在只想把她压在身下好生疼爱一番。
营外风声更紧,雪落得更大,人踩在盈盈积雪上咯吱作响,不远处一阵阵整齐的步伐缓缓而来,叶寒顿时一阵紧张,那是军营巡逻的是侍卫队,几百号人就在自己百米不到,而且还越来越近,而她现在却……
叶寒真不敢想象此种情景被人瞧见后她该怎么办,担忧之下双手奋然用力一推,青川毫无防备身子倒在椅背上,倾城绝代的脸上全是□□未消的茫然,还有嘎然而止的意犹未尽,此番风情醉美不下春风拂柳月下弄花,只可惜世上却无人有幸一见,仅有的一人也正背对着他,媚态未退的侧颜上全写着不悦,看样子是真恼他了。